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警员们扑了个空,村民们表示,已经有好些天没有看到王栋了。
虽然没有当场逮住王栋,但有村民表示,旁洛村发生入室盗窃纵火案当晚,王栋在清晨五点多的时候刚从外面回来。
“我一大早起来去给菜地浇粪,在路上遇到的他,我还问他这么早从哪儿回来,他说从县里回来,然后就匆匆往回赶了,好像挺紧张的。”村民说。
接着他又补充道:“当时我猜,他可能是在县城跟人起冲突了,把人给打伤了之类的,大家都知道,他是在县城混得嘛!”
王栋五点多回自己村,苏妈妈是四点多回家发现的歹徒跳窗而逃,这个时间刚好对得上。
由此判定,王栋有重大作案嫌疑。
意识到王栋很有可能畏罪潜逃,警员对其家人和亲戚施加了一定的压力,总算是在其一个表弟家成功将其逮捕归案了。
“王栋,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警员问道。
审讯椅子上王栋倒也坦诚:“知道,苏家丫头遇害一案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想不知道都不行,可真不是我干的。”
“看来你还真知道不少,不过不要急着否认,说说看,我们为什么会怀疑你?”警员道。
良久,王栋不吱声。
“回答我。”警员提高嗓门,拍着桌子道。
“因为……因为……”
王栋吞吞吐吐,最后,长叹一口气,“唉,你们找到我,肯定是发现我跟苏家娘们的事了,我已经很小心了,真是佩服你们的调查能力。”
“很好,说说看,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是怎么乱搞到一起的。”警员道。
王栋又是一阵长叹:“很久了,快两年了,我去他们村打麻将,经常跟她同桌,一来二去就熟了。”
“你们也知道,那娘们看起来不错,关键身材好,又会打扮,我就对她动了歪心思,可刚开始只是偷看,我晓得她是兵人的妻子,玩不得。”
“唉,但男人哪儿架得住一个色字,关键苏家那娘们也不是什么好货,看出我的心思她就主动勾引我。”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我就知道不管怎么小心谨慎,迟早有一天是会被发现的,纸这玩意哪里包得住火啊!”
“常言道色字头上一把刀,真是一点没错,我倒霉啊,苏家那丫头出事,被你们给查出来了。”
王栋不停在那唉声叹气。
“我们把你带回来,不是听你在这感慨人生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警员看了他一眼,继续问道,“这么说,你很清楚自己这种行为会有什么后果?”
“知道,破坏兵婚罪。”王栋道。
警员一边记录在册,一边说:“有人证实,苏若萌发现了你跟她母亲的奸情,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为了掩盖奸情而杀人灭口。”
“警官啊!我冤枉啊,是,我承认苏若萌确实发现了,可……可我干嘛要杀人灭口啊,犯不着吧!”王栋苦恼道。
警员抬眼盯着他:“逃避破坏兵婚罪啊!你不是很清楚自己的行为会有什么后果吗?”
“害……”王栋又是叹气,“警官啊,正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更不可能杀人了,破坏兵婚罪,那顶多是关个三五年,这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啊!”
“行啊王栋,你还挺能说的,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警员用力一拍桌子,“明知兵人老婆不能碰,可你还是色胆包天,碰了,还有什么是你干不出来的,啊?不是你干的,那你躲什么?”
“我……我这不是害怕呢嘛!”王栋摆摆手。
“害怕?我怎么一点看不出来,”
警员眯着眼看他,“苏若萌遇害当晚,你都在哪里,干了什么,说!”
“晚上,那当然是在家睡觉啊!”王栋道。
警员冷笑一声,道:“哼,还狡辩,有人看到你清晨五点多鬼鬼祟祟回村,怎么解释?”
“好吧,我招,我全招,那天晚上我跑木锦村偷西瓜去了,10点多钟出发,到木锦村十一点多,一直偷到四点,然后运到县里赶早市,搞批发。”
“便宜卖完后,我就赶回家休息了,这才在路上碰到王伯,那时候都快六点了,我要是杀了人,哪儿敢在那个点回去,肯定会碰到早起干农活的人啊!”
“警官,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可以去查,偷西瓜我认了,破坏兵婚罪我也认了,可这杀人罪我没干,不能认啊!”
警方决定先将其收押,随后追查其盗西瓜一事。
木锦村那边地广人稀,且土地肥沃,村民们以大片种植瓜果为生,为了避免瓜果被偷,给农民造成经济损失,县治安大队派遣了一支小分队长期驻扎在木锦村。
警方立马联系上那边的治安分队,得到的消息确实是在那天晚上遭了賊,好几亩地的西瓜全部被一扫而空。
县治安大队闻言震怒,责怪那些驻扎员玩忽职守,被人开着车子整车整车将西瓜偷走竟然全然不知。
于是将那些人全部给予严重警告处分,停职观察一个月,治安队至今也还在查,究竟是哪个天杀的,盗取了老百姓的成果。
确有此事,那警方便告知治安队,陆续抓获了王栋供出的另外三个同伙,那三人被抓后,如实交代,跟王栋描述的基本一致。
由此,具备最大作案可能的嫌疑人王栋,也被排除了。
案件,再一次进入了死胡同。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别说是凶手,警方连一个新的嫌疑人都没能找出来。
同样,苏若萌的尸体也始终没有找到。
苏父和苏母离了婚,苏母离开了此处外出打工再没回来,苏父待在兵部,也再不想回这个伤心之地。
一年,又一年……!
一转眼,八年过去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起案子已经逐渐被当地村民所遗忘,县警察局寻找多年无果,也将此案封进了档案库。
然而,有一个人,他不但丝毫没有遗忘,反而越发强烈的想要抓住歹徒,甚至,他预感到,距离这一天不会太远。
这个人,便是宋志成。
这八年来,宋志成一点都过得不好,无数个午夜梦回中,他都会想起送苏若萌回家的那个晚上,想起她最后那个回眸一笑,想起她那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除了放不下苏若萌,伴随他的还有‘嫌疑人’的身份。
尽管村民们已经遗忘了这事,尽管他后来因为读大学,因为参加工作很少回家,可是偶尔回家,他还是会听到村民们的闲言碎语。
甚至,当年,他被接受过调查的事还传到了其所在的昌吉警察大学[虚构的],他带着录取通知书前往报到时,学校还以此拒收。
好在这个时候,父亲帮了他一把,给他开具了只是配合警方调查,并非嫌疑人身份的证明。
可即便是这样,老师和同学们依然戴有色眼镜看他,甚至同学们当面嘲讽他,说警察队伍怎么什么人都能进。
成熟稳重的宋志成将悲痛和他人的误解,他人的冷嘲热讽通通化为力量,努力学习和钻研探案学。
四年大学毕业后,他成功进入警察队伍,然后用四年的时间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同期警员中,他的破案率最高。
当迎来晋升机会时,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他最后竟然会选择回自己老家那个小县城当个副大队长。
是的,宋志成,他终于回来了,以警察局副大队长的身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