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黑棍总能精准的从背筐上掉下来滚到沈知脚边。
楚五生气的把它往背筐扔了一次又一次,“再敢往下掉,楚楚就直接扔了你!”
黑子在棍里跳着脚叫嚣扔了,赶紧把它给扔了,解契!赶紧解契!它立马就给自己换个主人!
看着比自己差得远,跟个死物差不多,连个残存灵识都没有的红弧都能时不时吃上口灵力,它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名字名字不如人家好听就算了,吃也吃不过人家!关健它还自掉身价的跟个死物比了,它还没比过,谁能有它惨。不能说了,一说都是泪啊,谁能想到,它堂堂五行木竟然会不得主人宠爱!
它真是瞎了眼啊,怎么就配了这么一个主人,它往后的棍生没有一点希望啊,它活都要活不下去了,还不让它想法自救?自己没本事连口吃的都不给它弄,它都要活活饿死了,还怪它不本分?!还要不要脸了!
它不管,它就要勾搭小姐姐。
什么从一而终,什么忠诚于主人,都是扯淡,啥都没有吃饱喝足活着重要,啥都没有自己强大了重要!它就要勾搭能喂饱它的小姐姐。
楚五哼哼想跟他解契了好去正大光明骗知知好吃的?哼,想都别想!
知知的好吃的都是楚楚的。他是不会让黑子去骗知知的。
黑子坚持不懈的往沈知脚边掉,楚五气的直喷粗气。
沈知看着脚边黑棍里这一团对她弯了又弯的五彩光,这是在对她鞠躬吧?
她最后还是把它捡了起来。怪机灵的,养好了跟在楚楚身边正好。
“我带着它好了。”
楚五满腹不乐意“它,骗子!骗吃的。不要它。”
这回轮到黑子喷粗气了,没见过这么拆台的主人,这么抹黑它对他有什么好!
沈知拍了拍黑棍“没关系,喂饱了它,让它替你打架。”
黑子猛点头,使劲跳跃了两下对呀对呀。还是小姐姐拎得清。
楚五“不要,楚楚自己打。”
黑子……你个棒槌!
好在最后沈知说服了楚五,保证好吃的只会分给黑子一点点,黑子才得偿所愿的留在了沈知手里。
而沈知拿着黑棍时,再也没黑过手。
沈知看着自己白白净净的手,嘀咕着小机灵。
之后,沈知在有余力的情况下就给它喂点灵力。当然也会给红弧喂灵力。
为此黑子还挺不满,拿灵力喂红弧简直就是糟蹋东西,还不如都给了它。
不过它也知道,它在沈知这里就相当于后孩子,那红弧再不济也是亲生的。能跟红弧一个待遇,它也满足了。
黑子终于安安份份的不再折腾了。
沈知还试着抽了一点灵花露喂黑子,没想到它竟然也能吸收。
这点红弧就不行。
吃了灵花露的黑子忍不住旋转着给沈知跳了一个圈。它最喜欢灵露了。
而楚五的识海则不断的重复循环着,“好吃,好吃……”
楚五的脸黑的不能再黑了,满腹委屈的跑到沈知跟前,知知的好吃的没给他,被黑子骗走了。
沈知连着摘了好几个浆果给楚五吃,楚五才消了一点委屈,不过看向黑子时还是忿忿不平的。
范沙棠回头见楚五满手满脸的黑,而握着黑棍的沈知却没事,两手还白白净净的,疑惑道,“这黑棍怎么回事?它这是?改换主人了?”咋把小五搞成这个样子了?
黑子闻言,五彩光芒蹿了一蹿它倒是想!它想的很!
楚五则抱胸斜着仰头它想的美!
