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房里等着乔先生的审判，却等来了程若凝……”林净阴沉着脸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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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若凝拖着孱弱的身躯，忍着疼痛走进林净的办公室，瞳孔边缘呈灰色，诡异地朝林净靠近。
“算你运气好碰上乔先生，还跑来我这做什么！”
房间里就她们两人，林净自然还是从前那副姿态对待她。
“哈哈哈哈……”程若凝在她面前停下脚步仰头大笑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流下绝望的泪水，“运气好…把我害成这样，捡回一条命的确是运气好啊……”
林净这才仔细盯上她的双眼，回想刚刚包厢里那惨不忍睹的一幕，想必程若凝就是在那时磕到了头，这会瞳孔颜色才显得不正常。
“你赶紧走吧，去医院吧！乔先生是真心为你着想，你也算解脱了。”她不想再跟程若凝有过多的纠缠，语气竟也软了下来。
“我就是来试探他到底有几分真心的。”
“你什么意思？”
“你毁了我…就是搭上这条命，我也要赌一把。”
“你这个病秧子，还想动手不成！”
话音刚落，程若凝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针管狠狠朝手臂扎下去，紧接着用力一扭针头便断了，随后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
正在门口等候的乔方睿闻声马上闯进门，只见程若凝手臂缓缓淌出血，林净的手正握在针管上，双眼圆睁盯着倒在自己身上的程若凝。
“你现在是越来越会做事了！！”他迈着长腿几步来到程若凝身边一把将她抱起。
“乔先生，这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啊…”林净百口莫辩，哆嗦着跟在乔方睿身后出去。
“人我带走了，你别跟来了，否则我真会对你动手！！”
到底还是估计到司机老林的感受，他的老伴去世得早，靠着开车拉活才把林净拉扯长大，也是不忍他老年无人在跟前尽孝道。
林净心有余悸地望着乔方睿离开的身影，再看看自己那沾上鲜血的双手露出狡黠的笑容“程若凝，你输了。”
乔方睿跟程若凝一同坐在车后座，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状态迷糊的她，这张脸，自己怎么那么晚才认出来。
两年前，出国前的最后一晚，下着雨在便利店门口躲雨等着司机接送的他，遇到了身着校服眼神清澈的她。
就因为五官生得好看，从小经常被人起各种各样的外号，例如人妖、妖孽、小白脸、娘娘腔等，后来他不知做了什么，一夜之间没人再敢挑衅他，也失去了拥有友情的资格。
买完东西的程若凝提着塑料袋站在他身后犹豫了好一会，看他头发湿哒哒的脸色又发白（其实是正常肤色）实在可怜，最终默不作声将宝蓝色的折伞塞到他手里，将购物袋挡在头上便跑进雨中离开了。
那时他连开几天会议，将国内寄过去的信件抛之脑后，数日后才想起拆看，才发现照片上的人正是给过他短暂关怀的程若凝。
乔家灰色业务不少，放贷便是其中一项，不少债务人还不起钱鬼迷心窍拿自己儿女去抵债的，他也是见怪不怪了，只是没想到这次的对象会是她。
可惜即便回了国，还是晚了一步。
“安排好妇科医生了吗？嘱咐对方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他低声问着，眸光短暂地离开了她，坐了一天飞机没休息好的他疲惫地按压着太阳穴。
“放心吧，都安排妥当了。”向枞通过后视镜看向乔方睿，心想这个女孩可真命苦，还好遇上自己的老板。
说时迟那时快，明明闭着眼沉睡的程若凝猛地按下把手，毫不犹豫纵身一跃。
寒风凛冽，凋零的树枝，新铺设的泊油路，还有殷红的血液。
“为什么没上锁！！”
乔方睿一声怒吼，向枞猛踩油门，两眼发愣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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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跳车了！？”裴幼漫惊呼一声站起来。
“呵！是啊，她是真对自己狠得下心。”
“后来，乔方睿为了安抚她，砍下你的双腿作为惩罚？”
“对。”
“你也是咎由自取，半点怨不得旁人！”裴幼漫愤愤不平，随即准备离开。
“你答应我的事……”林净撇开不中用的尊严，舔着脸追问道。
“我答应你的，当然会做到。”说完，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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