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够?
姜舒衍疑惑,又有些气结。
她好不容易、难得主动一回,对于她而言也是头一回。
沈宗遥却说这不够。
那他还想怎么样?!
沈宗遥拉着她的手,喉结微动。
刚刚她抱他的时候,就感觉到她身上好闻的香气。
淡淡的、甜甜的,冲击着他的思绪。
再加上她的身体触碰到他,和他相贴,让他呼吸都乱了一下。
这会儿,他垂下眼眸,看到她不自觉嘟起一些的嘴,觉得脑海中有很多东西在叫嚣。
“当然不够。”但是,他还有理智。
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要她做什么。
他带着她几步出了宫门,门外就停着他的马车。
姜舒衍以为他要等会儿再和她慢慢算这些,爬上去之后坐好。
不料沈宗遥紧跟着她上了马车,抬手一勾,放下了马车帘子。
“诶?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的动作打断。
沈宗遥一手有力地揽着她的腰,却又借着往前的力猛地一撞,差点将她撞在马车壁上。
幸好他另一只手有先见之明,比她更早一步地撑在了她脑袋要撞上的地方,护住了她的头。
但不可避免的,肩膀碰到了马车壁。
他的吻回应着她刚刚的疑惑,似乎是想表达,这样才叫“谢礼”。
不同于之前的温柔,反而是急切地、毫无章法地吻。
趁着她要张嘴呼吸的时候,撬开她的唇齿,像她此刻的心一样,天翻地覆。
姜舒衍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抓不住,手上无意识地揪着他的衣角,却又使不上力。
原本揽着她后脑勺的手,转移到她的后背。
很快又移到腰间,微微收紧,让她离他更近。
这也太……
这不是问她要谢礼,这是向她讨债吧。
姜舒衍刚一分神想着,就被他咬了一下嘴唇。
“?!”他怎么还咬她!
她想说话抗议,结果只被他更放肆对待了而已。
“……”
这样的沈宗遥又是她之前没有见过的,总觉得他好像要把她,按进他的身体里。
除了不好意思,又有些迷茫的情绪,像是水中的浮萍没有根,她的心也一直悬着,有一丝微微的酸。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微微颤栗,沈宗遥放缓了一些,安抚地拍拍她的后背。
又像他之前一样,温柔地吻一吻她的嘴角。
好不容易,沈宗遥放开她,还顺手帮她擦了擦唇上的水色。
“回礼。”他说。
姜舒衍的脸烧着,有些不好意思嘟囔,“你刚刚还说不够,那还给我回礼做什么?”
“礼尚往来。”沈宗遥面不改色,“你若是嫌多,可以再还回来。”
“……”谢谢,她不嫌。也不想再还。
沉默一会儿,帘外传来阿康小心翼翼的声音,“那个,公子,咱们去哪儿?”
姜舒衍顿时坐立难安,这才发现马车一直是停着的状态。
那不就说明,阿康他们刚刚一直在外面等着……
那不就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了吗!
“你问我去哪儿?”沈宗遥也有些没好气,反问,“我还要问你去哪儿。”
马车上有姜舒衍,当然是送她回去啊。
阿康逞强,“这不是、这不是,怕你们还有别的安排嘛,咱也不敢问、也不敢动。”
沈宗遥揉了揉眉心。
随着阿康扬鞭,马车平稳行驶起来。
姜舒衍还处在刚才的尴尬情绪里。
忽然发现一个问题,他们好像每次,咳咳,都是在马车里。
这么想着,她就没忍住说了出来。
“下次你想在别的地方也行。”沈宗遥见她这样,就忍不住逗她,“可以多尝试。”
“……”谁要跟他多尝试了!
姜舒衍已经分不清此刻的脸热是害羞还是被他气得。
这人简直无耻。
“刚刚宁王和你说了什么?”冷静了一会儿,沈宗遥问道。
“哦,他说,他之前听到一些传言,说我心悦你。”姜舒衍如实告诉他。
沈宗遥认真想了一瞬,“那也不算是传言。”
“……”姜舒衍反驳,“我跟他说了,传言有误,明明是你对我爱而不得,所以用尽一切办法追我。”
“是。”沈宗遥也不否认,“是我。”
“宁王他——”姜舒衍尝试询问,“他这是什么意思?还是他想试探我?”
可她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到,宁王想要试探她什么。
总不能是试探她和沈宗遥的关系吧。
“这不好说。”沈宗遥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许是他想打听八卦。”
“这有什么打听的嘛。”姜舒衍不解,又问他,“那今日圣上召你又是为了什么事?”
