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云先是丢给了李观鱼一个极其幽怨的表情,然后说出了自己喝了那水之后的变化。
他当晚回家后觉得皮肤有点痒,随后一照镜子,发现青肿已经全部消散,并且再没感受到那种有人尾随的感觉。
李观鱼表面上一片淡然,仿佛早就预料到一般,但心底也是大呼卧槽。
他有了这个神器,直接去开家药铺,岂不是药到病除?
“观鱼,你有这种好东西,不准备跟兄弟分享一下?”张起云摩拳擦掌,一脸讨好。
“不准备。”
“我看白你了!”
“这只是你的心理作用吧?”李锦鲤一脸“我不信”的表情。
那个袋子她是知道了,里面装的不过是一些鸭血而已,张起云这个傻大少可别被自家老哥卖了还帮他数钱。
“不是,我之前真的看见了,跟个溺死鬼一样,紧紧的缀在我的身后,时隐时现,其他人都看不见,但我真真切切的看见了……”
“好了。”李观鱼冥冥中也有种古怪的感觉,但是说不上是哪里奇怪,“你真的感觉有人在追踪你,行了吧?”
张起云纠正:“不是人,长成那种样子怎么可能是人——”
恰在此时,一阵轻凛的晚风吹落一片枯叶,带动如镜的水面泛起圈圈波纹。
正想继续调侃张起云胆小的李观鱼,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异常的细节,扭头看向一个漆黑的暗巷。
如同黑暗中一头巨兽张开的大口,深巷深邃幽暗,不知通向城市的哪个角落,电灯早已损坏,污水聚积成池,波纹泛动,倒影里扭曲着城市红与蓝的霓虹彩光。
“哥,怎么了,突然?”
发现老哥的异样,李锦鲤视线投过来。
“没什么……或许是我看错了……”
李观鱼收回目光,心头却还在回忆方才那种感觉,
那感觉,仿佛一阵阴风从地狱向他袭来,如芒在背,令他以为有什么人跟缀在暗黑里窥伺他。
就好像……
就好像张起云描述的,那个尾随跟踪的他的“鬼魂”一样。
莫名一阵寒栗。
自己都遇到《行世》这样的诡异游戏了,张起云遇到一只鬼有什么奇怪的……
不过那感觉仅出现了一瞬,当他扭头看去,就消失不见,如同他的幻觉。
……
少女在街道上踏着小步子漫步前行,她年约十八九岁,身材颀长而略显单薄,容貌可以说是美的,如果用“惹人怜爱”这个词来形容她再适合不过。
她的皮肤是神经质的人常见的那种苍白色,这种人的活力与其说是在身体里,不若说是在头脑里,前额不宽但清秀、端正,从耳后鬓前垂下浓密遮耳的黑发,眼睛的颜色比头发还要深些,传神而灵活,
有人说过,苗条,苍白,线条突出,神经质的女人,往往有某种挑动情欲的诀窍,很容易使男人激动并与之产生幻想。
樱花色的松软T恤并没有掩盖她那完美苗条的身材,反倒清晰勾勒出她身体的线条,使路过的行人如同被恶魔诱惑,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这个方向。
行人们却看不见,一个青蓝色的古装粉发女子从远处飘来,依附在少女的背上,从背后将她环抱。
一条条长着人脸,由灵气构成的灵蛇被粉发女子抓住尾巴,想要逃离而不能,最后统统被塞进了黑发少女的身体之中。
不远处,又有一辆汽车失控,撞向了旁边的路灯。
黑发少女抚了抚头发,随后头发从根到底,一点点变成了粉红色,抬眸,她已经到了“银谷”。
……
银谷。
既是江城市老城区一个极其繁荣的商业区的名字,也是这个商业区中最兴盛的一家高档饭店的名字。
李观鱼自己的经济水平,自然来不了这里消费,不过这次有张起云这个傻大少在,人家家里金山银山,倒不在乎这些。
反正答应了张起云的邀请,他只管来吃就是了,矫情只会显得关系塑料。
而且李观鱼已经不知道从张起云那里“捞”过多少钱了,他的兼职是帮人打游戏,以高玩的水准通关各种高难度游戏,张起云站在前台,以自己的人脉和资源塑造出一个高玩视频主。
这样交往下来,两人的关系就逐渐加深,从纯粹的金钱利益关系和普通室友关系进化成了爸爸和儿子的关系。
不过此时坐在银谷装横豪华的房间里,李观鱼却是在……拿着手机打游戏。
“追寻救赎的尘世之人,你又一次踏足旧土,苏醒在猎人村口的守灵石灯旁,天地一片暗黑,丝毫风息也没有,没有任何声音,四周林木和杂草争相吸收着月华,不敢有丝毫喘息。”
“前路茫茫,这一次,你要去往何方探索?”
“猎人村,这个崇敬古老傩神的破败的村落,曾经经历了泣血难言的苦难,而现在,时间似乎消弭了一切。”
“去其他方向看看,尘世如此广阔,你看见的不过冰山一角,只有经历更多,古老的历史真相才会出现在你的眼前。”
“你选择去其他方向看看。”
选择离开猎人村,李观鱼遇到了新的地图。
“沿着猎人村外围向东的小路一直前行,你逐渐听见了丝丝缕缕的哭声。”
“你遇到了哭河的守灵石灯,是否点亮。”
“你已点亮,哭河的守灵石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