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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33章(1 / 1)

此事一过,乌游雪再未被召见。

毕竟是出了那等尴尬至极的事,乌游雪寄颜无所,十分窘态。

幸亏当时有面纱遮脸,挡住她的羞耻,谢嘉澜虽有不虞的表现,但未动真怒,而是放乌游雪回宫。

乌游雪心惊胆战,事后回忆,她记不清撞上去的触感,犹觉她应当并未碰上敏感之处。

如此自我慰藉,乌游雪心情得以平复。

仔细回溯,包括先前的事,乌游雪已在谢嘉澜面前丢了两次脸面,不堪回首。

因还在先帝丧期,故而后宫妃嫔还不需向姜太后请安,又因东宫无动静,乌游雪再次过上安生日子。

直到三日后东宫传唤。

谢嘉澜许是扛不住了,遂再招乌游雪诵经,唯一与前面不同的便是位置离罗汉榻更远些,似在避嫌。

照旧带面纱。

对于谢嘉澜的反复无常,乌游雪日益习以为常,兢兢业业做好本分之事,奋勉让谢嘉澜满意,昧着良心努力讨好谢嘉澜,伏低做小。

白驹过隙,十二月至,期间下过几场小雪。

随着不曾间断的诵读,谢嘉澜的病症确有好转,李太医来请平安脉时,都不由欣慰,心里的长久疙瘩消了大块。

皇上日理万机,却总睡不好,此病还牵扯到心病,身为臣子,李太医万分担忧,却只能用药物治疗,对心病束手无策。

假使谢嘉澜的病再不治好,纵他壮年,也迟早要病倒。

好在现在出现了转机。

而这十余日中,乌游雪成为东宫常客,与常春交谈时,他向乌游雪透露了关于谢嘉澜的病。

在常春看来,乌游雪日后定是要长久伺候谢嘉澜,直至谢嘉澜病好,除此外,常春揣有私心。

作为伺候天子的御前总管太监,常春的心眼自然要比常人多些,考虑问题更深远透彻。

经此,乌游雪多少清楚了谢嘉澜身患目不瞑的病症,也随时日推进,心尖蒙上忧愁。

约莫是谢嘉澜精神好了,忽然体谅到乌游雪的辛苦,大发善心恩赐了仁寿宫中的邀月轩。

太嫔所该有的,无一缺漏。

阵仗虽不大,但比乌游雪被封太嫔却又无人问津的境地强。

而乌游雪此番无缘无故受赏,引起后宫妃嫔的猜忌,她们断定是乌游雪使手段勾引了谢嘉澜,耻笑她不知廉耻,目无礼法。

皇上还是孝期呢。

偏乌游雪每日都安分待在自家宫殿,完全不出来,是以她们找不到乌游雪主动勾引接触谢嘉澜的把柄,只得暗地拈酸夹醋,背后嚼舌根子。

姜太后听之,亦惊讶,但凭谢嘉澜修养,肯定不会在孝期胡来,她又顾念端王的事,姜太后识时务地忍了下来。

闲言碎语不到半日,便被谢嘉澜勒令制止。

陈如萱自从听闻乌游雪的事后,心神不宁。

等韩绍一来,她便询问韩绍:“怎么样,有没有搜到什么?”

韩绍这些日子,间或监视乌游雪,从中发现她时常出入东宫。

对此韩绍极为惊愕,思前想后,暂时不打算将其告知陈如萱,免得陈如萱忧心。

韩绍道:“如萱,莫担心,我前些潜入乌游雪的房间,是有所发现。”

韩绍将从乌游雪床底下搜刮的信件递给陈如萱。

这是韩绍在乌游雪去东宫时潜入她屋里,几经多次翻找得到的。

乌游雪房里只有一个宫女守着,韩绍药倒白葵后便轻而易举进来。韩绍心思缜密,当乌游雪回来时,白葵也醒了,而他早早溜之大吉。

为免乌游雪怀疑,韩绍特意模仿信上人的笔迹,复制一份放回去。

“这是”陈如萱喜上眉梢。

“先别暴露,这是她与宫外人通信的证明,但写信之人我一直没找出来,所以你先别急,等我查出此人,证据确凿后再先发制人,最好你能撇清干系,既恁乌游雪才不会反咬一口,暴露你我的事。”

