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纷纷认同地点点头,而后,枔靖对接下来的行动进行部署。
首先,这个飞船的传送光圈仍旧留着,万一有不明就里的魔怪送上门来呢?
就像人类中就算别人说了一遍又一遍那是骗子那是个坑,可同样有觉得自己是那个幸运儿呢,总要去碰一碰才知道嘛。
反正非常闲着也是闲着,开一个小传送光圈也耗不了多少能量。
但必须要一个人守着,这个人是谁呢?
枔靖扫了一圈,对灵魂状态最弱但目前为止除了夭夭外对她投诚度最高并且对阵法最了解的田原说道“田田,这里就交给你了。”
田原郑重应下“老枔你就放心吧!”
枔靖“这个世界范围太广阔,一起行动的话速度太慢了。”她稍微顿了下便直接略了过去,其中意思大家都懂得。
据她估计,魔族从养殖场吸收的魔头一般都在魔兵魔将以上,少数魔王级别。
由此可见,这里的魔怪最高等级大概在魔王一级,而现在小辛可以正面刚魔王,至于她则是可以轻松应对。
当然不排除有些喜欢划地为王的魔怪,就算有肯定也是少数。
主要是有她在的话,有土地神之杖和夭夭的强大辅助,对付普通魔怪或者一两个魔王,基本上轮不到其他人动手,那么自然也就没有功德和额外能量收入。
枔靖转向小辛和燕赤山,“你们两个一组,每扫除一个地方的魔怪便设下结界并作下标记。我和小灵一组,我会打开我们神职体系的信息交流频道,但凡有什么都立刻共享,大家明白了吗?”
小辛现在战斗力还可以,加上燕赤山有很丰富的江湖行走经验。
小灵无法单独行动,有她的拐杖空间做后盾更安全。
众人点点头,枔靖又将之前飞船检索出来的澄星地形图挥手呈现在众人面前
一副有着山脉河流平原的立体地理图,不过只能看出大致轮廓,并没有魔怪或者人类村庄分布情况。
枔靖指着上面闪烁亮点的地方“这里就是我们现在飞船所在的位置,我看飞船上原坐标标注的是‘圣山’,周围应该大都是魔怪聚集地。我建议我们从这两个地方行动。”
大家看着枔靖素手在“地图”上划拉着,指着两个距离飞船数千公里的两端。
毕竟飞船留在这里当诱饵,若直接以此为原点扫荡的话,那么传送门留着也就没啥意义了。
枔靖定下大体行动框架,大家又各自发表一些意见进行补充,最后把细则定下,各自将地图复制了一份在自己的识海中。
确定了联系方式等等,然后,出发!
…………
有去无回的圣光之门让原本充满兴奋和向往的魔怪一时间变得魔心惶惶,远远望着那道无比诱惑的圣光想进入却又不敢。
有说那圣光里是地狱,有说那里有几个超级恐怖的怪物在猎杀他们,有去无回。
但不管怎样,经历过的已经不存在,也不可能给他们现身说法。
没经历过的,总是在蠢蠢欲动。
在观望良久以及一切都是那么平静之后,他们终于忍不住自己向往更高级别魔域的迫切,开始再次向‘圣山’靠近。
还有一部分则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生活这个世界有什么不好的?除了唯一要担心会被更高级魔怪猎食之外,他们在普通凡人面前就如同“神祗”一般存在,予取予求,可以恣意玩弄那些愚昧弱小的人类,玩累了就直接吃掉,没有什么比这更惬意了。
想不通为什么有些魔总想去圣光门?总想成为魔兵魔将甚至魔王魔尊魔神魔帝?唉,当个小魔在凡人界作威作福不也挺好的嘛。
一缕黑气毫无顾忌地在光天化日之下不断变换着造型,自由自在地穿梭在山野之间。
虽然才刚刚被一个更强大的小魔占去了地盘,但影魔一点也不以为意。只要自己的本源还在,何愁找不到美味的人类元力甚至是灵魂?
