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现阶段呢,每日负重跑步两次,扎马步一个时辰,投石训练一个时辰,不可懈怠。”陈以乔作出了声明,“还有,现在负重跑步的感觉如何?”
“还挺轻松的,卸下负重后,以负重时的速度再跑,感觉自己还能再快,甚至能快到要飞起来了。”提到这个,许溪打开了话匣,眼神变得明亮,别提有多兴奋了。
“看你那样儿,还挺享受的嘛?”陈以乔对许溪这个感受颇为满意。
“总之,快到飞起来的感觉特别迷人。”许溪特意选了个“迷人”这个听上去不太合适,却很能体现她的心情的词。
“再过不久,可以学轻功了。”陈以乔将下一个训练项目告诉了她。
“真的吗?”许溪喜出望外。
“骗你干什么?”陈以乔看她一脸期待,不觉好笑,“你基础再扎实点,不然到时摔个狗啃泥可就不好看了。”
许溪不恼他的狗啃泥说法,“嗯嗯!我现在浑身使不完的劲儿,好想快点学呀。”
“不要操之过急噢。”陈以乔开始晨跑,许溪自觉跟上。
“对了,过几天教你骑马。”陈以乔差点忘了这个事儿,这事儿很重要。
“啊?骑马?”许溪的兴奋劲被推到了顶点,“真的吗?好呀!”
“按照我爹的说法,如果你通过考核,我还得带你回家。这回家呢,需要你学会骑马,还有认路,这样以后你可以自行回家,不用我带了。我可不想带你。”
“哼,说得好像我很想你带似的。”许溪一脸不屑。
陈以乔一边笑,一边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许溪现在在山上一个来回上已经能跟上陈以乔的速度,只是,陈以乔跑第二个来回时,许溪已经跟不上了。于是,她回到陈家前院,自觉扎马步。跑完后的陈以乔走到许溪的身后,抬起手,带了点力去推许溪的背。
许溪只是背部前倾,很快回到原位,而下盘却没有动一点半点。陈以乔点点头,“不错,还挺稳的。”
“对了,师兄,我好像就没怎么见你练功夫,你是不练的吗?”
“如果你有千里眼,那就可以在前院训练时看到我在后院练功夫了。”陈以乔一边压腿,一边调侃道。
“一点也不好笑。”许溪翻了翻白眼,“为什么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练,是怕我看到吗?”
“我为什么要在你看得到的地方练?”陈以乔不急不徐地回道。
“……”许溪看陈以乔没有想回答的意思,于是又问道,“你耍功夫的时候,是没有声音的吗?不是应该是噼哩啪啦的类似的声音吗?”许溪好想结束这个扎马步,一边扎马步,一边对着空气发问,实在是难受极了。
“手里没东西,再加上没有对抗,怎么会有噼哩啪啦的声音。”陈以乔虽然不太想回答,但还是有这个耐心反问许溪,“你不会接下来问,‘为什么手里没武器呀’的问题吧?”
“好聪明呀,为什么呢?”
“你猜。”
“哼。”
陈以乔见许溪撅着嘴巴,很明显被他气到不再问了,于是心情大好,哼着歌儿往后院走。
许溪听着已经没动静好一会儿了,心中的好奇越发强烈,于是提前结束了扎马步,蹑手蹑脚地进入厅堂,通过侧门往后院靠近。许溪探了探头脑,还没看到什么,额头被“砸”了。她摸了摸额头,是泥点子。许溪知道是陈以乔扔的,索性站了出来,一边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泥,一边道:“至于这样对我吗——”
此时,有一只鸽子飞往不远处的鸽舍。陈以乔停下,靠近鸽舍抓那只鸽子,取下绑在它脚上的信,随后将它放进了鸽舍,并撒了些谷粒、倒了清水让鸽子自行进食。
许溪再度好奇心大起,向鸽舍走去,问道:“师兄,你是在和谁飞鸽传书呢?”
陈以乔一边看信,一边回道:“是我一个好兄弟。”
“唔……说到飞鸽传书,可不可以让这只小鸽子帮我给姐姐传信呢?”
此时,陈以乔已看完书信,看着许溪回答道:“这可不能,因为鸽子不认识你家。”
“那要怎么认识?”许溪求知欲旺盛。
“信鸽的训练相当复杂,只有驯鸽师操作。从我的观察来看,鸽子要通过一系列暗号特殊训练让它把这里当作它生活的一个家,还有教导鸽子不能被其他人或事干扰等等,大概要一个月。之后带它到另一个地方,也是一样的训练把那儿当作它另一个家。”陈以乔一边思考,一边整理语言,“最后,需要鸽子传信时,向它传达去第一个家的特殊暗号,它就会飞到第一个家,信就带到了。同理,给它第二个家的暗号,就会飞到第二个家。”
“姐姐告诉过我,鸽子会传信,可她没告诉我鸽子是靠什么传信的,因为她也不知道。”许溪问出了她一直听过但不知道原理的问题。
“鸽子传信的原理嘛,是鸽子无论在哪里,它都会找到家。其实,连训鸽师也不明白鸽子为什么会认得回家的路。”
“是只有鸽子有这个能力吗?其他动物有没有呢?”许溪继续当一个好奇宝宝。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所以这个我可没法回答啊。且不论世上有多少生物是我们还不熟悉的,就算我们所熟悉的,也会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我想,总有一天,这个未解之谜一定会解开的。”
陈以乔说的这番话让许溪发现,他和姐姐的想法真是出奇的一致。
“那鸽子的暗号训练方式是什么呀?”
“这个要训鸽师才能告诉你。人家靠这个为生,哪能告诉你这个秘密砸人家饭碗呢”
“啊?好吧。我能理解。”许溪点点头,“那传信的暗号是什么,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
“想知道啊?”
“嗯……”许溪顿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扎马步重扎半个时辰。谁让你提前结束的?”陈以乔面容严肃。
“……”许溪呆住。
陈以乔看到许溪呆愣的样子,心情愉快,于是不逗她了,“半个时辰后,演示给你看。”
“好吧……”许溪一边应承,一边在心里疯狂揍陈以乔。
许溪终于捱完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一结束,许溪就立刻跑到后院鸽舍,等着陈以乔来示范。
彼时的陈以乔,还在自己屋子里检查自己写的书信内容。
许溪左等右等,见他还未过来,就跑到陈以乔屋子门口喊他:“半个时辰到了,你在磨蹭啥呢!”
“你干嘛那么急,是赶着要投胎吗!”陈以乔不耐烦。
“哼。”
陈以乔检查完毕,就卷起信纸,走出门口,理也不理等在门口的许溪。在许溪眼里,他这个态度倒也不是事儿。她跟着陈以乔走到鸽舍,只见他将卷好的半根手指长、一根筷子粗的信,塞进绑在鸽子腿上的小信筒,而后盖好。
接着,陈以乔摸了摸鸽子的羽毛,一边放飞,一边发出“咕咕”的急切声音。
鸽子盘旋了一圈,就飞远了。
许溪见一两下就结束了,懵了一下,“就这样?”
“嗯,你想知道暗号,那我告诉你了呀。”
“万一它飞到这里,我一个‘咕咕’,它会不会飞回去?”
“好问题,也是笨问题。训鸽师要是连这个都没想到,那他还做啥训鸽师。”
“怎么感觉说了等于没说。”
“要问找训鸽师,这些东西只有内行才知道,我们外行付钱凑热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