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教室里,安德洛美达用魔杖指着蜘蛛“钻心剜骨!”
立刻,蜘蛛的腿全都缩了起来,紧贴着身子。它翻转着,同时身体剧烈抽搐,左右晃动。如果蜘蛛有发声器官,它此刻肯定在拼命尖叫。安德洛美达没有拿开魔杖,蜘蛛浑身发抖,抽动得更厉害了——
“停下!”德拉科的声音尖得有些不正常。
施咒停止了,蜘蛛的腿松弛了下来,但仍在抽搐。
“速速缩小。”安德洛美达将蜘蛛缩回到原来的大小。
“梅林啊,它可真恶心!”德拉科苍白的尖脸微微泛红,“吵得我都看不了报纸了!”
他远比想象中要心软。
“是你自己跟过来的。”安德洛美达说。
“你和迪戈里每天在空教室里就是做这个?”
“他在为我试咒。”
“钻心咒?”德拉科的声音又尖了起来。
“不,”安德洛美达说,“这个咒语我今天才学。”
“谁教你的?”
安德洛美达没有回答。她又举起了魔杖,德拉科突然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阿瓦达索命!”
……
德拉科逃离了地下教室。
他手里紧紧攥着刚才那份《预言家日报》,骨节都泛白了。
父亲推崇暴力并且毫不畏惧使用暴力,而他身为父亲的儿子却发现自己厌恶杀戮。这无疑令他感到挫败和耻辱。
来到门厅,里面挤满了排队等候吃饭的人,德拉科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队尾的波特三个。他急于证明自己的邪恶——
“韦斯莱!喂,韦斯莱!”
“干嘛?”罗恩没好气地问。
“你爸爸上报纸了,韦斯莱!”德拉科说——他挥舞着《预言家日报》,说话的声音故意放得很响,使拥挤在门厅里的每个人都能听见,“听听这个吧!”
德拉科像演戏一样竖起报纸,念道
看来魔法部的麻烦似乎还没有完,本报记者丽塔·斯基特这样写道。最近,魔法部因在魁地奇世界杯赛中未能有效维持秩序,以及仍未能对其一位女巫师官员的失踪作出解释,一直受到人们的批评。昨天,由于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办公室的阿诺德·韦斯莱的怪异行为,又使魔法部陷入新的尴尬境地。
德拉科抬起头来,眼里闪烁着恶意。
“想想吧,韦斯莱,他们连你父亲的名字都没有写对。他简直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是吧?”
他继续念道
阿诺德·韦斯莱两年前被指控拥有一辆会飞的汽车,昨天又卷入一场与几位麻瓜执法者的争执中,起因是为了一大批极具进攻性的垃圾箱。韦斯莱先生似乎是赶来援助疯眼汉穆迪的……
“还有一张照片呢!”德拉科说着,把皱巴巴的报纸翻过来,高高举起,“一张你父母的照片,站在你们家房子门口——你居然管这也叫房子!你妈妈要是能减点儿肥,模样还算凑合,是吧?”
罗恩气得浑身发抖。门厅里的人都看着他。
“滚开,马尔福。”哈利说——他和赫敏都抓住罗恩的长袍后背,不让他朝马尔福扑去——“别生气,罗恩……”
“哦,对了,波特,你今年夏天跟他们住在一起,是吧?”德拉科讥讽地说,“那么,请你告诉我,他妈妈是不是真有那么胖,还是照片照得有些失真?”
“那么你妈妈呢,马尔福?”哈利说,“瞧她脸上的那副表情,就好像她鼻子底下有坨马粪!她总是那副表情吗,还是因为跟你在一起才那样?”
“你竟敢侮辱我妈妈!”
“那就闭上你的嘴。”哈利说着,转过身去。
砰!
几个人失声尖叫——哈利感到有个白热的东西擦过他的脸颊——他赶紧伸手到长袍里去掏魔杖,可是没等他碰到魔杖,就又听见一声巨响。
砰!
接着一个吼声在门厅里回荡。
“哦,不许这样,小子!”
哈利猛然转过身,看见穆迪一瘸一拐地走下大理石楼梯。他手里拿着魔杖,直指一只浑身雪白的白鼬。白鼬在石板铺的地上瑟瑟发抖,那正是刚才马尔福站的地方。
门厅里一片可怕的寂静。
“他伤着你了吗?”穆迪怒冲冲地问。
“没有,”哈利说,“没有击中。”
穆迪并不罢休,继续朝那只白鼬走去。白鼬惊恐地叫了一声,躲开了,朝地下教室的方向跑去。
“我就不信这个邪!”穆迪大吼一声,又把魔杖指向白鼬——白鼬忽地升到十英尺高的半空,啪的一声摔在地上,随即又忽地升了上去。
“我最看不惯在背后攻击别人的人,”穆迪的声音低沉、沙哑——这时白鼬越蹦越高,痛苦地尖叫着,“这种做法最肮脏、卑鄙,是胆小鬼的行为……”
白鼬绝望地挣扎。
“不许——攻击——哈利——波特——”穆迪说,每次白鼬掉在石板地上,又忽地蹦起来,他就迸出一个词。
“穆迪教授!”
安德洛美达走进门厅,手里拿着一个玻璃瓶,正是黑魔法防御术课后穆迪留下的。
“你好,布莱克。”穆迪平静地说,一边使白鼬蹦得更高了。
安德洛美达的目光从半空中的白鼬移到地上那份皱巴巴的《预言家日报》上。她抽出了魔杖。
“你——在做什么?”
“教训教训。”穆迪漫不经心地挠着下巴,看向她手中的玻璃瓶。
里面的蜘蛛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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