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文官、将领随同袁谭步入主府内,袁谭见人多了起来,又将刚才那番话语重复了一遍。
除了武将二手摸不着头脑,只能跟着喊对外。
略通兵法的文士一听就听出了袁谭此言的不妥之处,他们本想上前说明,但很快就被沮授给揽了下来。
经过一番交谈,这些文人马上就同沮授一样,认为袁谭是在给今天的失利找个台阶下了。
众人不由得对袁谭的影响大有改观。
而袁谭…只是单纯的享受这些人围在自己身边赞叹的样子…
这无关自己的身份,而是认可了自己的智慧!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
几盏耀焰扶靠在了依地而起的直柱上,敞开的大门吹来几阵凉风,让悬挂在上的倒影不由得左右摇摆。
于上方凉飕飕的意境不同的是,坐落于主座上的袁谭与众人反倒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青州临海,故盛产海鲜。
袁谭用筷子搅拌了几下烤至熟脆的鱼肉,十分熟练的将其划开,金黄脆纸下的银块早已分崩离析。
袁谭挑起半节鱼丝,借着光线看着它流淌着点点黄油,想也不想的就往嘴巴里送了进去。
与寻常人家不同的是,他吃的,可是带有佐料的。
吧唧吧唧的响声回荡在府中,此时大厅内完全没有战争在即的样子…
不过众人反倒十分享受,就连老实人沮授都没有制止袁谭的这一行为。
袁谭的经典一“退”已经传开来了,所幸手底下的将士没有读过几天书,都是由沮授从田里抓来的。
他们不仅知道被人揍了还是种策略,晚上甚至还有烤鱼吃,消极的士气顿时就被袁谭给拉了回来。
袁谭望着下方同他一起吃食的众人,心情不由得大好。
他隔着淡淡的热气屏障对沮授说道“沮先生的妙计一定想好了吧。”
袁谭说话时还夹杂着含糊不清的咀嚼声。
“回公子。”沮授恭恭敬敬的起身对袁谭说道“破敌之计不言,但在下已思得不败之计。”
“哦?”蒋义渠抬起头来,习惯性的开口说道“这么厉害?”
蒋义渠喜欢的就是袁谭在吃东西时没有丝毫的架子,不必在意这么多礼节。
沮授没有搭理他,接道“吾观敌将之举,用兵之法,无非突出一奇字。”
“善用正兵佐之,惯用奇兵破之。”沮授顿了顿,继续说道“奇正相生,循环之无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二策相辅相成。”
袁谭听的云里雾里,众武官也傻傻的干等着眼。
“所以…”袁谭疑惑性的开口问道。
“绎幕、平原不过二百余里,峦下,我军可挑二十骑,沿二十里而设一站,每站设一人,隔二个时刻轮班倒置。”
“如此,奇,则被我军拦腰斩断。”
“正,为大道也,倘若小队而行,小道尚比大道快之,倘若大队而行,大道尚比小道快之。”
“且道远可观,地势平坦,设一营布二万精兵,建高塔一眺其路,同小道相辅相成即可。”
袁谭相比底下的那群莽夫而言,倒是又能听懂,但是只能听一点点。
不过他看着沮授那一列的文士连连点头,默许了沮授的计策,遂开口道“沮先生果然多智,那我们该何时进攻?”
沮授闻言,摇了摇头道“不必。”
“假以时日,曹军之谋一定按耐不住,宛如打通一道,以求野战。”
“我军于小道内故作伏兵,按八千军,以乱眼见,引其正面敌之,让其担忧后背,引士高墙远射,则可退敌。”
袁谭哈笑连连,对着沮授夸赞道“沮先生不愧为谋者。”
袁谭继而想了想,继续道“那我们是不是要管管身后粮道?”
沮授没有先开口说话,反倒是蒋义渠插话道“对啊,对啊。”
“倘若粮草被曹军截断,那我们可麻烦了。”
“公子,蒋将军大可放心。”沮授胸有成竹的说道“蒋将军数日之后,待迷阵已成,可领一万劲旅伏于粮道,待到曹军入眼,即可领军杀出。”
“哎呀呀…”袁谭连忙道“先生早些日子在山峦内布置的陷阱、巨石,可是为了今日?”
沮授笑了笑不语,堂而皇之对着袁谭拱了拱手便坐下了。
“韩猛将军。”
“末将在。”
“你立即领八千二十人,按沮先生之意前往林中布施!”
“诺!”
袁谭看着韩猛迈着大步从大门走出,不由得向后伸了个懒腰。
“如此…曹军进不可进,驻不敢驻,我说的对不对?”
“对啊对啊,公子所言有理。”
蒋义渠依旧埋头苦干,偶尔才开口说二句找找纯在感,袁谭也是十分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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