第四天的日落时分,兄妹几人终于越过了整个灿阳山,到了阳面这边的灿阳山山脚下。
可见阳面这边比阴面那边要大多了。
面前是一条长河,水流湍急。过了这条河,再前方就是蛮荒森林了。
陆陆续续有人过河,这里没有桥没有船,所有人都是下到水里淌着水这么过。
怕水的麦粉就放在倒扣过来的锅盖里,这锅盖就跟个小船似的浮在水面上,大家推着它载着麦粉往前走就行了。
沈知观察了一下,最深处差不多正好漫到脖颈处,当然这是相对于较高的南荒人来说的。
就沈知这身板,肯定得没顶,还有就是,她这分量和定力也不行,下水了十有**就得被急流冲走。
看别人在水里定力十足轻轻松松的往前走的,她下了水可肯定就不是了。
范小六也皱起眉头。上辈子没感觉,这辈子一到这里,咋感觉这水这深这急?
范小六转头看看沈知,这丫头上辈子就没出过南荒城,上辈子这时候,他记得她走一步三喘的,怎么可能爬的过这灿阳山,大哥倒是有心背着她来,可她那一副活不久随时都会烟气的样子,大哥根本不敢带她来。最后沈知到底还是没出来。
没想到这辈子她也走到这里了。话说,沈小七这身体比上辈子看起来好多了啊。
难道是那两枚传承叶的缘故?
是了,肯定是,沈小七的身体就是从吃了第一片传承叶后就开始渐渐好转了。
想到传承叶,范晖就忍不住皱眉,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什么时候才有机会抢到传承叶啊!
他忍不住摸了摸被他妥善的放在胸前的健体丸,好在现在有健体丸,他总是有希望的。
沈知四下看了看,给自己和范小六一人找了一截枯木。
沈知扯了一根长草藤,一头绑自己,另一头绑楚五,她用这草藤把自己跟楚五绑一起了,然后抱着枯木等着下水。
张大暗暗点头他小妹就是脑子好使。
范小六左看右看,最后还是选了张大,他把那头的张大用草藤捆的紧紧的。
张大翻个白眼给自己松了松绑,“捆这么紧,你想勒死我啊。不放心你就自己过。”
范小六支吾,“没有,也不是,就是水中央水流怪急的,我怕不小心被冲了,就不定就被冲到哪去了。”
张大瞪眼多余担那心!看小七,多相信楚五,一个多余的字都没说,多招人稀罕!就不能跟着学学!
张大重重哼了一声才放过范小六。
“二盘前面带路,我跟小五护着麦粉走中间。小三小四殿后。”
兄妹几人先后下了水,有惊无险顺利到了河对面。
至于说惊险,就是水中央水流确实急的很,张大和楚五费了老劲才保住麦粉没有被冲走。
沈知感觉自己比麦粉还惨,真是顺着水流差点被冲走。好在楚五靠谱,顺着草藤牢牢抓住了她。
就是沈知感觉在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咬她脚丫子来着,可想到这整个大陆连个虫虫都少见,河里也没听说有啥动物啥的,就以为是自己的错觉,遂就没放在心上。
渡过河,蛮荒森林就近在眼前了。
守在蛮荒森林入口的是一根绵延的看不到尽头的葫芦藤。葫芦藤上结着好多颜色不一的葫芦,各种艳丽的不艳丽的颜色都有,在夕阳的照射下,五彩斑斓的闪闪发光。
密密麻麻的人群已经等在入口处了。
兄妹几人甩干身上的水,找了个空地休息。
“说要到明天一早才放行,一共放行三天。咱们今晚就睡这里了。”张大打探消息回来,就让小四赶紧生火烙饼吃。
李芦藤拿了水葫芦和油葫芦,利索的开始生火做饭。
她活了面,一边往锅里倒油,还一边嘀咕这油葫芦忒能盛,这葫芦里的油就跟用不完似的,以后这个葫芦她可得看好了。
范沙棠闲得慌,跑沈知跟前唠嗑。她提前示意沈知把黑棍拿远点,可别碰到她了,她可不想跟小五似的,搞的满手满脸的黑,瞧这都好几天了,也没见那黑消下去一点,小五现在就是个黑炭,太磕碜了。
“看见那葫芦藤上的葫芦没,咱家的葫芦就是咱们父母辈从它身上取的。一会儿吃了饭,咱们也去试试去,看能不能得几个葫芦回来,将来有多余的葫芦了也好留给咱们的孩子。”
沈知傻眼“孩,孩子?”
