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鼓声阵阵,喊杀声响彻云霄。
冬去春来,冰雪融化,一场血战就此拉开序幕。
数之不尽的蒙古士兵犹如潮水般向着襄阳蜂拥而去,放眼望去,尽是一片血与火的景象。
“蒙古人攻城了!”程英站在一座小山坡前注视着这一幕,脸上满是愁容。可当她回头一看,顿时就不开心了。
身后,两个男人正百无聊赖的仰躺在草地上,嘴里各自叼着一根小草,表情十分悠闲。
雕兄半蹲在茂盛的草丛中,歪着脑袋似乎是在思考雕生。
“你们就一点不担心吗?”程英不忿,这两人全然一副局外人的姿态,一点也不懂得关心苍生疾苦。
“伺机而动。”杨过眼皮一抬,随即又很快闭上。
程英无言,这两人哪有半点伺机而动的样子,这分明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差不多了!”萧剑忽然起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赫然是蒙古大军的后方。
杨过闻言顿时翻身而起,一改之前的吊儿郎当,目光中透着肃杀之意。
“怎么做?”杨过问。
“刺王杀驾!”萧剑目光幽深,淡然道。
“我与你同去……”杨过眼前一亮,感觉浑身热血都沸腾了。
前有古之名将封狼居胥,今有武道宗师万军丛中斩杀胡首。
谁言侠以武犯禁?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不急。”萧剑伸手一指某处,笑道:“你先去解决了这些东西,再来与我会合!”他所指的东西赫然是一应攻城器械,投石车之流。
如果能将这些东西毁之一炬,纵然他行刺失败,也能让蒙古大军攻城的计划搁浅。
“不行!”杨过立即否决了这个计划,谁都知道哪个任务更加凶险!
“你很清楚你师姐的武功,无人在旁照应会是什么后果!”
“我让雕兄送她入襄阳。”
“雕兄不能走,这件事少不了它的协助!”
……
杨过扭头一撇,那些投石车强弩之流高大坚固,若无神雕之力确实不易破坏。
他苦笑道:“你这是逼我做小人啊!”这人分明早有预谋,给他安上了一个拖油瓶。
“我不用你们保护!”程英一脸倔强,玉手紧握。
她已经十分努力,但几年刻苦也只是堪堪达到一流水平。这并非天赋问题,而是性格使然,她并无多少争强好胜之心,偏偏战斗是最好的提升方式。
两人压根没理会她的抗议,萧剑直接揪起她的衣领亡神雕身上一丢,随即飞身离开。
“看好了,人出了事唯你是问。”
杨过苦笑,程英一脸悲恸。
即使我再怎么努力,也只能看着你的背影……
——
“你确定他今日会来?”
“当然!”
“如若敢来,此地便是他的埋身之地。”
“未必……重铸之剑的锋芒谁也无法估测,也许死的会是你我!”
“你为何不直接杀了他?”
“因为我想见识最强的“杀戮之剑”!”
……
蒙古军营的某个角落,黑衣人与尹志平正相对而坐,煮茶论道。
黑衣人似乎已经猜到萧剑的行踪,目光时不时撇向战场方向,衣帽下露出的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戏谑道:“我已经闻到了鲜血的味道……这种感觉真是令人陶醉!”
“你是在玩火!”尹志平脸一沉,这人的疯狂举动连他也不禁心惊,他居然在帮助对手变得更加强大。
疯子!
“也许吧,我喜欢游离在生与死之间,或者……掌控它!”黑衣人说完再度看向战场方向,笑道:“他来了!”
“虽然隐藏得很完美,但那股直入人心的嗜血剑意却那么强烈,看来他又一次做到了【破而后立】,这一战我很期待!”
尹志平深深看了他一眼,不言,转身离开。
他竟对这“疯子”生出了一丝惧意!
……黑衣人目视他离去,喃喃道:“谁是螳螂?谁是黄雀?”
——
萧剑一路穿过蒙古人构筑的层层防线,他的速度已经快得难以形容,更胜以往。
踏雪无痕,雁过无声,鬼影重重……都不足以表达他此刻的身法。也许他就从你眼前经过,你却浑然不知。
萧剑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个站在王旗下的男人——忽必烈。
此人在华夏文明中也是赫赫有名的枭雄,如果能成功斩杀,便足以证明他的剑!
屠王之剑!
随着越来越近,四周防守强度也愈发紧密,显然他不是第一个想“刺王”之人。
萧剑没有急着出手,而是选择了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他在等,等杨过一方率先动手吸引眼球,为他正如一击必杀的机会。
如今所行乃是刺客之道,等待是极其重要的一环。
一刻,两刻……
突然,前方出现骚动,无数士兵迅速向着后方某处靠拢。
兵力调动之下,缺口不可避免的被打开,机会来了!
他当机立断,顺着人群中的缝隙不断穿梭,在身后留下道道残影。
——
“绝不可以让他们毁了攻城器械!”忽必烈一身戎装立于马上,有条不紊的调度兵马。
金轮大王,潇湘子,尼摩星等人分立左右,环守四周。
这时,金轮大王忽然感觉到一股浓郁的杀意扑面而来,两眼迸发出火花。
“四王爷,小心!”
这份灵觉是从一次次血战中养成的,也是大多数宗师级武者的天赋。
如此浓郁的剑意与血腥味,不会错!
其余人听到他的声音,顿时如临大敌,纷纷向着忽必烈靠拢,即使他们什么也没发现。
轰!
一抹残月状的血芒划破长空,所过之处无一活口,伴随着一阵激烈的惨叫声,密集的人潮瞬间被杀出一条血路。
寒光四射,杀意凌然,万众瞩目下,一人一剑犹如流星划过,美丽绚烂却充满杀机!
忽必烈脸色难看,下意识将手搭在腰间的刀柄上。然而下一刻他却发现,自己居然拔不出刀了!
他身处风暴中心,万刃所指的目标,冰冷的剑意如山般重重压在肩头,让他如坠冰窟。
他死死盯着迎面而来的身影,似是想记住这个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