上回韩绍跟丢人,后面被琐事缠身,根本无暇去跟踪乌游雪,且此事特殊,只能韩绍亲力亲为。

好不容易闲下来,韩绍开始观察乌游雪,觉出她是个老实人,有极大可能信守承诺,不过谁让她威胁到他与陈如萱了呢。

回到现在,陈如萱为揪住乌游雪的命脉而窃喜,原先憋闷的气霎时散了。

陈如萱摩挲着纸张,没想到乌游雪胆子倒真不小,竟敢与宫外人私通,真是打破了她对乌游雪的认识。

瞧着这信笺中隐露的情意,陈如萱笑得异常开心,腹中的孩子似乎察觉到她的愉悦,忙不迭动了两下,回应母亲的情感。

“好。”陈如萱道,随即低头安抚腹中胎儿。

陈如萱已然开始预见乌游雪跌落尘泥、成为丧家之犬的画面了。

二十七日孝期一过,钦天监便算下良辰吉日,择十二月三日为祥瑞日。

谢嘉澜首肯,于十二月三日行登基大典。

这日天晴,宫阙内外喜庆非凡。

吉时到,奏乐起,钟鼓齐鸣,在礼官的主持之下,谢嘉澜身穿十二图纹明黄衮冕礼服,头戴十二旒冕冠,同文武百官祭拜天地与宗祀。

而后,谢嘉澜于御殿之上,坐正位,收玉玺,接受百官跪拜,昭告天下,并大赦天下。

改年号为奉熙,但出于对先帝尊重,新年号在次年方启用,今年仍是崇明。

末了,谢嘉澜册封姜太后为慈安皇太后,文贵太妃为纯淑皇太妃,德太妃为端康皇太妃,皆为两字徽号,再册封其他妃嫔。

历经几个时辰,登基大典圆满结束。

因践阼乃国家大喜之日,太和殿特设宴,晚间百僚携带家眷进宫赴宴,恭贺新皇登基。

皇宫气氛欢庆,赴宴的乌游雪却分外苦恼。

谢嘉澜的病症日渐好转,这是好事,但他的病尚未痊愈,日后肯定还少不了她,照此下去,恐新帝不会放走她。

况且先前乌游雪有寻过机会试探谢嘉澜的口风。

可谢嘉澜却只淡淡道:“为时尚早。”

乌游雪再接再厉,谢嘉澜依旧以一句“为时尚早”搪塞她。

得不到确切回复,乌游雪又急又恼,没忍住盘根问底,探问为什么为时尚早?

结果这一句引起谢嘉澜的不喜,冷眼睨乌游雪一眼,导致乌游雪霎时后颈一凉,不敢再开口。

而谢嘉澜这种态度,乌游雪慢慢从中窥伺出不对劲,更让她在意的事,乌游雪总感觉谢嘉澜间歇瞧她的眼神很奇怪,但愿只是她想多。

冥冥之中,乌游雪察觉,谢嘉澜可能不会放她出宫。

当意识到这点,乌游雪心里骤然生寒,如坠冰窟。

如果谢嘉澜真不放她离开,那她该如何?

难道等谢嘉澜榨干她的价值,在皇宫孤独终老?

不,不行。

乌游雪咬紧牙关,内心油然生出抗争,走到这一步,万万不能因为谢嘉澜而放弃所有。

她得找法子摆脱困境。

宴会开始,席间杯觥交错,鼓乐齐鸣,歌舞升平。

偶尔有朝臣向谢嘉澜敬酒,恭贺谢嘉澜登基。

谢嘉澜坐在上首,颔首执酒杯与臣子共饮,他已喝到不下百杯,脸却不见红,巍然不动。

其仪态矜贵,气质冷淡,又面容俊美,更重要的一点是后宫无妃,处处吸引着未婚的姑娘家。

下方官员女眷们得见天子,芳心暗许,恨不得眼睛都黏在他身上,忍不住挽发柔笑,展示最美的一面,期许谢嘉澜能看到。

不过姑娘家们的打算落空了,谢嘉澜的目光从未在她们身上停留过,只是在掠过太嫔席位时稍稍顿了下。

再观姜太后,她坐于侧上首方,面色隐隐不虞,似是强颜欢笑,下首的文贵太妃瞅姜太后一眼,按捺不住嘚瑟一笑。

不用想,文贵太妃都知道姜太后一定是在耿耿于怀徽号的事。

文贵太妃雀跃之余为身边的清宁倒杯果酒,递给清宁,“来,尝尝这酒。”

结果文贵太妃一抬头,却见自家女儿眼神直直望向男席那头,毫不知羞。

文贵太妃咳嗽一声,清宁的注意没回来,文贵太妃重重咳了一声,清宁这才回神,转头道:“母妃,干嘛呢,我这正看陆郎有没有偷偷与其他姑娘眉来眼去。”

文贵太妃指责道:“这是宴席,把你这心思收收,陆家那世子已与你定亲,人又跑不了,你好歹是公主,花容月貌,他又不眼瞎,且他对你还不错,事事以你为先,都让你拿捏住了,哪来的胆子敢与别家姑娘暧昧?”

