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册封大典还是顺利举行了,莫凡的衣服相当的繁杂,这一点太子殿下帮不了他。但幸好小五易容术了得,他在大典进行时大部分时候都是红纱遮脸,虽然是离国的习俗,但对他来说却是好事,不过是易容前还是易容后的容貌,越少人看见越好,可惜到最后太子殿下还得揭了他盖头,幸好时间不长,很快他就会被送上花车游城。
花车离得远,大家看的只是个氛围和臆想,压根看不清楚他长什么样。
莫凡这次终于见到了离国皇帝,给他的感觉跟自家父皇完全不一样。他觉得这位皇帝陛下骨子里其实是有些叛逆的,因为已经被他记牢的一些大典流程,陛下根本没有按着顺序来。太子殿下似乎习以为常,唯有礼部官员特别的焦虑却又无可奈何。
大典最后陛下冲他和太子殿下挥了挥手,“行了,你们去游城吧,可以晚点回宫。”
“是,谢父皇。”牧太子一本正经谢恩,莫凡还没反应过来。
大臣们虽然一脸的无可奈何,但还是在大典结束后兴高采烈的跟着皇帝陛下走了,莫凡看得目瞪口呆,“他们这是……”
“今日普天同庆,所以休朝一日,大臣们难得一天假,难免心里高兴,想赶紧回去。”牧野叹了口气,“虽然孤也羡慕,但幸好孤有三天假,明天后天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你准备好了吗,咱们去游城吧。”
虽然莫凡对离国的大臣们已经有了初步印象,毕竟当初他刚入都城时接待的礼部就比较的活跃,虽然各种仪式不少,但能省就省的作风他印象深刻。现在看来,这种作风大约是从皇帝陛下开始的,明明有那么多流程,他能删去好多,偏偏又让跟过来的息国礼部官员无话可说,而且也能让大家都比较轻松。
他倒是很喜欢离国的这种官场风气,至少不像息国那么的做作,跟那些官员接触他会比较累,所以他向来都能避则避。他随着牧太子上了花车,太子殿下大婚的马车是六马拉车,他跟太子同坐车辇中,沿途百姓还会跟他们打招呼,他只要保持矜持就可以了,回礼的都是太子殿下。即便如此,他还是会听到姑娘大婶们对他的各种评价,尽管她们不一定能看清他长什么样。
他保持微笑心思却不知道走去了哪里,他想起那位翩翩小郡主并没有来参加大典,靖王妃说了人家在禁足,连太子求情都没用。所以,那位郡主现在到底在哪里,有跟她的教众联系吗?游城的车马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大家都在夸你,你还是可以稍微打一下招呼的。”牧太子提醒。
“她们都在夸九公主,那是夸我吗?”莫凡懒得搭理,“你打过招呼不就行了?”
“我看你想得入神,特意提醒一下你,不要笑得太假了。”
“行了知道了。”莫凡抬起手跟大家挥了挥,“那位翩翩郡主,查到她的行踪了吗?”
“说是一直都在靖王府,但我却觉得她房里定是有暗道的。”
“堂堂王府不至于吧,除非靖王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处处帮她遮掩。”莫凡啧了一声,“想想看,其实朝堂拉拢江湖势力再正常不过,会是不小的助力,王爷一定很愿意。”
“所以,你们家那几位皇子也有江湖势力?”
牧野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个不小心又把九皇子得罪了。明明他最在意的是孪生姐姐成为江湖门派大长老的事,这人还非说那几位皇子……
“抱歉,我不是故意提的,但这事你也得要面对,我提了你都不高兴,到时候面对你姐姐你该怎么办?而且你们息国可相当不简单,公主就能是长老,那几位皇子私底下,就难说了,你得多提防。”
“谢谢太子殿下关心。”莫凡依然冷着脸,“还是赶紧打招呼吧,大家都在欢呼呢。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走这一步,半年后我离开东宫,你要怎么跟大家解释,说太子妃突然病逝?”
“有何不可?”牧野挑眉,“或者你给我找一个更好的借口?”
“我到时候已经走了,管你那么多。”莫凡一个白眼给他。
这场游城持续了近三个时辰,原本两个时辰就可以,但城里百姓太过热情,走走停停,偶尔还被邀请去一些巷子,太子殿下仁德,不忍百姓失望,太子妃殿下端庄美丽,也愿与百姓见面,于是时间一再耽搁,待他们回到东宫,已经可以吃晚膳了。
莫凡累得不行,但他和殿下还有仪式没有完成,毕竟今日既是他的册封大典,也是太子殿下的大婚之日。还有些离国的婚礼习俗需要完成,后宫各宫还送了不少礼物过来,不过都已经被太子侧妃很好的记录妥当,只待日后回礼。
牧野想着既然莫凡入了东宫,就算是名义上的太子妃,东宫许多事以后也得由他打理,便干脆将宫中众人召集起来,一起来参拜他这个太子妃。
莫凡咬牙切齿但只能小声说,“我明明半年后就走了,为什么要我管那么多事?”
“这里可是皇宫,你什么都不做都让侧妃做了,你让后宫其他妃嫔怎么想?”
“我可以下一道旨,把这些事交给她,你看如何?”
“那你也得先接手再交给她,而不是不接手,你明白吗?”牧野也压低声音跟他说话,于是在众人眼里看到的,便是太子和太子妃殿下感情甚笃,没事就说悄悄话。
莫凡看着他们的表情一脸无语,他其实并不想要这个甚笃,他只想吃过晚饭早点休息,为什么这么简单的愿望都不行?
直到各种仪式结束,也交接了东宫的事务,莫凡才勉强坐上了饭桌,吃了几口就开始打瞌睡,所以他没有注意到牧野还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最后干脆自己做了决定。毕竟太子殿下大婚这夜,盯着东宫的人可不少,只能勉强九皇子受点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