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是茶盏掉落在地时发出的清脆声响，心夭望着地上碎成一片片的白瓷出神，她握紧发白的指尖好半晌后才出声“瞧我笨手笨脚的摔坏了这茶盏，当真是极为不好意思。”
她说罢走到半跪着的朗生身侧，伸手抚上他的脖颈，一下又一下的摩挲，直至青年的耳畔漫上粉红色。
“究竟为何呢？”
心夭收回手看向瑟瑟发抖的慕成悦，走到她面前抬脚踩上她的手“是因为她吗？”
朗生从未听过她如此温柔的语气，若是不去看她凛若冰霜的眸子当真会以为她是一个极其娇弱的女子。
慕成悦吃痛出声，下意识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赵熙打断她的动作，赵熙玩味的看着她“你可以试试把手抽出来，看看抽出来后你的手还有没有。”
心夭踩住她的手俯下腰身顺带掏出了别在腰间的断骨刀，她拿起那只曾经碰过断骨刀的手细细打量“当时我与你说，她趁我受伤时想要杀我你不信，还打断我的话，可事实面前你应当低头。”
她说着掰开慕成悦紧握成拳的手，意有所指的问到“朗生，你可知她为何叫小茶？”
见朗生不明所以，她复又开口“我来告诉你，因为她手上烙印了山茶花，那是我亲手雕刻在我短刀上的花样子，茎叶上的脉络纹理我都熟知，你仔细瞧瞧，和我短刀上的花可是一样？”
“对嘛，当时我就是看见这花觉得极为讨喜，本想着把皮剥下来挂在墙上的，后来又想着皮干了铁定不如以前的好看了，才命人画下花样子做成簪子的。”
赵熙蹲在心夭旁边毫无端庄可言，跟着一起端详她手上的山茶花，半晌后她从心夭手里拿过断骨刀把玩，不禁啧啧称奇“我曾用人的骨头做成了许多小玩意，可无一样如你这把刀这么精致又实用，刀锋宛若寒铁，日光下摸上去都泛着冷，你这骨头的主人在哪？可还活着？”
心夭闻言唇角上挑，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慕成悦“这刀最妙的用处便是剥人面皮，我原来用这刀杀过好些人，但是还未好好体验过这刀的妙处。”
她握住赵熙的手划向慕成悦“我这人睚眦必报，当初你伤我一刀，我什么也没找你讨要你便与朗生走了，现下想起，这心情真真是不大爽利。”
朗生见状起身护到慕成悦身前，却也晚了一瞬，鲜血顺着慕成悦的脸颊流淌下来，她却只是怔怔的。
“赵熙，你为何偏了方向？”
心夭提起裙摆擦拭短刀上的血渍，动作慢条斯理赏心悦目，平日里总是笑盈盈的面上现下全无表情，眼尾处弥漫的红生生添了两分病态意味。
“这么宝贝的刀可不是什么人能染指的，小茶会把她弄脏的。”
慕成悦后知后觉抬手摸上自己的耳后，视线触及一片醒目的红，她看向眼前的朗生“朗生哥哥，成悦不是有意的，成悦只是怕她会杀了你我，想着杀了她我们就安全了，成悦这么做全是为了朗生哥哥，朗生哥哥不要嫌我。”
“等什么，还不进来把这个贱人抓走？”
赵熙话语刚落外面便涌进来一群身着黑衣的护卫，那群人中有一人用黑色的布遮住了自己的口鼻，心夭见他的眉眼极为熟悉，喃喃道“清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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