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照顾他。”
y推着轮椅,毕恭毕敬道“是,先生。”
等朱真离开了后,易星才看向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朱春花。
她为朱真感到不值,一辈子本本分分,老了还支个小摊免费给他人写对联。
这样一个人却生了朱春花这种玩意。
她的微博账号被莫名注销之后,就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
对方是个成熟男人,声称他才是那本手写书的真正主人,可以出资1000万换那本书。
朱春花竟然没有丝毫的怀疑,收下对方给她发的100万定金后,爽快的将书籍的所在之处告诉了那人。
所以那人才有时间放过烧掉老宅。
要不是y派来守着他们的人足够警觉,朱真和朱春花早就被人杀了。
易星明白世间贪婪之人何其之多,但是一点脑子也不带,真是够蠢的!
易星没什么好脸色给她,“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这本书的事?”
朱春花自知理亏,露出一双胆怯的眼睛,手胡乱的摇着,“没有了,没有了。我也是小学偶然间才知道的,那本书一直放在老家,没有人知道的。”
她忽然想起什么,把手举的很高,“啊!我想起来了,我哥我哥也看过那本书!”
朱真还有个儿子,叫朱梦,目前在监狱中,还有半年的刑期。
朱春花“我哥喜欢写那些东西,以前就看过那本书,他当时还和我说那本书如何如何厉害!”
但是她哪里是读书的料,对此嗤之以鼻,早知道这本书这么重要,她当时就应该多看一些!
北林监狱内,狱警敲了下门,挑眉笑着“你小子人缘不错呀,这么多人都来看你!”
一个40岁上下的男人留着板寸,咧着嘴笑,眉宇间尽显潇洒肆意,“或许吧。”
有些人指不定是来干什么的呢。
他跟着走了出去,老远就看到那张清尘绝艳的脸,与周遭一切格格不入。
朱梦嗤笑一声,啧,挺有意思。
“说吧,找我什么事?”朱梦大咧咧坐下。
看到楼肃时,眼中充满了深意,不过也就一瞬的事情。比起楼肃,他显然对易星更为好奇一些。
易星礼貌的向他问好“朱先生,你好,我想问一下你家那本手写书。”
朱梦一点意外也没有,闻言,向上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先生?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一旁的楼肃眉眼一凝,警告的看着她。
“别那么激动,小伙子。”朱梦调笑的从他脸上划过,又看回易星,“你还是个小不点的时候,喜欢叫我叔叔。”
易星一愣,脱口而出,“什么叔叔?”
她从见到朱梦就隐隐有股熟悉感,但是怎么想都想不到是什么原因。只当做是这人长得像她某一时刻见过的人罢了。
可是现在他真的一说,易星心中那种熟悉感急速上升。
但是就是想不起来。
楼肃看着朱梦,“朱先生认识她?”
“什么朱先生不朱先生的,你是这丫头的男朋友?”朱梦笑道,眼底的肆意愈深,“啧啧,就是长得好看了点,年纪嘛,倒是大了。”
楼肃……
易星还在想这人是谁,就听到朱梦幽幽的对着她叹了口气,挺失落的语气,“小时候想吃棒棒糖就粘着我叫猪八戒叔叔,不想吃糖就叫我猪八戒。”
“现在好了,连叔叔都忘记了。”
易星愣住,难以置信的望着他的脸,然后是身材,“你是朱叔叔?”
朱梦噘着嘴摇头,“不,我是猪八戒叔叔。”
朱梦是在易星6岁的时候来的海市,当时在电子厂打工,生活十分枯燥乏味。直到有一天他路过了司徒民的旧书摊,又结识了易沐川。
两人谈天说地,又有相同的爱好,迅速成为了好朋友。
易沐川风趣幽默,无论脸什么,他都能接上话头。朱梦漂泊异乡的终于有了落脚处,两人相处了三年多。
小易星和小岁岁最喜欢叫他猪八戒叔叔,因为那时候的朱梦很胖,完全不像现在瘦得跟木柴似的。
易星仔细打量了一番后,发现人虽然胖了不少,但是五官依稀还是原来的模样。
她难掩激动的心情,叫了声,“朱叔叔好。”
楼肃默默跟着她叫了声朱叔叔。
但是朱梦完全不搭理他,笑吟吟的对着易星,“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吧?”
40来岁的人了,双眼之中全然没有中年涌来的油腻与淡漠,还如当年般澄澈、透亮。
易星眼睛有些湿意,点了下头,“朱叔叔,你看过那本《温柔》吗?”
朱梦咧嘴笑了起来,双手一摊,无奈道“在你们来这里的前一个小时,已经有人来过这里了。”
楼肃“谁?”
“慕容项。”
朱梦认识慕容念,那时候他就觉得这个少年过于孤僻和阴暗了,还劝过易沐川要远离这人。
但是易沐川只是笑笑,直言他只是太孤独了。
朱梦不置可否,他总是觉得慕容项看人的时候,那双狭长的眼睛就像是在酝酿什么阴谋。
朱梦挑了下眉,玩味的看着易星,“丫头,想给你爹报仇?”
易星诧异问“你知道我爸爸去世了?”
“知道。”朱梦挺惆怅的叹了口气,“挺可惜的。后来我想去柠溪接你,就被抓来坐牢了。”
因为有个人说慕容念是天使,又会写书,又长得好看。他就和那人打了一架,一时没有控制好力道,把那人打个半死。
朱梦不复一开始的潇洒,认真的盯着易星,“慕容项让我劝你放弃报仇。”
易星苦涩的笑了,“那你呢?”
朱梦别过脸,“我也希望你放弃。”
易星没接过话,反而又问起之前的问题,“朱叔叔,你还没有回答呢,你看过那本《温柔》吗,是我爸爸亲手写得那本书?”
朱梦缓缓回头,眼眸中酸涩的,嘴角扬着的弧度加深,“没有。”
“你不愿意帮我对吗?”易星问。
放在大腿上的手死死掐着手心。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蓄满了泪水,却拼命往里收,倔强的硬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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