“也是为了宁王之事。”沈宗遥也不瞒她,“圣上怀疑燕郊那事,也有可能是宁王陷害。”
“可圣上若怀疑是陷害,又何必让宁王接替睿王?直接用他信任的人不就好了。”姜舒衍想着,声音又小了一些,“再说,圣上之前用睿王,难道是因为信任他吗?”
必然不是。
“不管有没有别人的陷害,若是睿王自己没有那个心,别人再怎么陷害也不会成功的。”沈宗遥总结。
“也是。”姜舒衍觉得有道理,又问他,“宁王是好人吗?”
她知道自己这么问太笼统,但又寻不到一个恰当的形容词。
于是只能用“好”或者“不好”来概括。
果然沈宗遥说,“没有绝对的好人或者坏人,太片面了。”
姜舒衍想了想,又故意道,“可我之前跟你还不太熟的时候就觉得,你是个好人。”
“如果你是想这么评价我。”沈宗遥道,“那是可以的。”
“……?”
姜舒衍掀起帘子看向窗外,马车即将路过品香楼。
姜舒衍对着车外喊,“阿康,停一停。”
马车稳稳停下。
姜舒衍指了指外面,“差点忘了,我和阿彻说好了要给他带蛋酥,我就在这儿下了。”
“那我等你。”沈宗遥很自然地接话。
“不用啦。”姜舒衍摇摇头,“他家的蛋酥每次都要等好一会儿,你先回去吧,我买完了自己回去便好。”
沈宗遥偏要跟她一起去,不仅这样,他还要付钱。
美其名曰是他要给弟弟买东西。
姜舒衍“……”
等着蛋酥的时候,姜舒衍的脑海里就忍不住冒出刚才的一些画面。
咳……真的是——
让她又害羞、又忍不住想回想。
好不容易拿了蛋酥带回府,姜彻迎上来,“阿姐!”
“喏。”姜舒衍递给他,“你姐夫给你买的。”
“真的吗!是我姐夫买的吗!”姜彻激动,“天哪!是我姐夫啊!那肯定与众不同,一定更加好吃!待我一会儿细细品尝!”
“?”他敢再狗腿一些吗?
“对了阿姐,阿娘说,咳——”姜彻一口下去,又呛住了,“你这几天莫要出门了,成亲三日前,新人是不能相见的。”
哦?哦,三日。
没错,三日之后就是她成亲的日子。
-
自从圣上下旨说给姜舒衍和沈宗遥赐婚后,两家人已经开始准备起来。
下旨之后没过两天,宫里沈皇后来了个消息说,她特意请钦天监算了个好日子,就是这个月的十八。
错过这日,就要再等一年,才能再来个和它相比的好日子。
姜家一听,觉得早点也好,于是手忙脚乱地准备起来。
沈家的爹娘原本就是为了沈宗遥的婚事进京的,自然能全力准备。
再加上还有宫里的皇后帮了不少忙,一切也不算太过仓促。
十八这一天,天气也比前些日子凉快。
徐氏一直担心天气炎热会让姜舒衍受罪,等到那天起来的时候才松了口气。
姜府里每个人都感叹一句,姜姑娘有福了,这天气实在是配合。
既不会太热,又不像冬天那么寒冷,还有些微微的风。若是前几天成亲,肯定要被闷坏了。
光是喜服就有好几层。
姜舒衍在前一日就拿到了宫里送来的喜服。
出乎意料的是,喜服并不是很厚,反而用了轻薄的料子,上面是精致繁杂的刺绣。大概是之前就考虑到天气炎热的原因。
她细细摸过每一处绣花,竟然在衣角摸到了两个字。
遥,衍。
两个很小的绣字。
是她和沈宗遥名字里的字。
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看到这两个字并列绣在角落,有一种,他俩成为一家人的感觉。
徐氏一大早便带了人来要给她开面、装扮。
她又早早地喊了娘家的一位徐夫人,特意请她来给姜舒衍当全福夫人。
这位徐夫人是他堂弟的夫人,爹娘康健、儿女双全、兄弟姐妹相处和睦,是真正的有福之人。
既能给姜舒衍增添排场,又有美好寓意。
而娴娴在这种场合就被嫌弃了,因她化的妆太淡,不适合婚礼。
于是被专门的丫头接替她化妆,娴娴只能围在姜舒衍不停地恭喜她。
姜舒衍被按着进行一道又一道的工序时,还觉得不真切。
怎么今天就农历十八了?
哦……她竟然要嫁人了。
“又送走一个。”宋宁感叹,一副比自己出嫁都感动的样子,还擦了擦眼泪。
“……你等下?”这话怎么说得怪怪的。
“咳咳,是出嫁。”宋宁连忙补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