“你这是盯贼呢!收敛点。”文贵太妃低叱。

清宁努嘴,不敢反驳文贵太妃,妥协道:“那我偷偷看看他总行了吧,我们都好久没见了。”

“你啊,随你。”文贵太妃叹息。

彼时,男席上首的谢嘉炽随意摆动指尖酒杯,目光则漫不经心梭巡对面的席位,很快从一群国色天香的太嫔中找到低首缄默的乌游雪。

纵她衣着素淡,谢嘉炽亦能欣赏到她若隐若现的美。

饶是见惯美色的谢嘉炽,自从上次偷看过乌游雪后,便对乌游雪念念不忘,时不时脑海中回忆起她。

媚态天成,可浑身又透着一股干净青涩的味道。

少见,谢嘉炽咂舌。

难道她就靠美色与这独特的气质折服了他那冷心冷清的三哥?

如此看来,他三哥对这种类型的女子有偏爱。

那上回失败的戏弄试探倒也无可指摘。

思毕,谢嘉炽斟酒,起身出列,朝谢嘉澜举起酒杯,朗声道:“皇上,臣弟在此恭祝你登基为帝,也祝贺大晋在你的治理下繁荣昌盛,扶摇直上,臣弟先干了。”

说罢,谢嘉炽一饮而尽杯中酒,举止豪迈不羁,最后将酒杯倒扣。

谢嘉澜回以一杯,淡道:“那便借四弟吉言。”

谢嘉炽回到席位,原本他还想说一句“希冀皇上早日为大晋皇室绵延血脉”,但权衡之下,还是没提,他有错在先,谢嘉澜没追究,此时再胡说,恐谢嘉澜不会再大方了。

不能给他三哥添堵,想想还是颇为遗憾,但没事,好在有美人可看。

思毕,谢嘉炽重新抬首,视线投向乌游雪。

混在太嫔中的乌游雪自始至终都低着头,仍然能感觉到凝聚在她周身的视线。

有忿然的,有不怀好意的,俱是出自先帝众妃嫔。

其中有一道是陈如萱,但另外三道犹如实质的目光她捕捉不到。

经此,乌游雪如芒在背,原来的思绪被打散。

她知道谢嘉澜厌恶她这张脸,可能还讨厌她这个人。

这十几天,谢嘉澜与她保持距离,态度照常冷淡,马车上发生的一切似乎只是昙花一现,是一场幻灭的梦。

她忖度,谢嘉澜对她是没企图的,奇怪的眼神估计也是在抑制他对她的嫌弃罢了。

既如此,她不如顺水推舟,铤而走险,采用下下策让谢嘉澜更讨厌她。

只要她拿捏住分寸,那便不会有性命之忧,计划约莫能成。

一不做二不休。

不能犹豫,就今晚吧。

乌游雪想到这,连喝几杯酒,以此壮胆。

宴席进行到最热时,席间上的人皆情不自禁注目于绝色舞姬的曼妙舞蹈。

乌游雪全身隐隐发热,香腮晕红,但意识还是清醒的,她打算找个安静的偏殿,预演下后续情境,确保万无一失,就寻了个借口悄然而去。

注意到乌游雪离开,谢嘉炽心血来潮觉得可借此接近乌游雪。

他摸了摸下巴,心痒痒的,遂装作醉酒,然后支身离席。

谢嘉澜漠然观看索然无味的歌舞,脑海中闪现那日乌游雪蒙着面纱的样子。

薄薄的面纱被汗湿,黏在她脸上,从他的视角,依稀可见面纱下她粉色的唇,与梦中的唇瓣重合。

触感极好。

梦固然荒唐,固然令他生厌,但带给他更多的是回味。

皇帝心不在焉,拨弄着腕骨佛珠。

忽地,余光掠过一道丽影,他微微转动眼珠——乌游雪的座位空荡荡的。

再抬眸,视线内只余乌游雪的背影。

她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

这般想着,谢嘉澜招来常春,对其低语几句,便无声无息起身径自而去。

跟上乌游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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