许溪和陈以乔靠近陈以乔的房间时,听到房间里的说话声。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很像——”唐崇远正和吴言说话,发现地上出现了影子,看向门口,是陈以乔和许溪。
“你们回来了?怎么样,问得如何?”唐崇远冲着陈以乔道。
陈以乔一边走进屋子,一边答道:“那植物是六角刺,毒性不强,所以不会死,就是全身会痒、筋骨酸痛。体质好的话,一天就没事了。它的解药是它结出的小黄果。”
唐崇远听了有些失望,“啊,听起来对我们调查的事没什么帮助啊。”
“这种东西,怎么会没有帮助呢?”陈以乔似笑非笑。
唐崇远身子抖了下,朝许溪努嘴道:“小溪妹子,你有没有觉得你师兄的笑容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许溪默默地站远了,“有,我们不要靠近比较好。”
“闲话少说,你们看地图看出了什么?”陈以乔收起了笑容,拉出两张圆凳,示意许溪过来,一起坐下。
“吴言妹妹猜了地图上这些标识形状的意思,”唐崇远也坐了下来,并指着地图一处,“还有,她感觉这个是她和陈伯找到的山洞密室的位置。”
许溪一边观察,一边说道:“地图上的线,应该是道路。三角形、红叉叉、内有两条坚线的正方形、草的形状……咦,这里怎么有个一口锅的形状,是煮饭的场所吗?”
“因为这个锅一样的形状,所以我怀疑它附近的这个三角形和边上的锁形就是我和陈叔叔查到的山洞密室。”
许溪好奇道:“这个锅究竟是什么特别的?”
“我和陈叔叔在找的时候,曾路过一个地方,那是一个大炉子。里面除了柴火烧成的灰,还有……没烧完全的人骨……炉子与山洞密室的方位、相对位置,和这个锅形与三角形锁形的基本一致。”
许溪说不出话来,没一会儿,觉得肚子一阵反胃,干呕了起来。
陈以乔和唐崇远只是沉默,氛围骤然冷了下来。
“你们也猜到了,对不对?被做试验的人,死后都是在这个炉子里烧成灰烬。”吴言苦笑道,“那个山洞,放着成堆成堆的柴火,我一开始不知道做什么用。后来我想明白了,那些是用来在炉子里生火的。”
吴言又道:“现在,应该是推测出来了吧?三角形指的是一个带有标志性的地方,叉叉应该是表示此路有危险或者不通。锁形代表是密室机关。你们看,连接锁形的线在这个地方有岔线,这条线的尽头画了叉叉,”吴言指着叉叉,“我想,陈叔叔走到这里,中了毒。他曾跟我说,密室里很黑,他隐约看到有两条路,他选了左边的一条,结果中了毒。这个内有两条竖线的正方形,我怀疑是代表关押人的地牢。”
唐崇远道:“是的,吴言妹妹形容的时候,我越看越觉得像。”
陈以乔眉头轻锁,“有些三角没有线连接,有个三角边上还画了草的形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许溪道:“要是知道从哪里进去就好了,我们可以看地图实地调查。”
“这地图,从明面上看的东西已经差不多了,现在大家好好休息,等戌时一起再探柳家和草药坊。”陈以乔顿了顿,“对了,这地图依样画四份,我们每人一份带在身上。这原图就送回柳家吧。”
唐崇远道:“也行。以乔,你很会画,你来画吧。”
陈以乔:“……”
戌时。
四人熟门熟路地进入了孟柳所在的院子,却听得隔壁柳琴秀的院子有声音响起。
“师兄,你最近不是忙得不见人吗?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了?”
“我是来看看你怎么样,一会儿就要走。”
“是爹让你来看我在做什么的吗?他究竟在山上做什么,为什么大半年都不在家住?”
“师妹,你问我多少遍,我都不会说的。除非是师父自己告诉你。”
“你明知道爹一直不肯告诉我……罢了。现在你有空了吗?我想要你帮我去看看以乔在在哪里,在做什么。”
“他师妹既然说了他不会消失,你为何不等他忙完他师妹的事?”
陈以乔听得此话后,满腹疑团地望向了许溪。许溪只是讪讪地低着头不敢看他。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很不安——”
“啪”的一声,是唐崇远脚踩的一截树枝断了的声音。
“谁!”张夏平警觉,用不大也不小的声音道。
听墙角的众人大惊,却都很冷静,没有再动,怕再发出声音惹得张夏平过来。突然,小黑从墙头飞起。
柳琴秀见是一只鸟,被张夏平带起的紧张感也散去了,“是鸟,师兄,你不要紧张。”
“是么?”张夏平若有所思地看着鸟飞起又落到孟柳房屋屋檐上。
张夏平对着柳琴秀继续说道:“你对他还是心存期待吗?如果他真的能帮你找回你娘,而那时他对你还是没有半分情意,你是否真的会放弃?”
过了一会儿,柳琴秀的声音才响起,“如果真的是这样,我真的会放弃。有娘在身旁,也是一种弥补了。”
张夏平良久才道:“他会遵守承诺的。我走了,你多保重。”
众人听张夏平的脚步声远了,后又听得隔壁屋子门关上的声音,才松了一口气。
唐崇远挠了挠头,向三人合十作求饶状。众人皆是摇头。
四人无声无息地进入了孟柳的屋子,朝着目标径直走去。
陈以乔取出火折子吹亮了火,许溪借着火光轻手轻脚地取出那张写着计划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