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时间,现在是十七月,她是雨季最后一月来的,目前也有将近九个月的时间。
白云苍狗,眨眼即过。
三天过去,三层六间的教学楼成功修建出来,接下来就是课桌椅子,黑板是用木炭涂黑,再用白粉石写字,写完不用擦,再涂一层黑就行。
一间教室初步目测,可以坐下五十人,六间就是三百人,等后面学会的人多起来,可以再修一座教学楼,到时候就不怕没老师教了。
云栀一家四口,猫在家里,编撰了一批竹简,文字比较多,数字有些少。
她是安排的先教语文和数学,其他的往后延,主要是她自己都还没完全学会儿,可不能误人子弟。
雪不停,外界白茫茫一片,希泽部落里忙碌着,但也没忘巡逻。
“族长最近添了不少人组成巡逻队,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云栀灵巧熟练的编联着竹简,满头疑惑。
学堂完工之后,巡逻队更加壮大,平时是两队交替进行,现在是四队交替出去。
“下个月开始,那些找不到食物的野兽会开始袭击部落,到时候会八队交替出去。”
这是每个部落都会安排的事,飞狮部落也不能幸免,大概只有人鱼族才不用担心野兽潮的危险。
“会有兽潮吗?”她记得以前看过的一些兽世,寒季都会有兽潮,破坏力极其强悍。
陌尘看向云栀,“还记得在交换会上,那些人提起的恐兽吗?”
云栀想了想,随即点头,那时候她还以为只是普通的野兽,只是换了个称呼,看陌尘如临大敌的表情,不会是她想的那种生物吧!
“恐兽体形比兽人的兽形要大许多,而且杀一只会被其他恐兽集体报复,在寒季后两个月里,恐兽没了食物,会从日暮山脉深处跑出来,以兽人为食。”
云栀瞪大了双眼,原来寒季除了难以忍受的严寒,还有恐兽这一大威胁。
看陌尘的样子,恐兽必定难缠,部落的围墙只能抵挡兽人的兽形,恐兽比兽人兽形还大,围墙指定要加高一大截。
“趁着我教其他人学习文字的时间,让族长再加高围墙,不能完全抵挡恐兽,那也能留下不少的避难时间。”
“族长早已有这个打算,等他确定部落周围的情况,会带着人加固加高围墙。”
如此一来,恐兽想要闯进部落找晦气,也没那么容易。
“恐兽肉可以吃吗?”部落食物不缺,但也一直吃腊肉,总会嘴馋,想吃些新鲜肉。
陌尘“……”
云宝还真是一点不浪费,忘记他说的话,杀一只会有无数只来,这样还有机会吃么!
“应该可以吃,只是一半我们只是赶走恐兽,不会与它们正面打斗。”
原来如此,恐兽她猜测是恐龙之类的,恐龙体型有多大她知道,这里的生物都是加大版,恐龙肯定不会例外。
“母亲,竹子用完了,我和白锦再出去砍些回来吧!”蔓蔓拖着最后一根空心木进来,听云栀喊竹子,他们也都自动跟着喊竹子。
空心木一年四季常青,这还是云栀决定做竹简时才知晓的,她一开始还以为竹子到冬天就销声匿迹找不到了。
“这么快就用完了,那你们俩小心些,安全最重要。”文字竹简已经够多了,数字竹简少了些,是还需要竹子。
“嗯嗯!我们知道的。”
摇头带笑的瞧着兴致勃勃的两人出门,在白茫茫的世界,两个人越走越远,云栀没看一会儿便继续忙着,毕竟雪看久了可要不得。
部落的另一边,黑山洞里,一众流浪兽靠在一起取暖,毅南没给他们准备炭盆,只有些破旧没人要的兽皮。
当中有几个流浪兽已经变成兽形,维勒还在坚持,带出来的三百流浪兽,死去了一半还多。
没被希泽部落的兽人杀死,反倒要被冻死在黑黢黢的山洞里,说不憋屈,那都是假话。
“维勒,你说你们要加入希泽部落,怎么证明你们是真心的,永远不会背叛呢?”
毅南穿着新衣服,面前放着烧的很旺的炭盆,一副贱贱的样子,就坐在黑山洞门口。
为避免恐兽冲进部落,部落围墙需要加高,这些俘虏就是现成的劳力。
“只要你能同意,我们可以对龙神起誓,永不背叛希泽部落。”
毅南揪着胡子,目光如炬的盯着维勒的眼睛,似在验证他话的真假。
行,他明白了,这些流浪兽的心还没完全坏透,脑袋也没完全被达比清洗。
“行吧!准备准备,去山顶对着龙神石像发誓,然后你们就搬去石楼里住,食物我们会提供给你们,但寒季过去,你们要打猎回来补上,明白了没。”
维勒黯淡无光的眸子里升起希望,忙不迭的点头,生怕毅南会反悔。
毅南没有多待,先一步去祭祀山顶准备,维勒他们有小队看守,不用担心维勒会带人反抗。
瞧瞧那已经变回兽形,互相依靠取暖的,便知道他们已经没有力气搞事情。
“大家快起来,毅南族长答应让我们加入希泽部落了。”
“真的吗?维勒,你不是骗我们的吧?”
“是真的,我答应对着龙神起誓永不背叛,所以毅南族长才同意的,他已经去山顶等我们了。”
有了维勒的话,没什么精神的流浪兽们瞬间强撑着疲累的身子,迫不及待的冲出黑山洞,但被门口的兽人小队拦了下来。
维勒不解,但看见他们手里提着的兽皮,立刻放下心来,原来是给他们送保暖的兽皮来了。
“穿上这些兽皮,别还没走上山顶就冻死了,我们可不会给你们收尸。”
风泽凉凉的瞥了一眼维勒,露出嫌弃的眼神,黑山洞被他们一住,味道都变臭了。
维勒低着头没接风泽的话,沉默的接过兽皮穿上,然后排好队伍,跟在风泽他们后面,走出黑山洞。
寒风凛冽,虽穿着暖和的兽皮衣服,但脸是露在外面的,风刃无情,剌的他们脸颊生疼,皲裂的唇苍白,若没有外面那件新衣服,说他们是逃荒的难民都是夸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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