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后不仅可以一次性给与相当于两百个能量的神食补助,以后还能用功德兑换神食。
厉川已经将神食的好处给大家绘声绘色地科普过一遍了,甚至还分发了一部分给大家“体验”。
果真对修为大有裨益,特别是对于他们目前亏耗严重的状态,即便是有千年灵乳,效果也没有这么好。
枔靖的规矩一摆出来,以厉川极其师父和师兄弟妹们为代表的,当先表示加入修炼者体系。
然后越来越多的人…最后,所有人都加入了。
这般顺利略略出乎枔靖的预料,不过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没有她的话,他们连这一次兽潮都熬不过。
枔靖的实力证明她绝对是值得他们抱的粗大腿。
于他们而言,加入那啥修炼者体系并没有任何不妥,关键是有退路。没错,对方说了,如果觉得加入后又后悔了,随时可以退出,绝不会阻拦,更不会有任何惩罚,就算以前给与的东西也不会收回……这就像是买东西,你要不放心它的品质,你可以退货,还是那种只把钱推给你你不用把货物还回去那种。既如此,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小灵想说的是但凡加入后再退的,便绝无再加入的机会了。且加且珍惜吧。
宗主禹韦请求上神给与天门宗指示,就是接下来怎么办。
枔靖神情郑重,语气严肃地沉声说道“尔宗门历年遭受邪魔侵袭,能坚挺到现在实属不易,如今元气尚未恢复,本神建议你们暂且休整一些日子,然后再派出弟子荡除邪魔。鉴于你们目前物资匮乏,炼器炼丹的手段也有限,本神临时为你们开启一部分物品兑换权限,不仅可以用功德值,还可以用一些材料来兑换。”
禹韦恭敬应诺。
然后又闲聊了几句,几个长老和一众执事终于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向枔靖开口“那个上神,还有一事想像上神请示,不知…当讲不当讲?”
既然是请示何来当讲不当讲,而且既然说出当讲不当讲几个字那一定是要“讲”出来的。
枔靖抬手示意一下,“但说无妨。”
还是上次那个白须长老,“就是…上次关于兽语者的事…”
枔靖点点头,“本神记得长老让本神手下留人来着,细问之下又并非你的亲戚徒弟孩儿,不知为何阻止本神杀了他们?”
既然对方很诚恳地打算与自己开诚布公,枔靖也就没有为难对方,主动戳破。
白须长老道“其实并非小修我故意想包庇他们,而是…”
又一个长老超枔靖拱了拱手道“上神容禀,其实这些兽语者他们也,也是…可怜人…”
枔靖还以为对方会说这些兽语者只是傀儡什么的,没想到冒出“可怜人”三个字,眉头微不可查挑了挑,“哦,怎么说?”不由得抬高尾音。
“他们大多都是父母早亡家破人亡,流落到荒野之中,被魔兽养大,其中一部分有天赋的可以与兽感应甚至控制魔兽。根据我们的了解,他们调动魔兽进攻人类,很大程度都是被邪魔利用的…”
枔靖怎么觉得不仅当仙家轮回者的父母有风险,就连当这些异能者的父母同样风险不小啊。
不,不仅是他们的父母危险,就连当他们的亲戚,邻居,甚至同在一个村子一个小镇都很不安全啊。
太可怕了,动不动就父母双亡,全家死绝,全村团灭…可怜的他们的父母,邻居和八竿子打不着的路人甲乙丙丁啊。
“……以前我们抓住过很多兽语者,发现其实他们本身都心思十分单纯。他们只是从小就生长在野外环境,被邪魔教导,所以才对其他人产生敌意,听从邪魔的话…”
执事解释的话语还在继续“经过我们细心教导后,发现他们都能弃暗投明,然后控制兽潮撤退……”
枔靖终于明白了,想来这些人之所以想活捉兽语者,目的是想教化他们,然后让他们主动把兽潮撤退了吧。
不得不说这个想法还真是天真啊。
枔靖不动神色,随口反问“然后呢?你们这次为什么没让兽语者退去兽潮?”