她才十岁,三姐也才十五岁,现在探讨孩子这个话题是不是有些早?
“那当然了,你不想将来给孩子留下什么念想吗?”“看,咱们的衣服,咱们的锅,咱们的葫芦可都是父母留给咱们的,他们虽然没怎么养咱们,可他们肯定是念着咱们的。”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能不能顺利走出这里,也不知道他们还活没活着。”
范沙棠说着说着就落了泪。
范沙棠不同沈知,好歹跟父母相处过几年,想起父母就难免思念和担忧。
沈知静静坐着,回想她第一世的父母,唔,严重重男轻女,他们一切都为了儿子,她啥都靠边站,一听说家里要拆迁恨不得她立马出嫁,生怕她跟弟弟抢房抢钱。父母根本不在乎她,家里有她没她都一样。所以,好像没啥好想的。
那对父母还不如她第二世的鸟爸鸟妈呢,虽然鸟爹鸟妈恩爱异常,把彼此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可对她这个唯一的鸟子女也还是关心的,鸟妈时不时就拿火石塞她嘴里,逼她吞咽,这个给她痛苦的,当然她知道鸟妈是为了她好。可,咳咳,实在太痛苦了,她实在不愿多想。唉,最后火鸟岛巨变,成年火鸟首当其冲,鸟爸鸟妈选择了最重要的彼此抱在一起一同消散,只留在连绵不断的大雨里独自挣扎的她。唉,一想就是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至于这辈子的父母,呃,不提也罢,他们见过她,她没见过他们哎,她一睁眼就在育婴院了。
范沙棠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沈知暗自惆怅了一番,还没来的及想好措辞安慰几句,范沙棠就抹干净眼泪了。
“这次进了蛮荒森林,我一定要找到桑婆婆树,好好讨好它,让桑婆婆树赐我一身颜色鲜艳的漂亮新衣服。”“至于我身上这身,将来就留给我闺女。没闺女就留给我儿子。”
沈知脸上的表情都要裂开了,所以她三姐就是这么,呃,给子女留念想的?
虽然她们现在身上的衣服吧,也都是捡的父母的剩落。
范沙棠嘟嘴,“我都多大了,都十几年没穿过新衣服了,我想穿新衣服。”“我想穿色彩鲜艳的新衣服。像沈罂花那样的。”
“你看那小丫头。”范沙棠指着不远处跟在医婆身边的沈罂花,语带羡慕的说道,“虽然那丫头招人恨,可你看她那衣服多漂亮,花花的图案,粉粉的颜色,多好看。医婆都去过蛮荒森林好几回了,肯定跟桑婆婆树都熟了。你看她每次都给沈罂花带身漂亮的新衣服回来。”
沈知望去。确实好看。
沈罂花一身粉色的衣服,这颜色正好配十来岁的小姑娘。她的上衣上还有一朵大大的盛开的罂花的图案,那图案跟活的似的,还能随风摆动,这让沈罂花看上去真的跟朵花一样好看。
反观她和范沙棠,跟大多数人一样,是灰扑扑的没有任何图案和色彩的衣服,跟沈罂花的一比,就是一个土字。她们这衣服一对比,真是一个像粗使丫头穿的,一个像大小姐穿的。
不过她们这衣服也是出自桑婆婆树那里,她们的衣服虽然土,也是自带弹性的,会随着身形一块长唉,虽然土,但也神奇,沈知也是喜欢的。
“听说桑婆婆树喜欢花,看,我这一路采了这么多花,也不知道桑婆婆喜不喜欢。”“医婆还说桑婆婆树喜欢各种草药汁,小七,你要不要也熬一些,草药你不用管,进了蛮荒森林,草药多的是,三姐四姐负责采,再加上二姐。不行咱们熬点糖浆也行啊,甜甜的,桑婆婆树没准更喜欢。”“咱们争取一人得一身漂亮新衣服。”
听到新衣服,张二姐也靠了过来,点头道,“采采采,多采些。”
沈知点头,她也想穿漂亮新衣服了。
不过,沈知扫范沙棠一眼,就是不知道她三姐这主意靠谱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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