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成悦死死盯着赵熙咬紧唇畔,面前这个顾盼生姿,言语轻柔的人到底有多可怕她心里清楚的很,她初被卖到竹息阁见到赵熙,还以为同为女子的她会放她走,不成想赵熙对她的恳求仿若未闻,而是拉起她的手细细端详,半晌后她泛着潋滟水光的红唇轻启“山茶花极为讨喜,如何刻印的?”
“是一把刀,我握上去后便将花纹印刻在手上了。”
她声音轻颤,眼底隐隐有些亮莹莹的水光,赵熙见状伸出细白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连带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把刀的主人带来,无论你用什么法子。”
她说罢瞥向她掌心的山茶花“以后你就叫小茶吧。”
心夭睡醒时房内已经无人了,她随手将身上盖着的披风扔向一侧,走向桌案用茶水浇灭香炉内依旧燃着的香。
“姑娘,你醒了。大人说这是今儿个晚上姑娘需服的药,让奴婢盯着姑娘喝下去,一滴也不许剩。”
端着药的是一个身着白衣,长相秀丽的女子,心夭对她有印象,只是忘了她叫什么名字。
心夭拿起药碗,苦涩难闻的药味立马萦绕在她鼻尖,她蹙眉一脸嫌弃的看着手中的药,思索片刻递到嘴边一口一口喝下去。
要么喝,要么死。
“你叫什么名字。”
心夭将药碗递过去拿起一旁的手帕擦拭唇边的药渍。
“奴婢丁香,是当初姑娘在兰舍救下的,姑娘大恩大德奴婢无以为报,愿当牛做马,尽心尽力服侍姑娘。”
心夭闻言伸出手打住她的话,微微摇头“不必报我恩德,只不过是随心之举罢了,以后在我面前也不必自称奴婢,同为寄人篱下,哪来的位分高低。”
丁香垂眸乖巧应下,出去的时候刚巧碰见从外面回来的朗生,他看见丁香手中的药碗颇为意外的挑眉“怎么她今日没闹么?”
丁香不解他话中的意思,不禁开口询问“姑娘这几日一直安安静静,从未闹过,大人何出此言?”
“是啊,她已经好久没有闹过了。”
初见她时,她一身匪气,霸道的不可一世,二话不说直接将他抢回相思门,那时每日都过得提心吊胆,听见她骂清介的声音时生怕自己一个行错言错便小命不保了。
思及此,他唇角向上挑起,眉眼带笑,平日里轻轻冷冷的人如今一下沾染了几分凡气,看上去让人好亲近了些。
心夭听见他与丁香再廊下的对话,自知是他来了,她隐去眼中的厌恶,又换上了一副困倦惫懒的模样,闭上眼缩在贵妃榻上假寐,连眼神都懒得施舍一点。
朗生见心夭这副模样蹑手蹑脚走向前去将披风盖在她身上,吹灭了屋内的烛火,关门声响起后室内归于黑暗,心夭才幽幽的睁开眸子,一切都和谐的十分诡异,她与赵熙并无交际往来,为何赵熙一定要让朗生救她,单凭和她眼缘?
若是上一世的她,她信,只是这一世她绝对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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