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赵朝夕忽然很恨,恨他自私的娘亲,呵,朝夕相见所以为朝夕,他偏让他们永不见。
父王送给他防身的匕首,他一直放在靴筒无人知晓,这是他最亲的娘亲,赵熙抿嘴眸光轻晃,他蒙住郭采女尚未闭紧的眼,环住她的脖颈呢喃“阿娘,阿夕是女孩子,阿娘,阿夕舍不得你,永远陪着阿夕好不好。”
刀锋闪过,他看对着手中的皮肤吻了上去,这奇异的触感使他癫狂,温热绵软。
“表面你对心夭的骨头念念不忘,其实是喜欢她的好颜色,她像你娘亲?”
朗生双眸微眯,语气却带着肯定。
传闻郭采女姿色动人,貌若褒姒妲己,看上去便是个祸国殃民的主儿,比起心夭不知如何?
“阿娘……”
相思门内心夭怔怔看着断骨刀出神,这把刀有些钝了,许是好久没用的缘故,她将手凑向刀锋轻轻一划,红色的鲜血源源不断,争先恐后从割裂的地发涌上来,碰到刀锋那一刻又全都消失不见,只有那把刀上的山茶花颜色更红了些。
“你这是在做什么?”
孟依依深夜觉得无聊便跑来找心夭谈天,今日命簿标记的前一天,她实在没有睡意,不成想推开门便瞧见心夭在自残。
她跑过去夺过刀,心夭的脸色更白了些。
“这把刀需要献祭,如若没有外人的血滋养,就需要我的血来喂它,长时间不碰鲜血便会化作一把凡间的俗物,无半点用处。”
心夭将刀收回手中别在腰间,摸向自己的胸膛“我进日总觉得心神不宁,怕是有事发生,这把刀我用着最趁手,希望我能保清介平安无事。”
心夭话音刚落孟依依的脸色便白了几分,她什么都知道,但是她什么也不能说,违反天意的后果她再也承受不起了。
她用法术将心夭的伤治愈,意有所指“心夭,天大地大,何必委身于这小小的相思门。”
“我这身子了空大师说至多一个月,若是走便会拖累清介,倒不如我消消停停的待在这等着自己的命数尽了。”
“你这么在意心夭,怎么,你爱上她了?最开始你跪在我脚边时可是最恨她的,朗生大人。”
赵熙眼中的慌乱渐渐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玩味的笑意,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将朗生向后推了推“何必这么逼阿夕呢,我自会出来的。”
“朝堂大乱,赵熙担不起这麻烦,赵小郎君还是早日出来的好,免得我到时候找不到心夭了。”
朗声顺势向后走几步,在离赵朝一尺的位置停下,不知为何他离开相思门时心里没由来的慌乱,若没有她,他早死于荒野,又怎么去杀害慕成悦。
“哎呀呀,朗大人倒是好雅致,为了将心夭困在自己身边,不惜将青梅竹马都卖给我了,还亲自给她下毒将她困与身侧,不得离开半步,现下放她离开郡主府邸,莫不是阿夕将主意打到心夭身上了。”
赵朝坐在椅子上垂眸看着地上散落的汉白玉妻子,爱惜的摇头喟叹“这子大人都踩碎了。”
“赵小郎君还有更好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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