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烟在脑海里演示了无数遍摔门而去,身体却很怂的站回原来的地方,“我还没正式上班。”
时淮酒一只胳膊搭在椅背上,姿态更加放松和懒散,“所以呢,你不是已经回来了?”
这话未免太过嚣张,顾烟烟冷冷瞥向他,然后转身就走。
去他的自认倒霉,她现在就要以暴制暴。
时淮酒,“生气了?”
顾烟烟停下脚,气极反笑,“你猜。”
那就是了,时淮酒微微扯了下唇角。他扔了手里的烟卷,慢条斯理的站起身。
“你是我亲定的保镖,以后遇到的言语只会比这个更难听更恶毒,你觉得生气会有用吗?”
顾烟烟转过身,一脸倔强,“那我有个一劳永逸的方法。”“不如你另选他人?”
时淮酒揉了下额角,冷淡的嗓似乎含了分无奈,“脾气还挺大,往后若是三天两头闹辞职,可拿你怎么办?”
顾烟烟心思微动,这倒是个好主意。
时淮酒看穿了她的心思,继续说道,“想都别想,腿给你打断,别忘了后天去金爵报到。”
顾烟烟确实很怂,不想就不想,不过
“为什么是后天?”
时淮酒摊了摊手,“今天算一天,明天一天,后天去报到,难道不对吗?”
顾烟烟不敢置信的看了眼男人,他坐在灯光的死角,在阴暗的角落,却像是隐藏在暗夜中的帝王,高高在上且难以捉摸。
她忽然明白,如果把这一切比作一场游戏,她无疑是这场游戏里的主角,而时淮酒却是这场游戏的操纵者,怎么玩,玩什么,都只能由他来定。
行,保镖是吗?
她陪他玩到底,看谁坑得过谁。
顾烟烟压抑着怒火,大步走出了屋子。
顾凉看着顾烟烟离去的方向,皱了下眉,“时少,你确定要顾烟烟做你的保镖?”
“小孩子气性,买块糖哄哄就好了。”时淮酒双手交叉搭在膝盖边缘,身子微微前倾,“而且我相信她,就算发生不可避免的意外,她也不会见死不救。”
顾凉抿了下唇,还是有些担心,“可是”
时淮酒抬了下手,“放心吧,我有分寸,对了,”他看向文景,“你再去找一下齐瑞,告诉他把顾烟烟的班调到白天。”
文景摸了摸耳朵,有些不情愿,“怎么又是因为顾烟烟,我不去。”
顾凉平生第一次见文景不听他哥的话,是因为顾烟烟,多新鲜啊。
他抬了下眉梢,“我去吧。”
“不用,”时淮酒站起身,“我自己去,正好,我也要回去了。”
文景拒绝完就有些后悔,听见这话立马跟上去,“哥,我和你一起去,然后我送你回家。”
“那我蹭个车。”顾凉也跟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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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烟烟被调到了白班,白日里的酒吧比想象中的还要荒凉,除了扫地的保洁阿姨,店里就只有她一个活人。
反正白坐着也有钱拿,何乐而不为呢。
顾烟烟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和菲菲聊天。
菲菲:烟烟,时代广场这边正在招手模,你来不来看一眼?
顾烟烟:不了,我遇到了个恶毒雇主,明日要我去上班。
菲菲:烟烟!!你被绑架了???
顾烟烟:,倒也不至于那么严重。
忽的,酒吧的门被大力撞开,门上的铃铛叮当做响,显得十分刺耳。
“妈的,老子早晚把这破铃铛砸了。”顾老二领着一大帮人骂骂咧咧走进来,在屋子里看了一圈,“没人的吗?。”
顾烟烟怀疑他有眼疾,门口的牌子上不是写了暂不营业。
顾老二边说边在屋子里找,还真让他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悠闲玩手机的顾烟烟,他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眼熟。
与此同时,顾老二身后窜出一个男人,指着顾烟烟说,“老大就是她,就是她昨天打得我。”
“知道了,”顾老二不耐烦,拽过旁边的一把椅子大咧咧坐下,“被女人揍也好意思喊得那么大声,你还真是不嫌丢人。”
那人一噎,瞪了顾烟烟一眼,愤愤的退了下去。
顾老二那张嘴似乎就是租来的,教训完手下又带着审视看向顾烟烟,“不是个聋子吧,没听见他说话的吗,这事该怎么办吧。”
怎么办?
顾烟烟不紧不慢的给菲菲回了个消息:遇见了个上门找打的,一会再聊。
然后才抽出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顾老二,杏眸轻轻扫过他身上不伦不类的花衬衫落在他脖颈处的指樱上。
那指樱,不知道人的只当是男女之间进行不可描述的活动时留下的,而顾烟烟可清楚的很,那是时淮酒像提着一块破布提着他脖子时留下的。
顾老二摸了摸脖子,脸色骤然变得不太好看。
他忽的想起来了,这个女人他见过,在那晚的赛车场上。按理说以时淮酒的脾气,就算是不打女人也不会让她好过,可她现在却真真实实的站在这,看上去活的比他都健康。
顾老二忍不住问出疑问,“你和时淮酒什么关系?”
顾烟烟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仔细一想,她竟对答案有些犹豫,“额,金钱关系?”
那不就是全场的人吸了口凉气。
顾老二也忍不住坐直身体,正视这个自诩时淮酒女人之人。可好像屋里光线不怎么好,他越看越觉得她像极了他姐!?
难道时淮酒表面上据他姐于千里之外,实则是在欲擒故纵,可惜他姐没抓到其中关窍,心灰意冷出了国。奈何时淮酒好面子,这才找了个他姐的高替留在身边睹人思人。
顾老二越来越觉得自己接近了真相,他得赶紧告诉他姐才行。
他猛地起身往外走,边走边给顾欣打电话,“姐,我和你说,不得了出大事了。”
“”
顾老二的那帮手下面面相觑,这就走了?
顾烟烟也忍不住的想,难道这就是资本的力量吗?
她看着剩下的人,尤其是那个唆使顾老二来找茬的男人问,“还有事吗?”
那人一顿,他可没那么大胆子惹时爷的女人,不过话说回来,全上京的女人做了时爷的情人做梦都会笑醒好吗,为何这个女人不在家做梦,出来做什么调酒师?
简直有病。
他咳了一嗓,“我们走。”
“慢着,”顾烟烟叫住他,指了指刚刚保洁阿姨溜走时留下的东西,“顺便帮我把垃圾带走,垃圾桶出门右转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