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不远处一位穿着华贵的妇人急匆匆地跑到了他们的面前。
周围的人自然都认识宁母,见宁母突然来临,大家都没意料到她的出现。
见宁母疑惑又痛心的模样,战夫人自然懂得宁晚柔应该是背着母亲偷偷捐献了器官,一时对宁晚柔愧疚难安。
“宁夫人。”战夫人夏棠忍不住上前开口。
宁母一脸怒意地看着战家,虽说战家厉害,可在如今宁母看来却一点也不畏惧。
“战夫人,我今日要不是医院有人偷偷告诉我,我就要被柔柔给瞒了一辈子!”
“柔柔突然做了取肾的手术,居然是为了把肾捐献给你女儿!”
“我家柔柔可是患有心脏病啊,如今没了肾,我家孩子该怎么办啊!”
宁母声音嘶哑,冲着他们悲痛地说道。
战家夫妻一听,顿时心里的愧意更深了。
战哲川当即上前,沉厚的嗓音严肃道“宁夫人,我们并不知情宁小姐的身体状况,在这里我们向您道歉,您女儿愿意救了我们女儿的命,此情此义我们战家没齿难忘。”
夏棠也连忙说道“我们不会忘记的,您要是不建议的话,就让我们认宁小姐当干女儿吧,我们会好好补偿她,补偿你们宁家的。”
薄奕修站在一旁,像是透明人一般,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话语,他的手此刻依旧紧紧地握着战璟妍的手,薄茧的指腹温柔地抚摸着她细嫩的手背。
宁母一听,悲痛的眼里极快地划过一抹精光,而后她抬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目光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宁晚柔此刻面色苍白,虚弱无比地躺在床上。
她叹了一口气,“等柔柔醒过来在说吧,这都是她一个人的主张,我们做父母的想拦也拦不住。”
夏棠上前温柔体贴地扶住了宁夫人,美眸里含着些许泪光,作为母亲,她怎么能不明白宁夫人的心痛。
她的确没想到宁晚柔身患心脏病也愿意把肾捐给女儿,这般善良的女孩让她心疼又愧疚。
她决定以后要把宁晚柔当做自己的二女儿,好好疼爱补偿她!
可他们谁都不知道,在另一处灰暗的病房里,由于失血过多,加上没了一颗肾,昏迷不醒的宁初夏躺在病床上几乎奄奄一息。
……
一觉醒来的宁晚柔发现一群人围着自己,尤其是宁母,哭丧着脸,目光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妈……”宁晚柔扫视了周围的人后,瞬间虚弱无比滴喊了宁母一声。
宁母惊喜万分地上前,抱住了宁晚柔的身体,“柔柔!”
母女相拥,温馨不已。
而后宁晚柔甚是疑惑地看向了面前的一对中年夫妻。
虽然到了中年,但是战父战母却依旧不减当年风彩,宛如一对不老神仙眷侣。
“柔柔他们说战小姐的父母。”宁母转头介绍着他们。
宁晚柔立即反应过来,她随即礼貌地冲着他们笑道“叔叔阿姨好。”
夏棠心疼地上前,摸了摸她嗯脑袋,笑道“宁小姐,真的很谢谢你。”
宁晚柔腼腆地摇了摇头,“是我应该做的,我是妍儿最好的朋友,捐个肾真的没什么的。”
夏棠和战哲川听罢,心里对宁晚柔的印象更好了。
夏棠不禁感叹道“我们家囡囡能有你这么好的朋友是我们囡囡的荣幸,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认我当你干妈吗我们战家会加倍对你好的。”
宁晚柔顿时心头一惊,心底里随即涌起一抹窃喜,面上她懵懂又脆弱地望着战家夫妻转头又望了望自家母亲,见母亲赞同的目光后,她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低头羞赧地笑了笑。
夏棠和战哲川见此对视而笑,至此宁晚柔在战家的地位仅此于战璟妍之下。
战家几乎立刻对外宣布认宁晚柔为战家二小姐,至于真正的原因,战家并没有说,只是对外宣称宁小姐心善,被夏棠看中认了干女儿。
无人不知宁晚柔本就同厉家交好,当初虽然没有嫁娶厉家,但是厉老夫人却依旧对她十分喜爱,私底下早就认作了干女儿。
如今战家又向世人宣称,宁晚柔连带着宁家公司几乎一夜之间水涨船高,成为了江都名副其实的新贵,不再是最末级的三流世家。
可他们还不知道将会有一个更大的消息传遍整个江都。
让宁晚柔一夜之间成为江都三大顶级豪门家族中最耀眼的女人!
……
厉氏集团
“妍儿的手术如何”
厉渊辰望着窗外的风景,语气紧张不已。
忽然门外进来了一位窈窕的女人,她端着一杯咖啡摇曳地走到了厉渊辰的办公桌边。
厉渊辰目光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对方回了他一个妖娆的笑意。
另一边的陆远淡淡地瞥了一眼病床上的女人,随后笑道“我打听到了,手术很成功,不过后期是否会有排斥反应还是要静待观察。”
“那就好,妍儿没事就好。”厉渊辰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后,他便挂断了电话。
李檬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厉渊辰的神色,此刻他面露喜色,目朗如星,做实将她看呆了。
见状,她也越发大胆起来,直接坐上了厉渊辰的大腿上,柔弱无骨的小手缓缓攀爬上他的脖子,媚眼如丝地诱惑着他。
“厉总……”嗲嗲的嗓音妩媚动人缠绕着他的耳廓。
厉渊辰顿时眼眸一暗,望着女人那双充满崇拜与爱慕的眼睛,喉结不自知地滚动,起身一把将她抱起步伐略带急躁地走进了里面的卧室。
陆远将手机放回口袋里,望着宁初夏的眼里透着几分悲悯与同情。
此刻没有人会在意那个真正捐肾的女人。
宁初夏是被疼醒了过来的,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此刻她疼的满头大汗,唇色惨白,抬手忍不住抚上了她腰间的伤口。
麻药药劲一过,原来就是这么疼吗……
“终于醒了。”身旁的陆远见状,立即上前将止痛剂打进了宁初夏的点滴里。
一瞬间宁初夏便感受不到痛意了。
她额间薄汗连连,浑身僵硬地躺在床上,望着陆远,声音虚弱嘶哑“谢谢。”
陆远摆了摆手,“别谢我,我听说那边的手术很成功。”
宁初夏神色厌厌地笑了笑“是吗……”
“你好好休息吧,你现在的身体太差了,本就流产又没了肾,手术还大出血,现在贫血严重,需要静养几个月。”
宁初夏颔首,抿了抿发干的唇,断断续续道“我……知道了……”
她感觉现在说一句普普通通的话都要用尽所有力气。
累……
浑身很累很累……
累到她想放弃一切……
宁初夏缓缓闭上了眼睛,感觉自己怎么也睡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