远远的,又一个村子出现在他的感应中。
黑影停止变换并悬浮半空,逐渐显示出一个身披黑色大氅的男子模样。
他闭上眼睛朝着那个地方深深嗅了一口,啧啧,好浓郁的生命元力啊,还有那么多精纯的人类魂魄……真是诱人啊。
只可惜,那个掩映在群山之间的村子周围设立了一道屏障,甚至连天空都有一层能量结界,以他现在的实力想要强行闯入肯定不行的。
这些人类也太封闭了吧,把大门敞开了多好。既然他们不敞开门,那他就先办法打破他们的防御!
黑影绕着村庄飞了几圈,没有任何破绽,不过倒是遇到三个和他差不多的影魔。
他们也无计可施,不过已经想到一些应对方法了,并且已经实施了一部分。影魔选择加入。
影魔和另外三个静静地守在一个山坳中,望向村子方向,疑惑地问“我看这个村子的戒备挺严的,想来那些村民也很谨慎,万一那个村民不出来怎么办?”
其中一个小魔轻嗤一声“戒备再严的结界都有弱点,看起来再团结的集体都有裂缝,你缺少的是发现弱点和裂缝的眼睛。”
一个补充“那家伙原本是村里的憨子,我们发现他的一个心窍被蒙蔽,便帮他打开了,然后…嘿嘿…”
又一个嘿嘿笑着继续“然后他便对周围一切都开始不满,并且有了更高的追求…”
“追求?”影魔重复了一句。
“没错,一开始他对周围一切都没有任何要求,什么都一副很满足很开心的样子。现在嘛,他开始觉得自己天天被人喊憨子是在践踏他的尊严是瞧不起他,觉得媳妇长得太丑,想换个更好的…”
影魔道“你们为了引诱那么一个村民上钩用了挺长时间吧?”
“你想多了,也就一两个月而已。”
“这还是我们故意压着的原因,否则啊,那个憨子在上个月就想换老婆了。”
“这,这么快?”
大家聊着的档口,他们看到一个看起来十分精明的甚至面容还有些俊朗的青年男子朝这边走来,一边走还一边警惕地朝后面张望。
这便是几个小魔说的“憨子”,是石坳村的石蛋,小名蛋子,以前因为他憨憨的,喜欢叫他憨子。不过两个多月前,据说在村里举行的一次祭祀上莫名被柱子砸到,醒来后就变得聪明了。村长请神婆给他看了,说是心窍打开。
然后大家便不叫他憨子,而是叫回本名石蛋或者蛋子。
打开心窍后的蛋子果真变得比其他人还要精明,给村里各种提要求,看在同村人的面子上以及他父母年迈失去劳动力的份上,都一一应允。
但是蛋子的妻子素英发现丈夫对自己不满起来,倒不是说蛋子对她提出要求,休妻,嫌恶,打骂之类,而是一种感觉。毕竟夫妻几年,她对自己丈夫还是很了解的。
按理说蛋子并没有像其他人家的丈夫,对妻子不满肯定会提出来,比如脸上长麻子了,身材走样了,手粗糙了,说话不温柔了…或者说想纳年轻的小妾之类。没有提出来那就没事。然而这段时间素英且莫名觉得有些心慌不安。
而蛋子给她的感觉也变得越来越……怎么说呢,人是比以前精明了,模样也因为精气神而变得更帅气俊朗了,甚至行走间比其他人都更风度翩翩……但她就是觉得这个男人十分的陌生,甚至给她一种很可怖的感觉。
这天,她正如往常一样伺候患病在床几年了的老人,身体没来由地打了个寒噤。
她下意识四下张望一圈,就像是小时候在山上被群狼环视的感觉一样。
真是奇怪。
就在素英打寒噤时,石蛋来到一处偏僻的山脚,小辛刨开被几块石头掩盖起来的石龛,里面供奉着一个巴掌大的泥捏的小人,身上缠着一溜红布,隐约可以看到在泥人脑袋上有乌黑的痕迹,还有浓浓的血腥味。
石蛋跪伏在石龛前,恭敬地双手捧出泥人,嘴里咕咕哝哝着,然后很是肉疼但却仍旧狠心地朝着还算完好的一根手指头咬了下去,痛得他直皱眉,但总算破了皮,挤出几滴血抹在泥人脑袋上。
“……求山神赐我灵丹,让我改造我妻子。她现在越来越粗鄙了,我实在受不了了,求山神爷成全,求山神爷成全……”
