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冲穿着褚色大氅的男子,青色大氅的女子恭敬地行了一礼后离开了。
我跑上了马车,心跳的飞快,刚才那女子,分明是祖母上回叫到家里,想给父亲做妾室的。
如今,她怎么会和皇上皇后在一起,那块震慑住几个宵小之辈的龙纹金牌,应当很有分量。
对了,四姨母说过,皇上新纳的柔妃娘娘,是谢家村人,那位好像也是谢家村人,真的有那么多巧合吗?
我越想越害怕,想快点回家找母亲问问清楚,偏偏小意她们几个不知跑哪去了。
这时候滁阳璟和常宁还在吵架,“县主要我感谢你什么,感谢你时时刻刻都不忘羞辱我,感谢你一会儿把我接到你的县主府享受锦衣玉食,一会儿又将我丢进关唯宫里受尽折磨,还是该感谢你说喜欢我,叫我伺候你,做你的情人。”
“若没有我,你早死了。”
“死又有何足惜。”
“那你怎么不去死,在我们大兴苟且偷生这么多年做什么。”
“就算我要死,也是老天叫我死,而非县主你来左右。”
常宁派去抢滑板的人回来了,附在常宁耳朵前说了,见到龙纹金牌的事。
“那牌子全大兴有的人不会超过十个,我倒要去看看那是何人。”
常宁过去一看,恨不得自己从未走来过,是皇伯父和皇伯母,还有一名女子跟在他们身侧,看装束像是皇伯父的妃嫔,只是眼生的紧。
常宁很想倒头就走,但没有那个胆量,只好赶紧行礼道:“见过大伯父,大伯母。”
“你很好,常宁。”
“大伯父常宁没惹祸,只是想来阳平湖游玩一番罢了。”
“你的游玩就是带着这么多男子,呼呼喝喝的,还欺负小姑娘吗?”
“常宁没有欺负她,只是想借她的东西瞧瞧。”
“朕,我亲眼看见,你还要狡辩,真是无药可救,还有你身边那些男子,最好赶紧遣散他们,再让我瞧见,我就发配他们去大疆,永世不得回西京,丽华我们走。”
宋决本想在阳平湖好好游赏一番,见了这个孽畜,那还有心思,带着皇后和柔妃走了。
我在一处角落里找到了小意,原来她蹲在这里看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做冰雕,老爷爷在湖面上凿洞取冰,又把冰块雕刻成小动物的形状,按照大小卖钱。
“小意,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儿。”
“我也不知道她们去哪了。”
其实是绯儿跟其他几个小丫头,抱怨三小姐天寒地冻的非要出来滑冰。
小意不喜欢听她这样讲三小姐的坏话,便自行走去了别处,几人一道进了谢府伺候端宁,平素里更为要好,绯儿几人更是嫉妒端宁对小意亲厚,常常背着端宁冷落排挤她。
她也不在乎,反正她是孤女,无父无母被人牙子卖进谢府,她孤独惯了,既然做了丫头,那伺候好自家小姐就行了,旁的人不必在意。
“这些小冰雕真好看,我们买几个回去玩吧!”
我选了一个小老虎的,小猪的,小意选了个小猴子的,我又给绯儿她们都选了几个。
拿着小冰雕往回走,突然有人扯着我的胳膊往前拖,“你是谁放开我,放开。”
小意吓得丢了手里的冰雕,想要去救三小姐,没想到那人径直把三小姐丢进了凿开的冰洞里,就跑了。
“三小姐,三小姐。”
“小意,拉我一把,”我被人突然丢进了冰湖里,慌乱之中还好抠住了冰面。
只是大氅太吸水了,我感觉身子已经越来越沉了,再上不去,我可就要沉底了。
小意使劲拖着三小姐的另一只手,可能是天太冷的缘故,就是使不上力。
小意带着恐惧地哭音道:“这可怎么办啊!来人啊!救命呐!有人落水了。”
小意怕没人听见,声嘶力竭地喊着,亭子里的人,看湖里好像有团紫色的事物在飘动。
又看紫色事物旁边,好像有个小女孩,满脸涕泪的大喊救命,“快,快,好像有人落水了。”
亭子里的都奔到湖洞旁,“是刚才玩滑板的女孩。”
“怎么掉下水里去了。”
“快救她上来。”
只听扑通,扑通,几声,好几个大人都跳进了水里,由于砸开的冰面不是很大,但跳下来的人‘稍微’有点多。
有几个甚至还砸到了端宁身上,愣是把她往水里砸的更深了点。
你们到底是来救人的,还是来害人的。
滁阳璟把端宁救了上来,“三小姐,三小姐,您没事吧!”
我说不出话来,浑身打着颤,恨不得此刻有人在我周围都点上火堆,让我能赶紧驱走身上这要命的寒意。
“她的大氅不能穿了,”滁阳璟解了女孩的大氅,把自己的大氅换给她披上。
他看着小意道:“你们家在哪儿,快送她回家取暖换衣裳。”
小意指着不远处的马车道:“我家的马车在哪里,还请公子帮忙送我家小姐上去。”
滁阳璟抱着端宁上了马车,却发生了尴尬的问题,明明已经冻的昏迷的小女孩,还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袖,还怎么掰都掰不开。
小意忍不住抓耳挠腮起来,我的三小姐啊!您到底是晕了还是没晕,若晕了,为什么还能紧紧拉着人家公子的衣袖,若没晕,可我看你眼睛闭的紧紧的,不像装晕啊!
小意,一时间没了主意,看着自家小姐的手道:公子,这,怎么办。”
滁阳璟当机立断道:“救人要紧,叫你家车夫快快驾马走。”
车夫快马加鞭,把车赶到了谢府门口,滁阳璟抱着端宁进了府,小意随便抓了个丫头道:“快去通知夫人,三小姐掉进冰湖里,晕过去了。”
她又抓了个丫头,让她快出府寻医者来,这才引着滁阳璟去珈南居。
放了女孩在床上,她还是拉着自己的衣袖不放,偏偏她的院子里,全是些女子,这会都好奇又戒备的看着自己。
苏若一听女儿掉进了冰湖里,原本喝了安神茶,窝在榻上的她,立刻穿了绣鞋往珈南居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