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贺晨向来嘴硬,可他这次居然乖乖服软,稍显羞涩的挠了挠头发,跟墨疏小声道歉。
放学回家后
“妈咪,爸爸,今天幼儿园里弄了知识……知识赛,墨疏好聪明哦,得了第一,老师奖给她玩具!”
贺晨炫宝似的开始在家说起幼儿园里的事。
贺知面色微沉,“贺晨,你很喜欢她吗?”
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从儿子口中听他夸赞起某个人。
不像以前那样处处看不起别人,带回家的也是对一些人不屑的话语。
可恰恰这个人,和他们结过梁子。
一切巧合得不能再巧合。
贺晨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完全没有留意到爸爸说出这句话时那不算好看的面色。
“嗯!”贺晨立刻点头,“我和她是好朋友,墨疏上次还分了我饼干吃呢,是她妈妈做的!”
贺知早就调查过墨疏一家,瞧见自己儿子居然和她交好,更是气愤不已。
“宝宝,你先去看会电视好吗?”
贺晨见妈妈同意让自己看电视,乐得更是注意不到两个人的微表情,赶紧把手头的东西一放,跑到电视机前。
等贺晨离开,墨芊芊才转身面对着贺知。
“阿知,没事。”墨芊芊握住贺知的手。
她知道贺知调查那一家的事情,更是忘不了在超市里发生的事,“小孩子嘛,什么都不懂,何必生这个气呢?”
墨芊芊说这话的时候何等大度,可是想要斤斤计较的恰恰就是她。
见贺知眼神晦暗不明的望着自己,墨芊芊敛回目光。
稍作思索后,她再度展露笑颜:“如果阿知真的不喜欢那个小女孩的话,可以动用股东的权限。”
“毕竟墨氏也有幼儿园的股份,不是吗?”
听到她出的这个主意,贺知反手抱住墨芊芊,心中有了打算。
现在的墨氏群龙无首,而自己还是明面上墨氏总裁的未婚夫,所以替“未婚妻”行使一下股东的权限,也是完全能够被人理解的。
他原本以为这件事情能够很容易的就解决好。
但当贺知要把墨疏从幼儿园开除的消息不知为何被人注意到。
第一个拒绝的便是阎霄。
“据我所知,墨氏主理人还在医院处于昏迷之中,不知贺先生是以什么身份行使股东权利,貌似……贺先生的名字似乎并没有写在墨氏的资料上。”
这确实是事实,贺知没有资格行使墨疏的权利。
贺知以前经常会代表墨疏出席一些宴会场合,阎霄知道那个女人是个工作狂,不想应付这些,这才让贺知和田远钻了空子出席各大宴会,才让这些人以为权利在握膨胀至极。
可如今墨疏躺在医院里,他若是想要越俎代庖……
阎霄嘴角噙着嘲讽的笑,“无缘无故就要拿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去开除一个小孩,贺知,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贺知面色难堪,只能无功而返。
他什么好处都没捞到,想做的事也没有完成,反而闹了笑话。
“别生气……”
墨芊芊想劝,可是语言却十分苍白,毕竟她也没想到,只是开除一个人的事居然会招致阎氏发觉阻止。
“你先出去。”
贺知揉了揉眉心,有些烦闷的开口。
墨芊芊担忧地看他一眼,转身走出房间把门带上。
她刚把门关上,就听到里面传来纸张落地的声音。
“混蛋!”
一个小孩他都动不了!
越是不能动他便偏要动。
这件事再度刺激了贺知可笑的自卑感。
他陪墨疏曾经一路走来,到头来墨疏这女人就算是半个废人,他都还要被她压着!
他不甘心!
看见书架上摆的那份资料,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动不了孩子,难道还没有办法动大人吗?
贺知冷笑,眼色阴郁,瘆人可怕。
……
贺晨走出教室,抬眼四望,紧接着就看到了坐在小桌子前和陆家两兄弟说话的小女孩。
他立刻紧张,两只小手捏在一起,抿着嘴朝着三人那张桌子走去。
“姝……姝姝。”贺晨小心的挪到墨疏身边坐下,“我,我可以叫你姝姝吗?”
墨疏抬了抬眼,点头。
自从她“教育”过贺晨和陆子童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明显改善,他们不再像之前那样一言不合就开掐,反倒是成为了朋友。
而贺晨……想要叫她姝姝,是喜欢她了吧?
在四个人组成小团队,下课就聚在一起,玩了一段时间后,贺晨忽然略显神秘的跟墨疏说话。
墨疏乖乖坐在椅子上看向贺晨,然后她就看到了跟在贺晨身后走过来的那三四个人。
新朋友?
小墨疏淡然的看了那几个人一眼,并没有动作。
她不需要新朋友,毕竟她不是真小孩。
贺晨吭哧吭哧的爬上墨疏坐的椅子,下巴微扬,跟墨疏说话时动作中又处处透露出骄傲。
墨疏瞧他这样,正不解,就听到贺晨拉长声音高兴说着:“姝姝,这是我的小弟,今天开始我就把他们送给你,当你小弟吧!”
墨疏:……听我说谢谢你。
“哈哈,你可真大方。”
贺晨听不出来好赖话,听到她这样说,立刻有些不好意思,还笑着挠挠头发。
“我跟你是朋友嘛,当然要和朋友分享啦!”
……分享小弟?
墨疏皱着眉头,立刻把贺晨拉到一边。
此时贺晨还傻呵呵的笑着。
而墨疏则是板着一张正经小脸。
“你这样做是不对的,大家都是好朋友,不该是大哥哥和小弟。”
这句话简直是让贺晨梦回第一次被她训的那天。
墨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时而严肃,时而规劝,可算是把贺地主劝得从良。
瞧见他迈着小短腿回到那四个人面前,一本正经的跟他们说他们不再是自己的小弟时,墨疏觉得贺确实傻得可爱。
不过也是,他如果不天真,自己又怎么好从他这里打探消息。
罪恶罪恶……
回家让妈咪多做些小饼干……
“对了,你还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呢。”
墨疏装作不经意的问出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