说着说着还带上哭腔了,一边祈求一边磕头,看起来无比委屈的样子。
唉,娶了一个丑陋的妻子也真是怪为难他的了,天天都要对着一个母夜叉一样的女人,真是可怜呀。
…………
此刻,在石蛋虔诚地供奉出自己的精血甚至毫无保留献出自己灵魂去祷告的时候,在石龛上方正蹲着四个小魔。
他们一边急切地吸着精血上的元气,影魔则一边吸一边吃惊地看着这个村民,这样也行?要不以后他也去找一个傻子,让他们开窍,然后……
一个小魔得意地对他说道“看到没,他现在就要找灵丹去改造他妻子了…我们就能跟着他进入村子潜伏在他妻子身体里了…”
另外两个小魔急切地表示想先进去打头阵,站稳脚跟,把村子里的阵基破坏掉,这样他们就可以自由出入了……
影魔回过神,忍不住问道“…之前我听你们说这个叫啥石蛋的,他原本是傻子,父母病倒在床,是他妻子什么都不嫌弃嫁给他操持家务照顾他的父母才维持到现在的,他怎么能……”就算是一个魔,他也感觉到一种不寒而栗——这个男人,太狠了。
影魔急切地道“哦,我知道了,其实这个石蛋并不知道这灵丹对她妻子意味着什么对不对?他只是想让她妻子变得好看,但,但并不知道”会吞噬了妻子的灵魂……
三个小魔被影魔的话音拉回,停止争论,如同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他们无法想象堂堂影魔竟然会说出如此弱智的话来,甚至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披着魔皮的人类君子。
“如果是普通人,他们可能会更多地思考甚至真心爱惜身边人。但对于这种傻子,当他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后,首先激发的不是对身边人的理解,而是他们自身的。简单来说,这份自私会让他们将自己的凌驾在其他所有人之上。”
“你给他解释那么多干什么,等下再让石蛋选择一下不就行了,让他亲眼看看。”
…………
随着石蛋无比虔诚地磕头,额头都破了,一个魔忍不住想直接巴在对方脑门儿上舔。
他的诚意终于感动了山神爷,一颗灰白丸子从石龛里凭空滚了出来。
影魔看得清楚,实际上就是一个小魔临时从旁边扣了一团白泥搓的泥丸而已。
石蛋如获至宝地捡了起来,又将泥人放回原位,囫囵地说着感谢的话,以后再来还原之类,双手捧着泥丸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从泥人身上传来一道悠远的声音“记住,这移形换貌灵丹的确可以让你妻子变得更漂亮更温柔更能干,但对你妻子也会有一定副作用,可能会让你妻子折寿……”
“没事没事……”
石蛋之前就听山神爷说过,所以满不在乎地应着。与其让他一辈子对着一个母夜叉,还不如短时间拥有一个漂亮温柔能干的妻子。
小魔偏头看了眼一脸惊异的影魔,抬了抬眉,那意思像是说“看见没,看见没,就是这么的负心冷血…”
那个声音略微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的妻子可能只有…一年甚至更少的寿元,你,还会给你妻子服下吗?”
石蛋一脸遗憾,“只有一年啊?”
就在影魔以为这个人类终于体现出他“人性”的一面时,只见对方却说道“那以后山神爷可以帮我找一个更好的媳妇吗?我还没有儿子还没有传宗接代呢…”
影魔感觉自己身上的魔气有些涣散的迹象,回过头,旁边三个小魔都贪婪的眼神看着他,甚至其中一个还伸着舌头舔了舔,毫不掩饰他们的贪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