几人面面相觑,有些尴尬地支支吾吾。
白须长老面露赧色“那个…其实我们之前是教化了几个兽语者的,但,但是……有一个,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坐骑受伤了,以为是我们伤害的。对于这些兽语者而言,他们的坐骑就是他们最亲最亲的亲人,所以她显得非常…非常难过,然,然后…”
枔靖感觉自己此刻有无数话想说,但最后只有一句“所以你们仍旧相信一个因为自己坐骑受伤便毫不犹豫击杀你们的‘人’,会认同自己身为‘人’的身份,以及帮助人类?”
“其,其实那只是极个别的,以,以前……”
枔靖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若是她也只在这么一个小小世界中,不知道天庭里的仙家,不知道邪魔本质,其实只单单看到那些兽语者的经历,也会觉得很“可怜”吧。眼界决定思想。
枔靖朝旁边小灵示意一下,小灵抬手一挥,一个水晶球出现在掌心,将上面的图像投影到半空……
众人看着看着就不淡定了,“这,这不是……”“怎么可能?”“原来竟是这样的啊”
还好小灵多了一个心眼,当那几个修炼者出面阻止枔靖击杀兽语者的时候,他便让枔靖在小葫芦炼化他们元灵的时候,将记忆完全提取出来,通过神力转化为图像,并用水晶球保存起来。
而且小灵选择的这个兽语者很有代表性,正是修炼者口中说的“孤儿”“全家死绝”“全村团灭”,后来还被修炼者活捉了一次的“可怜人”…
画面中,这个可怜人并非天生的灵魂,就是那种通过天道轮回而来或者自然而然产生的,而是游荡在世间的恶灵。
不过恶灵在融合进胎儿身体之前,被魔力抹去邪恶气息,变成普通灵魂,然后通过天地造化之力,当胎儿出生之时便于普通的婴儿没啥不同。
当然,这只是表面,实际上在这种暗藏邪恶的东西诞生之时,就自然而然剥夺了身边人的气运,跟仙家在人间轮回历劫一个道理。
于是就会发现,在这个“可怜人”所在的村子遭逢大难时,并非只有他/她一个婴孩,但是那些猛兽却把其人和婴孩当作食物毫不犹豫地吃掉,却对“可怜人”另眼相看,呵护备至…这本身就是bug啊。
特殊的灵魂本源当然可以与同为邪恶载体的魔流了。
至于修炼者们口口声声说可以通过教化让兽语者弃暗投明,回归人类,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画面中,这个“可怜人”正在集结魔兽攻打人类,不料被几个修炼者从旁边偷袭将其拿下。
她凶狠如野兽一样地瞪着这些人,嘴里也发出如同野兽一样嚎叫…
然后人们用极大的耐心去教导她如何说话与人交流,如何吃饭,与她分享美食,带她玩耍……总之是极尽呵护,用无与伦比的爱心和包容去温暖对方那冰冷的心,不,是兽心……
人们看着画面上那一幅幅熟悉的场景,他们就算是对自己亲儿子都没那么耐心过,然而为了让这些可怜的兽语者感受到来自人类的温暖,让他们再次回归人类世界,真的是用心良苦啊。
画面中,他们的确成功了,那些兽语者开始表现得对人们没有那么抗拒,他们眼中逐渐没有敌意,开始与人们亲近…甚至人们让他们将那些魔兽远离人类居住的地方他们也照做了……人们感到无比欣慰。
然而画面一转,在人们看不到的时候,这些兽语者却是另一番样子他们嘲笑这些人类的无知,他们拿捏着人类的情感,玩弄于股掌间。
以前之所以会给人们觉得,这些兽语者是可以争取的对象,是因为他们想给人们这个印象,以此打入人类修炼者内部,刺探他们的部署。
原本天门宗周围还有好几个卫星城,有数万的子民和修炼者守卫,便是在这一次次兽潮中被覆灭的。
人们恍然大悟,怪不得呢,为什么明明看起来那些“归化”的兽语者已经与他们很亲近,很听他们的话了,却总是在关键时刻会出茬子,不是有人伤了他们心爱的坐骑让他们重新对人类产生敌意,要么就是什么地方惹他们不高兴……总之就是会出状况,然后他们就会在一怒之下召集更多魔兽…
……人们看着看着,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怪不得呢。他们越是想要争取这个力量,便越是被这个力量所牵制!
