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斯恒眸子瞬间黯下去,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神色冷漠,眸底似蕴藏着隐忍的戾气。
覃朵措慌张的像个孩子,她能感觉到他的心情变化,可她却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撒娇的缠抱住他,将他的生气转化为宠爱,一旦他厌烦了她,她便再没有了资本。
她想,他是烦透她了吧,否则怎么可能亲手将她送给别人?他明明知道,她有多么的爱他,可他所谓,只有想办法摆脱掉她,他才会高兴的吧!
蓝斯恒漠然转身,未发一语的回了厨房,他端出做好的三菜一汤,沉默的坐在餐桌前,一个人静静的吃起来。
蓝斯恒只觉得头晕目眩,胸腔里郁积着一股邪火发不出压不下,令他基本达到崩溃的临界点,他猛然间大掌一挥,将灶台上摆放的几盘熟菜扫落在地,发出一地碎裂的声响……[
她打三次,他都没听到,他妈妈打一次,他就听到了么?好巧啊……
“朵朵啊,小恒没有回家啊,发生什么事了?”蓝夫人吃惊的问道。
覃朵换了衣服出来时,只见餐桌前已经没有了人,她看到浴室亮着的灯,抿了抿唇,在外面轻声问,“叔叔,你还吃饭么?”
早餐后,蓝斯恒到点上班,他拿起公文包走到玄关的那一刻,心底特别希望覃朵能扑过来拥抱他一下,给他一个告别吻,可他故意磨蹭了足有两分钟,她也只是站在两米开外的过道上,朝他微笑着说,“叔叔再见,路上小心!”13v。
蓝斯恒暗喜,他唇边扬起了抹笑容,心情终于变得愉悦起来,昨晚饿了肚子,此刻胃口大开,他们再没有多余的交流,各自大快朵颐。
做好一切后,她留了一张字条给他,然后才换了衣服出门。
鲜美可口的饭菜,吃进嘴里,仿佛在嚼蜡,他与她的关系改变了,这饭菜也同时失了味道……
家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应声。
睡到十点钟,覃朵开始准备午餐,她精致的做了一份营养套餐,希望能给他补补身体,她发现这两天他脸色不太好看。
覃朵诧异的挑了挑眉,随即乖巧的点头,“好。”
蓝夫人那边挂断了电话,不过五分钟便回了过来,“朵朵,别担心了,小恒和朋友在酒吧,里面吵,他没听到你电话,他叫你先睡别等他了,他结束后回别墅,不扰你休息,明天周末他不上班,就让他放松一下吧。”
蓝斯恒最终默默的回了房间,没有打扰覃朵睡觉,可后半夜,他却失眠了,一遍遍的回想着他对覃朵的感情,反复的问着自己,如果覃朵嫁给了权谨邺,他会怎么样?
他后悔了,可惜她已移情,他们终究是不可能。
如果她这样回答他,他……情何以堪?
“朵朵,我……我中午回来吃饭。”蓝斯恒犹豫着,说出了暗示性的这么一句话,言下之意,他希望她今天不要跟权谨邺约会,希望她留在家里等他。
覃朵连忙说道:“哦,没事的,就是叔叔还没回来,我有点着急。”
蓝斯恒十二点十五分到家,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赶回来的,按门铃好半天没人开,他以为覃朵在厨房没有听到,便拿出钥匙开门进屋,随口喊着她,“朵朵!”
她对他还有情意么?没有!一分也没有!她有了权谨邺,他对她来说,只剩下报恩了吧,所以她能听话的给他做午餐,却丢下他跟别的男人去看海玩浪漫!
蓝斯恒攥了攥拳,终于绝望的拉开门走了出去。[
洗好,晾好,覃朵简单的沐浴完毕,放轻动作回了房间。
斯眸他不娇。“哦,好,我知道了,谢谢伯母,晚安。”覃朵僵硬的说完这些,便轻轻挂机。
半夜,蓝斯恒起夜解决生理时,在卫生间的晾衣架上,发现了他的内库,他怔忡了好半天,从卫生间出来,匆匆走到她的房间门外,想问问她为什么要给他洗内库,他早先说过的,只有妻子才能给丈夫洗这种贴身内衣,她是究竟想要怎么样,可抬起的手,举了半天,也敲不下去,他生怕她说,她们外国人没有中国人这么麻烦,她顺手洗了一下而已。
微波炉上粘贴着一张字条,他扯下来一看,上面写着:叔叔,午餐已经做好,你放进微波炉热一下就可以吃了,我今天去h市看海,可能得晚点回来,抱歉。朵朵。
蓝斯恒不答她,一动不动,他不想搭理她。
蓝斯恒心下一紧,他飞快的走进厨房,视线一扫之下,哪里有覃朵的影子?
