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你别怕。”谢玩咽了咽口水,强压下眼眶里的热气。
他顿顿搓搓收回手,指尖蜷曲了一下,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将晏遇知碰碎。
看着易碎惊惧的晏遇知,谢玩嗓音有些哽咽,他用这辈子最温柔的声音试探,“没人会杀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晏遇知抬起惊慌的双眸,湿气模糊了他的双眼,眼眶因为过度恐惧而布满血丝,湿睫恰到好处滑落下一滴泪珠。
他缓眨双眼,打量眼前的谢玩,紧绷的身子依旧锁着自己。
像个人形牢笼,自封自锁,不愿向尘世松开枷锁。
“别怕。”谢玩注视晏遇知,诚恳点头,试探着伸出双手,“乖,过来。”
谢玩这时才发现他手背上还沾着血,许是刚刚踹门的时候被碎渣划伤了。
他担心晏遇知看见血会害怕,磨蹭手背想抹净血渍,却越抹越脏。
一塌糊涂。
但遇知好像并不恐惧,他望着空中的血手背出神,顺着腕骨网上落在谢玩的脸庞上。
片刻冷静后,他才回神,“玩,玩玩。”
“对!是我。”谢玩眼里闪着精光,他忙从跪着的姿势换成半蹲,拉近自己与晏遇知的距离,欣喜道,“是我,我是玩玩。”
晏遇知渐渐恢复神智,看着房间地毯上的满地狼藉,他迅速扫视一圈室内,“对,对不起。他,他刚刚来过了。”
谢玩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去刺激晏遇知。
作为病人,晏遇知此刻需要的是休息。
他目光落在晏遇知满是红痕的手臂和脖颈上,咽了咽口水,“嗯,先不说那些。”
谢玩刚刚仔细看过,晏遇知有些地方伤得太严重,都已经渗出血丝了。
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很容易留疤。
晏遇知抱着双膝的手无措交扣着,身体在巨大的刺激下隐隐发颤。
谢玩盯着男人两汪紫色湿潭,“晏哥别动,我我帮你上点药,包扎一下。”
刚刚回房间拿镇静剂的时候,谢玩直接将整个医药箱拿过来了。
作为医生,医药箱是他出行的必备的东西。
谢玩的动作很轻,先是用面签擦干晏遇知身上红痕处的水渍,然后再一点点轻轻地抹上祛疤药膏,最后缠上纱布。
他没有用绷带。
南湾岛的天气湿热无风,纱布更容易透气。
青年垂眸的样子很认真,匀长扇睫一下一下眨动,好似春日的蝴蝶扑闪双翅。
轻盈。
秀美。
晏遇知感觉自己的魂魄已经被谢玩勾出了身体。
身体轻飘飘的。
“麻烦你了,玩玩。”晏遇知嘴角勾上一抹得逞的笑。
纱布缠到最后,谢玩给晏遇知系了个蝴蝶结,抬头微笑,“说好的不准客气呢?”
晏遇知没想到谢玩会说这样的话,以前都是他说谢玩老是和他客气,现在忽然反过来了。
男人惊愕的同时又十足惊喜,“嗯,不客气。”
捏着蝴蝶结的手顿了顿,谢玩嗯了一声,觉得这声‘不客气’是他这辈子听到的,最好的听的声音。
谢玩起身,扫视一圈屋内,房内一片狼藉。他特地看了一下休息室的床,被打湿得不成样子了。
根本不适合睡觉。
时间太晚,再开一间房也不合适。
“去我那儿睡吧。”谢玩道。
晏遇知锁着眉,神情有些难受。
谢玩知道,他这是在自责,不仅给剧组添乱了,还要麻烦自己。
“没事的。”谢玩学着晏遇知的动作,揉了揉对方的发顶,温声安抚,“能走吗?要不我抱你过去?”
听见‘抱&bsp&bsp’这个词,晏遇知本想放下床的双|腿又止住了动作,他目光略带委屈,又夹杂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不好意思,怯怯看着谢玩,“腿,麻了。”
谢玩二话没说,正准备躬身抄起晏遇知的双膝将人抱起来,就发现了一件非常尴尬的事情。
刚刚晏遇知是在浴缸里泡澡的。
他没穿衣服,身上只有一件谢玩的西装外套随意遮住了私密处。
“”
房间的声音静了片刻。
阳台外的壁虎又响起了哔哔哔的求欢声。
谢玩觉得那是对他的一种另相鼓励方式。
本着‘非礼勿视’的良好品德,谢玩就着床上的铺盖,将一米八的‘国民男神’裹成了粽子,抱回自己的房间。
晏遇知,“”这就是直男的行为方式?
酒店给所有人准备的都是一张大床房,晏遇知记得谢玩在城西影视基地的时候,清楚说过自己是直男,加上刚刚自己被直男谢玩裹成粽子的模样,他是真的害怕恶心着对方,导致谢玩又对他疏离。
“我睡沙发,你睡床。”晏遇知非常绅士。
谢玩则将晏遇知推进了房间,自己站在房间门口,“我睡沙发。”
“”晏遇知哪里肯让谢玩睡沙发,他瞄了一眼谢玩后飞快撇开目光,鼓起勇气,“其实床很大,要玩玩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
“好。”不等晏遇知说完,谢玩又重新钻进房间,“不介意。”
晏遇知,“”直男的迷惑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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