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这事情，廖寻想了很久。
从阙峰被送走之后，他能感觉到阙舟就在等着他说在一起这句话。
两人一起在阙舟住着的地方，她也总是神情自然的把腿架在自己的腿上，他喜欢给阙舟弄水果吃，有种他们已经结婚，那个地方就是他们两个新婚地点的错觉。
在廖峰的心里，阙舟真的是神，这是他绝口不提的秘密。
即便别人不相信，但是雪山中发生的一切，他都铭记在心。
他也从不敢和阙舟提起这件事情，生怕如果阙舟真的是神，若是说出来的话，她就回回到天上。
当电梯打开的时候，许多陌生的面孔脖子上还挂着公司的工牌呢，手中捧着鲜花，一个女孩子乘机给她的脑袋上夹上了发卡，发卡很大，带着白纱，像极了婚纱的盖头。
大家兴奋的要命，以至于都快忘记了这只是他们老板表白的现场，而不是求婚的现场。
昨晚老板在群里面艾特全体成员，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大家在群里都快把群给掀翻了。
大老板，平时都是不苟言笑，冷漠至极，现在竟然说要对一个女孩子表白。
关键是他把一切都准备好，找了一部分的员工来顶层，就只是为了给老板撑排面。
能上班带薪摸鱼的事情谁不愿意做呢。
跟着员工的步伐，穿过走廊，办公室的门打开，巨大的落地窗前，廖寻有些紧张地手中捧着鲜花。
人群中一位员工大着胆子道：“老板别怂，上啊！！”
阙舟率先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落落大方的转头看着那些员工，淡淡道：“谢谢你们这么用心，但既然是表白，我更喜欢单独两个人相处，毕竟有些事情，关上门才好做，对吗？”
弯弯的眉毛微挑，离阙舟比较近的几个员工差点腿都软了。
妈的，这未来的老板夫人怎么可以这么勾人的。
她笑着当着众人的面将办公室的门关上，
关上的瞬间，阙舟的表情就变得危险了起来。
她的眼神幽深，转身的瞬间，头顶上的白纱让她有种鬼新娘的错觉，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跟着脚步一起向廖寻靠近。
“我一直在想，你还要憋多久才能表白，恩，比我想象的要能忍一点。”
又开始了，廖寻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真的会出问题，而且肯定是憋得，他喉结上下动了动，“我不能忍，只是我一直在想怎么样才能向全天下说清楚你要成为我的女朋友。”
他的嗓音都有些哑然，看着阙舟的眼神也变得不对劲。
阙舟仍然贴近他，抬手勾住他的下巴：“你昭告天下的方式就是告诉你的员工？”
“当然不止这些。”
说罢，廖寻指了指窗户外面，巨大的玻璃窗外，是首都最高的大厦，阙舟倒是听说过不少关于富二代或者有钱人表白的时候，会在大厦的led显示屏上写下文字。
她一直觉得这事儿挺土，但是当这件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阙舟又觉得有些感动。
是真的感动。
在人类眼中稀疏平常的小事，对她来说可能就是永远也触及不到的奇迹。
可是不止一次，奇迹因为他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大厦上写，小舟，你可以也喜欢我吗？
带着卑微的祈求。
廖寻又重复了一遍，“小舟，你可以也喜欢我吗？”
说完他又解释，“我怕你不想自己的名字被别人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被人家窥私生活，怕别人调查你的名字，所以我自作主张写的小舟，没有写你完整的名字，你不要不开心，我——”
话没说完，阙舟垫脚亲了上去。
耳边传来她有些宠溺的声音。
“你的话有点多。”
他们在落地窗前接吻，大厦的光线和昏暗的夜色融合在一起，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隔绝了一切的光亮。
于是原本朦胧摇晃被映衬在墙壁上的影子，再也看不见。
也看不见空气中的热气，只听得见空气中交织在一起的呼吸。
还有地面上缠绕在一起的发丝，所有的一切都汇聚在一起，最后，变成阙舟口中回答的：“那我答应你。”
廖寻也许怎么都想不到，当初压根没看见的黑漆漆的小姑娘，会成为自己这辈子最喜欢的人。
廖爸爸和廖妈妈当然也不会反对。
两人以极快的速度订婚，然后结婚，在结婚的现场，廖寻的亲生父母甚至还试图出来搞事情，但是还没来得及搞事，就被阙舟发现，然后一并打包交给了警察。
婚后他们重新去了一次雪山，那里被重新开发建设，仍然还有神女的故事在广为流传。
但是曾经有神女祭祀的村子已经不复存在，周边的村子不少人都在说是因为那个村子的人对神女太过分，所以遭报应了。
那个阙舟买药材的小镇也比之前发展的好了一些。
但是没有人认出来阙舟就是那个雪山村的神女，甚至药材店的老板还在，他看见阙舟也只是把她当成一个陌生人，招呼着她进去看看纯天然药材。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呀？”阙舟和廖寻坐在一处草地上，看着远处仍然还是那副模样的雪山。
廖寻转头在她额间亲了亲，“从......和你一起坐在牛车上的时候。”
“那么久？？！”阙舟有些惊讶。
廖寻笑，她这样小女生的一面实在是很难见到。
他恩了一声，“之前我也以为，可能是你救我的时候，又或者是后面你一直帮我，但我想了想，好像不是这样的，我们一起坐在牛车上，我转过头，就像现在这样看着你说话，那一刻我觉得有种很放松很放松的感觉，我觉得你很可爱，我从没觉得一个人可爱过，除了你。”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小舟，我会永远保护你。”
在雪山前，他说出承诺。
于是，他真的用了一辈子的时间，证明自己做到了承诺，永远爱护阙舟，永远以她为重。
-
我的一切都是可以被熄灭的
他们那么说
我的梦，行礼，还有雪山的雪
包括我看见你的第一眼
于是我开始逃离开始见到你
我把生死捏在掌心
夜幕降临的时候被你救起
五年的时间我都在做梦
如果此刻你敲开我的门，月色刚好
好到我已经做好一切的准备
我已经病入膏肓
在火车站见到你的时候
注定无药可救
——廖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