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墨疏一连问的几个问题,贺知神情微顿,随后骤然松了口气。
太好了,墨疏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也没有听懂阎霄的暗示。
贺知刚松一口气,墨疏就又主动提起了贺晨。
“你知道晨晨的父母有多不负责任吗?”
贺知被墨疏整得一愣一愣的。
“幼儿园里的孩子们都有各自的家庭作业,大部分都是要和家长一起完成的,我听说晨晨也是这样,可是他那一对父母平日里不管他也就算了,连孩子的学习也顾不上,让他熬到现在,暑假作业都没做成。”
墨疏说着,好像越发因为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而感到十分气愤,“整天吵架,不务正业,有气就往孩子身上发,这样的父母当初就别生孩子,偏偏还要带孩子来受苦。”
听着墨疏对自己的控诉,贺知哑口无言,只能如此随着她说的话慢慢附和。
“哎,你认识晨晨吗?你们俩还是一个姓氏。”
墨疏忽然说出这话。
此话一出,更是给贺知惊起了一身冷汗。
“啊……是,那是我远方亲戚的孩子,他长这么大,我也就见过一两次。”
可如果真是亲戚的孩子,原本没认出来,现在怎么忽然认出来了?
贺知似乎读懂了她眼中的疑惑,赶忙努力圆谎。
“上次在医院你跟我说起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耳熟,回去后才想起来那似乎是我亲戚的孩子。”
听到贺知这样说,墨疏故作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既然是亲戚的话,那你更要说一说你那亲戚了,别让他们这样对待孩子,这样会遭报应的。”
贺知立刻点头,随后又听到她感叹一声。
“你别说,这孩子和你长得像,你不如把他认作干儿子吧?”
贺知直冒冷汗,听到墨疏的提议更加不安,只能打着哈哈敷衍过去。
本就是谎言的话说的越多,越是错漏百出。
瞧见贺知这提心吊胆的样子,墨疏心中冷笑,暂时放过了他。
现在贺知还有点用处。
瞧她不说了,贺知这才略略安心。
但他越想越觉得后怕。
阎霄方才临走前说的那番话指向性十分明确,但凡墨疏不信任自己一点,或者多疑一些,必然会料想到这背后的事。
贺知一想,心中瞬间不淡定。
不行,他不能这样放任下去。
眼看着阎霄作为知情人,还在不断的给墨疏暗示,贺知这心里就格外刺挠。
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想办法阻止,总有一天会从阎霄的嘴里坏事。
“你还有事吗?”
墨疏面露疑惑的看着贺知。
贺知反应过来立刻摇头,嘱咐墨疏不要光顾工作,以免累着自己后,转身匆匆出了办公室。
一出办公室,贺知脸上的温润关切瞬间消失,他看着某人离开的方向,锐利眸子一眯。
给我等着!
……
在将孩子交给陆天勤,由陆天勤带着三个小孩各自回家后,阎霄就回到了办公室。
想着方才的事,他眼神逐渐染上一丝不悦。
这贺知……
他心中自有自己的盘算。
不过阎霄一想墨疏曾同自己说过的话,顿时便打消了现在除掉贺知的想法。
毕竟墨疏说过,她想要除掉贺知。
那就留给她亲自处理。
可阎霄也没想到,自己都已经想要放过贺知了,贺知却是自找上了门。
下班时间一到,贺知就立刻从墨氏出来,仔细蹲点等着。
果然让他在下班后成功的堵到了阎霄。
“阎总。”
阎霄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缓缓抬头看向那边,墨黑色的眼瞳中看不到丝毫情绪。
贺知带着笑容走了出来。
可但凡有眼睛的人一瞧,就能看出贺知这笑容颇有种挑事的感觉。
“阎总,请您以后离我的未婚妻远一点,有什么想说的话尽管告诉我,我转告给我的未婚妻就是,就不劳阎总了。”
贺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欠揍,“毕竟,让人知道了恐怕不太好,还以为阎总是觊觎我的未婚妻呢。”
他一口一个未婚妻,无非就是想要彰显自己正牌未婚夫的地位。
“我与墨总有合作,平日里自是会有接触,若是次次都让贺副总转达,那某些项目机密,岂不也流露给外人了?”
听到阎霄的话,贺知瞬间想起了自己调换材料的事。
不知是不是心虚作祟,贺知忽然恼羞成怒。
“我才是墨疏的未婚夫,作为外人,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更不要痴心妄想。”
贺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居然这样和阎霄说话。
这若是有人路过听见了,还以为贺知是为了未婚妻大胆挺身而出的模范未婚夫。
贺知警告完后,面前的人却是依旧冷漠。
阎霄冷冷的看着贺知。
“如果贺副总不服的话,可以直接报警。”
阎霄漠然抛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开,独留贺知在原地。
他死盯着阎霄的背影,身旁的拳头紧紧攥起,骨节都发白。
“你等着,我一定会让墨疏认清你的真面目!”
贺知仍嘴硬叫嚣,但离开的那人却只当是汪汪乱吠。
……
回家后的贺知越想越不得劲。
他一想到自己一个正牌未婚夫却被阎霄摆了一道,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更是恨得牙痒痒。
就在这时,好不容易平静片刻的家里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哐——嚓!”
“你怎么能和她一起做手工?!”
墨芊芊不受控制的大喊大叫。
在贺晨被送回来后,高高兴兴的抱着帆船模型给妈妈看。
当时的墨芊芊还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只是开口夸赞自家儿子模型做得漂亮。
只是后来歇了一会后,墨芊芊越看那帆船越觉得不像是小孩子做出来的,疑惑之下问了自家儿子一声。
墨芊芊本来以为这帆船是陆天勤和他那两个儿子带着自家儿子一起做的。
还没想到她居然从儿子的嘴里听到了一个自己最最最厌恶的人。
得知这帆船是墨疏帮忙弄的,墨芊芊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气急败坏之下猛地抓起那手工模型砸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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