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进门的……那安安奶奶,你当时身上一定很脏吧?难怪你会说什么肮脏不肮脏的。”
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紧接着扬起的小脸上,又涌现出了满满的佩服,“奶奶好厉害哦,都不怕脏不怕疼呢!”
她口中不断重复“脏”字,可不只是单纯言语攻击刘玉芳。
这个字瞬间勾起了在场很多人的回忆。
在场的谁不知道刘玉芳当年干过多肮脏的活。
作为红极一时的影视花旦,刘玉芳一开始却是不温不火,虽然演技尚可,但出身贫寒没有任何背景,为人也并不谦尚,这似乎让她注定火不起来。
她为了彻底摆脱自己穷人女儿的身份,费尽了心思,什么事都做过,只有别人猜不到,没有她做不到的。
还在阎正海官宣了之前结婚的原配的女友身份后做着他的秘密情人,被他包养,还给阎正海生了一个私生子,如今光鲜身份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小三上位。
这些事当初闹得沸沸扬扬,还上了好几次花边新闻报,在场的人都知道,只是不说罢了。
更何况,浮出来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谁知道曾经被封存的往事中她又做过多出格的呢?
听到旁边渐渐响起的议论声,墨疏这才面对着面色冷凝,眼神阴鸷的刘玉芳再一次开口。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安安奶奶也是肮脏的人,为什么还要骂安安的妈妈和安安肮脏呢?”
她看似童言无忌,可每一句话都扎在刘玉芳的心窝上。
墨疏成功的将刚刚的贫民血统肮脏论推了回去。
看着刘玉芳像是要吃了自己的眼神,墨疏心中大快不已。
小孩的身份果然便利,就算自己当着刘玉芳的面说了难听的话,也自会有人跟她说小孩童言无忌,让她不要较真。
不过那些扎在心窝子上的刀子,却会留下深深的印记。
“安安奶奶。”
听到这四个字,刘玉芳就觉得自己的头要炸了。
“姝姝的爸爸妈妈教过姝姝,说人不能忘本。姝姝本来不太明白的,现在好像有点懂了。”
在场的除了小孩之外,都知晓刘玉芳做过的那些事,也知晓刘玉芳的本性。
他们本就是与她虚与委蛇,背地里也没少拿刘玉芳当谈资。如今看到这小姑娘谈吐大方头头是道,瞬间对她青睐有加。
不少人都围在这里,这边的动静自然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正在寻找自家闺女的阎雲看到这边有人围着,和心情并不好的阎霄快步走来。
“安安。”
他看到小姑娘站在那里,像是受罚一样,低着头捏着裙摆啜泣,心里就像被揪着一样。
阎雲赶紧来到阎安安身旁蹲下,柔声呼唤,不忘帮小姑娘轻轻擦去泪珠。
阎安安听到爸爸的声音,抬起头来时还有一斗大的泪花携在眼眶。
在看清楚眼前的人就是爸爸后,她立刻哭得更凶,却不忘跟爸爸哭着道歉:“爸爸对不起……”
她很想把一切都搞好,让奶奶喜欢爸爸和自己。
可最后还是搞砸了。
阎安安觉得很对不起爸爸。
阎安安的话就像是一根针扎进阎雲的心里,心中的某根弦也应声而断。
刘玉芳看到阎雲走过来还忙着生气,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可刘玉芳没想到,在自己看来软弱无能的儿子忽然站起,用从未出现过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她都能够感受到他的森冷怒意。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们的让步还不够吗?!”
墨疏愣愣的看着阎雲,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发火。
向来温润儒雅的人发起火来,原来这样可怕。
忽然被儿子怒吼一句的刘玉芳瞬间感觉脸上挂不住。
旁边还有那么多人围观……
她立刻梗起脖子,又恢复了她的孔雀状态。
“你怎么跟我说话的?我是你妈!”
对刘玉芳来说最有用的就是母亲的身份,她梗着脖子道,“我生你养你护你,你就是这样孝敬我的?!”
刘玉芳企图以孝道压他,却不想阎雲冷冷嗤笑。
“护我?”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所谓的护,就是插足别人的感情,让你的孩子永远背负着本不属于他的罪名,偷偷摸摸的过日子,完全没有童年可言,长大后还要被你嫌弃针对,对吗?”
墨疏突然发现阎雲的嘴也很毒。
刘玉芳用孝道压他,他就用刘玉芳最不想提起的那段往事怼回去。
阎雲撂下在这段话后也不管刘玉芳会有怎样的表情或者怎样的谩骂,直接抱起孩子大步离开。
她看着离去的那道身影,气得浑身发抖。
可是就这样收场未免太难看了。
刘玉芳眸子一低,瞬间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小姑娘。
要不是她做出那些动静,说出那些话,自己怎会被这么多人看笑话?
刘玉芳气急之下丧失了理智,直冲冲的向墨疏而来,想要对墨疏动手。
但是未等刘玉芳走近,她的手腕就忽然被人使劲抓住。
“放开!”
阎霄眼瞳漆黑摄人,泛着幽幽冷光。
“如果你想一直维护着你那点虚荣,就做好你自己该做的。”
他冷声警告,最后猛然将她的手腕甩开。
听到这句话,刘玉芳只感觉整个人像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扒光了一样。
她愤恨的紧盯着阎霄。
“是你,这都是你策划好的!”
她现在如同失了智一般,逮谁咬谁。
刘玉芳说着,又想起了身旁有那么多围观的人,忽然变得痛心疾首:“你这样做是会遭报应的,是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
刘玉芳的疯狂咒骂似乎惊到了某个人。
原本在休息室里休息的阎正海听到底下的动静,隐隐约约的听不真切,索性从休息室下来,来到宴会场所后便看到乱糟糟成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满脸怒气的刘玉芳和旁边面色冷然的阎霄,开口质问。
刘玉芳在看到阎正海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酝酿起泪意。
“他,他……”刘玉芳保养姣好的脸上写满委屈,“我知道他对我不满,自我进了家门后就一直如此,我已经能做的都做了,可他却还是……”
刘玉芳说着又低头啜泣几声,就在阎正海转而冷视着阎霄时再度开口:
“我对他比对阿麒都好,可偏偏他对我如此不满处处针对,而我的阿麒那样听话懂事,还一直以孝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