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也没想到的是,那气势汹汹,准备多年的三十六国来袭,竟是那般草率的结束,三十六国五万大军,竟是被古沙领的三千轻骑便险些杀的全军覆没,三十万秦军铁蹄直逼西域,终于是在西域家门前停手。
不出意外,此次秦国又是要受一次割地赔款的待遇,不过比起实力雄厚的蜀汉,这些蛮夷可就被宰的狠了,西域八千里疆土,生生被割去一半,而更是直接赔款六千万两白银,但秦国并不满足,于是,于七日之后,派遣翰林学宫著名纵横家张秦与西域使者在子午谷谈判。
此次谈判是在西域境内,为了保证张秦的安全,便由李黑的护卫樊凡做随身侍卫,长途奔走七日,终于到了那四千余里外的子午谷。
樊凡架着马车,停在子午谷之前,其中走出一名面容黧黑,神情枯犒的中年文士,比起那些学宫中的文人雅士,多了一丝阴厉之感,樊凡半跪在车前,垫着其下了车,道:“张先生,这便是子午谷了。”
张秦抚须看了看山谷两侧地形,道:“你不必跟着我,到山谷上看看,若是有人便抓下来,等我发落吧。”
樊凡面漏异色,道:“张先生,这在西域境内危险重重,我若是离开,恐怕有些不妥。”
“西域现在已经惧秦如虎,若是杀了我,便会给三十六国带来灭顶之灾,但我之所以让你到谷上看看,那是因为这西域三十六国,一定是做好鱼死网破的打算,一旦谈不拢,他恐怕就会立刻杀人抛尸,而你将这些人捉来,也是谈判时的一条条件。”
张秦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自顾自向前走去,樊凡犹豫一阵,但还是拗不过这位合纵连横的张先生,同时也往谷上爬去。
他走入谷中,此时来自西域的使者已然在此设宴,三十六国,三十六人,站在左侧,而张秦一人则是站在右侧,显得有些孤零零的,而气势,却是丝毫不输对面三十六人。
“在下大秦使节张秦,此次前来与诸位谈和,在此见过。”张秦不咸不淡的微微拱手行了一礼,神情平静,丝毫没有因为对面虎视眈眈的三十六国使者而有所慌乱。
“吐蕃国使者索赞干布见过张先生。”
“月轮国使者巴旦呐见过张先生。”
“匈奴国使者史拖分见过张先生。”
“。。。。。”
待的三十六国的使者分别介绍完之后,那三十六国中势力最大的匈奴国来的使者不急于谈判那谈和之事,先是招呼众人,笑道:“张先生,先落座,这些可都是我们西域的名菜美酒,绝不比中原的差。”
张秦微微一笑,也不着急,当即在右侧落座,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些西域使者却迟迟不提谈和之事,而张秦更是不急,便慢慢和这些西域使者闲谈着打太极。
这时,那匈奴国使者忽然放下筷子,举起酒杯笑道:“张先生,来,我敬你一杯。”
张秦笑了笑,慢吞吞的起身,只是迟迟不肯举起酒杯,上下打量着那副西域最顶尖的金樽,默然不语。
“怎么,张先生是个文人,怕喝醉了吗?”史托分轻笑一声,一脸不屑神情问道。
“大使说笑了,只要贵国的酒中没有蒙汗药,还不至于醉了在下。”张秦微微一笑,举杯一饮而尽,神色平常,而史托分却是目瞪口呆,这是他特意为张秦准备的烈酒,本打算让他难堪一番,可没成想张秦一饮而尽,却是没有半点反应。
“贵国的酒可不够烈啊。”张秦倒转杯子,示意自己已然喝干,随后放下酒杯道:“菜吃了,这美酒我也尝过了,大使,你我该谈谈正事了吧。”
“张先生爽快。”史托分咧嘴一笑,道:“割地赔款,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天国陛下还不满意,不知是还想要些什么。”
“我国还有几个条件附加,诸位请看。”张秦从怀中取出一卷羊皮纸,道:
“第一:西域三十六国从此归入大秦附属国中,递交兵符,设西域都护府监察西域。
第二:割让向晚园以东四千里土地,并每年向我大秦每年上供战马,军械,粮草等物,具体事宜,已然写在这份条约的附约之中。
第三:赔款两亿两白银以大秦在这场战争中的损失,并且,西域所有各色书籍密宗,一应造册,送往翰林学宫。
第四:三十六国之人,终身不得出西域半步,且不许发散西域各色信仰宗教,并以文书形式发布,对我国道歉。”
他一口气说完,吐出一口浊气,笑问道:“在座诸位,有什么异议吗?”
众人面面相觑,只不过不是因为没有异议,而是因为大秦提的条件实在是让他们心惊胆战,一旦签署这份协议,这西域三十六国便要永远笼罩在秦王朝的阴影之下,经济,文化,军事,地位,都被这一张轻薄的纸片压的荡然无存。
“这……”史托分紧锁眉头,沉声道:“张先生,贵国这份条款,是否有些过分了?”
张秦摇了摇头,笑道:“诸位在侵犯我大秦疆土之时,便应该提前想到后果,这条款,不算过分。”
啪!史托分一拍桌案,脸上肌肉轻颤,低吼道:“张先生做的如此决绝,便不怕我西域与你们拼个鱼死网破吗!”
周围之人都是剑拔弩张,愤怒至极,而张秦却是一脸轻松,甚至于透着一丝淡淡的不屑道:“西域三十六国,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重的,能拼的鱼死网破的鱼是鲨鱼,而西域这种大头鱼,只能乖乖落网,此时给你们这份条约,便是给了你们一线活路,还不知感恩吗。”
“你!”史托分咬了咬牙,定下心来,忽然将手中的杯子砸向一旁墙壁,低吼道:“动手!”
只是他摔的气势十足,可四周什么也没发生,张秦再饮一口,看向悬崖之上,只见一堆尸体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