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厌发了疯一般抱着程怡的尸体往那个肮脏的屋子去。
他眼睛发红，嘴唇紧抿，明明已经伤心到了极致，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他踹开破旧的房门，里面坐着喝酒的女人一惊，抬头看向他，看到来人她直接轻哼了一声，又重新看电视喝啤酒。
“程清清，我要你死。”
程厌怒气的朝她吼去。
程清清吓了一跳，紧接着站起来拎着酒瓶看着他，“程厌你他妈有病吧！在我这儿撒泼什么啊？老娘都没去给你要钱了，你现在找上门来干嘛呢？”
程厌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跪下去把程怡的尸体放到地上，接着伸手脱下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
这会儿程清清才看清，她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捂着唇，“这这这……”
好半晌她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程厌猛的起身，伸手拽住了她的衣领，眼尾发红，满身的戾气，
“程清清，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程清清吓得立马挥手，“不是我，不是我。”
程厌改为捏着她的脖颈按在了墙上，“程清清，你他妈还在说谎，是不是你打她了，你是不是又打她了，我是不是说过别拿她当你的出气筒。我给你钱，你就是这么对她的，昂？”
程清清被他捏的喘不过气来，脸颊憋的通红，手死死的拽住他的手腕，使劲的挥打着。
程厌已经失去了理智，满脸的戾气消散不退。
直到阮星衡到来了，他才放开了她。
程清清顺着墙壁倒在地上，弯着腰咳嗽不停，眼泪水都出来了。
她抬起头，猝不及防的看到了程怡那张浮肿发白都脸庞。
“啊……”
她吓了一跳，往后退，直到脊背靠在墙上退无可退她才停下来。
阮星衡拉着程厌的手，无声的安抚他。
程厌骨子里的暴力因子慢慢的苏醒，他看着面前的人心里的那一点理智全部被摧毁，他猛的挥开阮星衡的手，伸手提起旁边的椅子，就朝他脚边砸去。
“砰!!”
的一声，木椅四分五裂，有一块直接弹到了阮星衡的脸上，顿时他脸上起了红痕看上去触目惊心。
程厌愣了一下，但紧接着就恶狠狠的看着他说道:“你不觉得恶心吗？以前装，现在装，以后还要装吗？你不累吗？你不嫌恶心吗？那会儿你骗我，我他妈认了，是我，是我不要脸凑着你上去的。可是你都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我是垃圾吗？你随意想丢就丢，想要就要。”
说完，他讽刺的笑了一声，“不对，我本来就是垃圾。从一出生就带着标签的垃圾。”
阮星衡脸颊刺的生疼，但此刻也没有心脏那么疼。
他抿着唇，没说话。
心里的无数个对不起，总是开不了口。
程厌捡起地上的木棍，拎着棍子一步一步的朝躲在角落里的程清清走去。
程清清下的惊慌失措，她抱住自己的胳膊，看着他大吼，
“程厌，你要干什么啊？你别过来啊。”
程厌走过去蹲下身子，睥睨着她，声音森冷，“程清清，既然厌恶我们，为什么要把我和程怡生下来。为什么生下来不好好对我们？为什么要和其他男人乱搞？你是贱吗？”
程清清咬着唇，不说话。
程厌“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笑的眼泪从眼角出来。
“我是傻子吗？为什么要问这么傻的问题。我们只是你消遣的工具罢了。程清清，我感谢你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但感谢的同时我厌恶有这样一个母亲。以后钱我会照常打在你卡上，从今天以后我不会再来这里了。”
他走到程怡面前，伸手抱起她，走到门口，他突然停住脚步背对着她，开口，“程清清，你记住，小怡还没满五岁。她现在死了，是被人侮辱致死，那个人我一定会把他给杀了，最好你别和他有什么关联，要是让我知道有关联，我直接把你也给杀了。”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
阮星衡看了她一眼，就立马跟上去了。
程清清脑海里全是程厌最后说的话，她脑子里疼得厉害，好半晌，她崩溃的大哭了出来。
……
小李在车上等了好久，等的着急。
她下车，刚想自己出去看看，就看到程厌抱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小李立马笑出来，跑上前看着他，“厌厌哥，小怡睡着了吗？”
程厌扫了她一眼，许久，丧尸一般都点了点头，嘴里呢喃，“睡着了，对啊，她只是睡着了。”
说着他抱着程厌坐进了车子里。
阮星衡跟上来，小李看着他脸上的伤，瞪大了眼睛，“阮老师，你脸上的伤痕怎么回事啊？”
阮星衡摇了摇头，“没事。”
小李“哦”了一声，摸不着头脑。
这两人怎么去了一趟就变了。
阮星衡从后视镜看着程厌，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说出什么来。
到了机场，小李喊了两声厌厌哥，但依旧没得到什么回复。
她蹙眉，刚想伸手碰碰程厌，就被阮星衡制止了。
阮星衡看着她摇头，小声开口，“下车说。”
小李嗯了一声，打开车门下车。
……
几分钟后，
小李满脸泪痕的看着阮星衡的车子驶出去。
她脑海里全是程厌的笑脸，全是她甜甜叫姐姐的模样。
她怎么就没了呢？怎么就没了呢？
兜里的手机响起，她才猛的回神，摸出来看到是张姐以后，立马接通，大哭了出来，“张姐。”
张姐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呢？”
小李“哇哇哇”的哭了几大声，哽咽着开口，“张姐，小怡没了，小怡没了。”
那边沉默了许久才重新开口，但声音里也带着哭腔了。
“阿厌呢？”
“厌厌哥和阮老师走了，不知道去了哪儿？阮老师说让你把那个恋综推了，厌厌哥可能这段时间要待在云城了。”
张姐“嗯”了一声，“知道了，你先回来，到时候我们交代完工作，我们两个再一起过去找他。”
小李挂断电话，抽噎着走进了机场里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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