回过神来的众人心中对这种欺骗他们感情的“兽语者”愤怒不已,突然想起,这一次好像也“救”下两个呢。
没错,在枔靖之前,他们对待这些混在兽潮大军中的兽语者都是用“救”,救他们脱离魔兽,回归人类。想起来就可笑,其实人家压根儿就是孽种,什么狗p的救啊,不过是人家打入人类内部的手段而已。
那位白须长老猛地惊呼出声“不好,灵境里还有两个兽语者!”
灵境是天门宗种植灵药的地方,是灵气最为充裕之地,里面还有一眼灵泉…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兽语者并没有什么实力,甚至身上连法力都没有,除去可以召唤魔兽这一点,几乎就和普通人一样。所以他们想将最好一面呈现给他们,让他们体会到人类宗门的美好友善…反正就那个意思吧。
以前他们刚刚把兽语者接到灵境中也会出现破坏灵花灵草的举动,但是在他们看来只要能让他们放松放下戒备,这点破坏还是值得的。
他连忙招来大殿外的弟子,吩咐道“快,快去将灵境里的两个兽语者看押起来…”
两位弟子刚刚应诺,刚刚转身就与迎面急匆匆而来的弟子撞了个正着。
那弟子慌乱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两个兽语者把把…灵泉毁了了……”
“啊——”
…………
这两个兽语者竟然是两个看起来非常可爱的女孩子,看起来十七八岁,嫩白的皮肤,小脸还带着一些婴儿肥。
此刻,她们好像对于自己“无意中”把最毒的魔兽之血倒进灵泉中的行为一脸茫然和无辜。
睁着扑扇扑扇的大眼睛,俏皮地对几个陪她们玩耍的弟子说道“你们这么看着我们干什么?难道这样的颜色不好看吗?”
“算了算了,这里一点也不好玩,我要大鹏,把大鹏给我带过来…”
“不然我就哭给你看,说你们欺负我们。哼,还说什么人类最好,我看你们一点也没有魔兽好玩…”
这些话的确让几个弟子诚惶诚恐,本来嘛,这些兽语者就对人类有很大敌意。之所以把她们安排到最漂亮的地方,事事顺着她们,不就是要逗她们开心感化她们的吗?然后让她们不再召集魔兽大军,甚至在魔兽围攻之际还能退去兽潮。
几个弟子连忙道歉……就在这时,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既然她们觉得魔兽好玩,那就让她们去跟魔兽玩吧……”
“宗主——”
“师尊——”
“师叔……”
弟子连忙行礼退到一边,心中一方面侥幸没有被惩罚,但更疑惑为什么他们对兽语者的态度变了?
然而宗主师尊都让出中间位置,那里站着一个…身上闪烁着光芒的…神。哦对了,好像就是这个土地神帮他们扭转局势来着。
刚才说话的就是枔靖,她走到这两个兽语者面前。
才几天时间,人类语言就说的这么溜了呀。
两个兽语者看着枔靖,本能生出畏惧之感,因为她们在她眼中完全看不到有求于她们的小心翼翼和讨好。
她们可不就仗着修炼者想利用她们召唤魔兽的能力才敢恣意妄为吗?
可如果对方不在乎这些,而且人家还是…女的,也不会被她们美貌所折服,那么她们便一点底牌都没有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