覃朵不自觉的舒了口气,紧张的心慢慢回归原位,她默默的换了鞋,悄然进去了房间。
然而,她一连打了三次电话,都没有人接,她不禁心慌意乱,好担心他会出点什么事,焦灼的又等待了会儿,仍然不见他回来,她只好硬着头皮,把电话打到蓝家,满心歉疚的说,“伯母,对不起,这么晚了打扰您。叔叔……我想知道,叔叔有没有回别墅啊?”
“叔叔,早安。”覃朵闻声回头,轻柔的笑了下,然后继续回身剪着平底锅里鸡蛋。
蓝斯恒吃了小半碗,便搁下了筷子,他起身去了浴室,一件件的褪去衬衫和长裤、内衣,躺进了浴缸里。
答案庸置疑,若覃朵嫁人,他可以表面笑着祝福她,转身却能哭得一塌糊涂,他喜欢她,对她倾注了除却洛杉以外的第二份感情,可越是珍惜的人,他越患得患失,失了自信,只怕将来有一天,他已老,她却依然年轻,然后她会厌倦了他,会后悔她当初盲目的选择,而他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蓝斯恒情不自禁的轻唤了一声,痴楞的望着她,心境复杂难言,恍惚间,心底又燃起了一份希望,或许她还是喜欢他的……
覃朵的脸,悄悄泛起了红,因为她忽然记起了那晚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情景,她当时眼睛看不见,并不知道男人的那个物件儿具体长什么样子,可内库是贴着他四处穿的,此时她搓洗着,乱七八糟的想着,竟脸烫身烫,羞涩不已。
“早安。”蓝斯恒薄唇蠕动了一下,他陡然转身,飞快的跑进洗手间刷牙洗脸,心头雀跃而激动,她竟然早起给他做早餐了,这意味着什么?
蓝斯恒容光焕发的坐在餐桌上时,覃朵也做好了早餐,一一端上桌,她解了围裙在他对面坐下,朝他微微点了下头,便径自吃了起来。
“我打了,但是叔叔没接。”
等她收拾好厨房出来,浴室的灯已经灭了,蓝斯恒已经回了他的房间,她扯了扯唇,进到浴室打算洗澡。
这一晚,蓝斯恒没有回家,覃朵深夜回来时,家里还是黑漆漆的,看着厨房满地的狼藉,她大吃了一惊,然后转身就给蓝斯恒打电话,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意识到,他大概生她的气了,是嫌她做的饭菜不符合他的胃口么?
他一走,覃朵强撑的笑容,也瞬间垮了下来,她拖着双脚走到餐桌前收拾,她看到他昨晚只吃了小半碗饭,猜想他一定没吃饱,所以今天特地起了个大早,想让他吃顿现成的早餐,可是面对他不似以往的亲切随意,她时刻都紧绷着身躯,如临大敌般压抑。
覃朵好久听不到回答,虽然看见浴室的门半掩着并没有关闭,却不敢闯进去,只好当他吃饱了,便利索的收拾了餐桌,挽起袖子进了厨房洗碗。
而她其实也是第一次给他洗,以前她想替他分担,但他不允许,说什么这是妻子做的事,不适合她做,明显在拒绝她,而此刻她想,她就快走了,不论她够不够格,只当她在心里给自己留下的一点回忆吧。
浑浑噩噩的在天亮时才睡着,七点半的闹钟,却又将蓝斯恒叫醒,他撑着困乏的身体,起床洗漱,可当他走出卧室时,竟听到厨房里有细微的声响,他纳闷儿的走过去,只见覃朵正系着围裙,在忙碌的做着早餐。[
洗好碗后,覃朵回到房间补眠,同时给权谨邺打了个电话,把约会时间改到中午,她得给蓝斯恒做好午餐才能走,他交待了她的,所有他的事情,她都放在首位。
见到洗衣机里散乱的扔着他替换下的内衣,她没有任何犹豫的端了盆热水,拿出来埋头手洗,一遍遍的搓洗着,丝毫不觉得替他洗内库有什么不对,她知道他的外衣全是送干洗店的,内衣他有时勤快了,会自己洗,懒得时候,会一次买一打,穿脏了直接扔掉换新的,像刚才他换下没扔垃圾桶,大概是想明天自己洗吧。
蓝斯恒这一刻感觉,他真是在犯贱!
“朵朵……”
“你没打电话给小恒吗?”蓝夫人一听,顿时也急了。
“我试试。”
***,如果他想一个人孤零零的用餐,他大可以去街上任意大酒店,何必眼巴巴的跑回家吃?
一夜昏睡,凌晨醒来,覃朵不死心的去敲了主卧的房门,可惜没有人应答,她开门一看,蓝斯恒昨晚果然没回来……
他曾说,他不会丢她一个人住,担心她不安全,然而,他终是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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