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承安也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她和辛家娘子有过节,如今可不会无缘无故就提起这一位。
便问道“你又想做什么?”
胡云娘道“爹爹真是误会我了,我是看爹爹后院那些姨娘年纪都大了,伺候起爹娘也没年轻的小娘子来得利索。”
胡承安不语。
他最近确实不怎么去后院。
因为他如今在外头养了一个小娇娘,正在兴头上。后院那些个确实不比外头这个有趣。
可这事他怎么会跟自家女儿说,这不是乱了套了吗?
胡云娘瞧着胡承安的脸色,见他没有反驳,便接着说道“那辛娘子带着俩孩子,人长得也还过得去,爹爹不如把她抬来后院,陪着你和娘?”
胡承安一愣,倒没想到自家女儿竟是出的这种主意。
不过嘛,他还是记得这位辛家娘子的。肤白貌美,若是能弄来后院,倒也不错。
只是嘛,这可是丞相家的小娘子,虽说不受宠,可到底还姓辛。何况她身边还有个厉害的男人,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他心中有些遗憾,确实可惜了。
看了胡云娘一眼,这才假惺惺斥道“胡闹。”
胡云娘看她爹的脸色,便知道他心动了。
她笑吟吟道“女儿这不是为爹和娘着想嘛,哪里就胡闹了。”
胡承安道“这事哪儿有你想的那么容易?”
胡云娘眸光一亮,这意思是有戏了?
便问胡承安“怎么不容易了?那辛娘子孤身一人带着俩孩子,能给爹做妾,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份。”
胡承安也不是好糊弄,看自家女儿如此卖力游说,便知事情不简单。
问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胡云娘思忖间便已决定和胡承安摊牌。
便把她经营的铺子和香胰子的事添油加醋地和胡承安说了。
胡承安暗暗吃惊,没想到这辛家娘子还有如此能耐。
作为楚州城商户,他自然是知道最近开了一家辛记香胰子铺,据说生意还挺火爆的。
没想到还是这辛家娘子开的。
那辛记铺子他知道,据说上好的香胰子才卖五文钱。他已听过楚州城里的几个同行在背后说这事。
都说这辛记不安好心,如此打破市场平衡,必遭反噬。
他心中到底还是认为辛漪年轻,不是做生意的料。如此财富在手,被她五文钱十文钱贱卖,简直是暴殄天物!
若是这辛娘子成了他的人,那她的辛记自然就能握在他手中。
那可是源源不断的巨大财富。这样的事,光想着就让他兴奋不已。
当然,胡承安也不是见色起意的人。他是商人,想的自然是利益为先。
经过上次的事,他已得罪了辛丞相,如今在戚夫人那儿也讨不到好,若是能把这辛家娘子攥在手中,还怕他没有筹码吗?
再说这位辛家娘子在辛家再怎么不得宠,也是姓辛,虎毒尚且不食子,那辛丞相说不定最后还要感谢他替他照顾女儿和外孙呢。
若是他能在楚州照顾她,等有一天辛丞相回过头来,那肯定会记他这个人情的。
而怎么照顾最好?自然是养在家里护着。
横竖这楚州离京城这么远,那辛娘子一介女子,到了他的手里,怎么说不都得看他?
胡承安纵横商海多年,总能最快权衡利弊,做出有利于自己的决定。
就比如现在,虽然知道辛漪背后的男人不简单,可想到拥有辛漪,便能拥有巨大的财富,他便拒绝不了这个诱惑。
男人都爱美人。而天下美人,又不止一个。
他虽不知道辛家娘子背后的男人是何来历,但若是真的爱惜,早就娶进门了,何至于让那位辛家娘子如此抛头露面,在外奔波。
不过话虽如此,为了稳妥起见,此事他还得好好谋划才是。
便问胡云娘“你说的那位梁娘子,是什么来历?”
胡云娘道“女儿只知道她有些手艺,据说从宫里出来,如今为京城的一户勋贵人家做事。”
胡承安道“你把她带了来,就说我想见她。”
胡云娘一喜,问道“爹这是答应了?”
胡承安不置可否“此事我倒想听那位梁娘子怎么说。”
胡云娘会意,忙道“女儿这便去把梁娘子请来,爹爹再与她细谈。”
胡承安颔首,摆摆手道“去吧。”
“是。”胡云娘应下,这才兴高采烈的从胡家出来,派人去找梁娘子。
那梁娘子似乎早就料到胡承安会找她,看到人来也不多问,二话不说便上了胡云娘的轿子,跟着她去见胡承安。
谁能知道,正在针对辛漪的一场大阴谋正在悄悄进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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