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第八百五十节痴情男子
灯碎,人吼!宁静的休息大厅里,顿时引起一阵骚动。正在厅中休息和等待按摩的人,纷纷坐起身,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噌噌~又是两道人影冲了进来。瞿辉的警卫长定住身形四处寻找,却没发现大牙的身影。此时的大牙,正趴在两排床第之间,撅着个屁股悄悄往后门爬。
“妈的,谁来老子的场子找事!”
随着一声怒骂,旁边一个房间里冲出七八个大汉。大牙借着昏暗,站起来一指,高声喊道,“就是那俩家伙,他们要砸场子。”大牙喊完,一猫腰奔向后门跑去。
“混蛋,你给我站住!”
“你他妈谁啊,兄弟们,上~!”
大牙刚冲出后门,就听到厅内传来了惨叫声。大牙心说老子可管不了这么多了,不管谁打死谁,反正都是他妈王八蛋。到现在大牙也不明白又得罪了谁,平白无故被俩疯子打了一顿。样子,闽东这地与他八字不和,以后打死都不上这来。
沈斌在飞机上简单吃了点东西,无聊的在着电影。刚才他给大牙偷偷打了个电话,一直响也没人接听。既然自己已经无法左右闽东的情况,沈斌干脆关闭了手机,不再去想大牙的事。让那家伙受点罪也好,省的以后不知道天高地厚。
飞机缓缓在北京郊区某军用机场降落,办公厅副秘书长陈家年专程赶来接机。
到瞿辉走下飞机,陈家年热情的迎了上去,“瞿副总理,一路辛苦。腿上的筋脉恢复了吧,您再不回来我正准备去闽东您呢。”
“老陈,就是拉伤了一下,没什么大碍,休息这几天也差不多了。怎么样,总理是不是在家里着急了。”瞿辉微笑着问道。
“可不是吗,您突然一走,好几波接待的客人和会议都推给了总理,您再不会来,总理就要让我亲自去闽东接您去了。”
陈家年说完,一抬头忽然到了沈斌,“咦,你怎么会在飞机上?我这个副秘书长还没享受这个特权,怎么,你们督查室巡视员已经有权坐专机了?”陈家年调侃道。
“老领导,这可不怪我,我是被瞿副总理绑架到飞机上的。”沈斌苦笑着耸了耸肩。
瞿辉回头了,笑着说道,“老陈,这小子蹭了一趟免费专机。你分管督查室,报销差旅费的时候注意点,别让这小子钻了空子。”瞿辉说完,他的红旗专车也从飞机上开了下来。
瞿辉拉着陈家年上了他的专车,沈斌没这个资格,只能乘坐办公厅的车辆。沈斌没有去中南海,直接让司机把他送往陈雨的别墅。
陈雨不在北京,再过三天刘欣丁薇等人都将在北京聚会,此时的别墅内显得异常冷清。沈斌简单洗漱了一下,打开手机给大牙拨打了过去。
“大牙,死了没有!”电话一接通,沈斌带着担心的口吻问道。
“哥啊,你跑哪去了,我都快急死了。”
一听大牙中气十足,沈斌稍稍放宽了心,“大牙,我已经回到北京。怎么样,你那边没出什么大事吧?”
“你~你在北京?”大牙吃惊的问道。
“嗯,由于特殊原因,没来得及告诉你,我跟着瞿副总理专机回来的。”
“哥,那个瞿副总理太他妈不是东西了,居然让警卫员对老子下黑手。麻痹的,有本事脱掉官服,咱们一对一的单挑。”大牙在电话里骂道。
沈斌一怔,难道瞿辉的警卫队长把身份告诉了大牙?沈斌不便说自己知道这事,故意问的。
“怎么,他的警卫对你下黑手,不会弄错吧?”
“绝对没错。”大牙愤怒的喊道。
“那你~挨揍了?伤的重不重。”沈斌不好意思的问道。
“切!怎么可能。我大牙是谁,那俩小角色还能跟我斗。”
大牙在电话中开始兴奋的说着自己的光辉历程,这家伙把瞿辉的警卫长偏紧浴场之后,马上给沈斌联系。一联系不上沈斌,大牙倒是挺有招,打了辆出租车奔了闽东国安局。跟了沈斌这么多年,大牙对国安多多少少有所了解。特别是在岭西的时候,跟贾喜成都混成了哥们。在闽东大牙也不认识什么熟人,他觉得找公安不如找国安帮忙。大牙打着沈斌的旗号,很容易就见到了局长蔡光友。
大牙告诉蔡光友,说是沈斌在房间里遭到袭击,让国安赶紧过去帮忙。一听这话,蔡光友赶紧命令一队执法干警奔赴经贸大厦。且不说沈斌在国安内部的身份,就是他总理女婿这个名头,出了问题蔡光友也承受不住。
瞿辉的警卫队长今天算是走了背字,好不容易在浴场内干趴下一群混混,又被警察给围了起来。要不是他们身份硬朗,今天非栽了不可。大牙的行李物品都在房间,两个人知道这小子准得回来。没成想,在房间里等了不到十几分钟,被冲进来的一群国安执法人员蹂躏了一顿。
虽说瞿辉的警卫队长是个格斗高手,但是好汉架不住人多。国安的执法队员也都是个中好手,更何况他们手里还带着家伙。警卫长亮明身份之后,大牙这才明白是什么人在找他麻烦。大牙不敢再呆在宾馆,拎着东西开着车,跟随执法队去国安局等待着沈斌。
听完大牙的叙述,沈斌心说这事要是让瞿辉知道了,还不得气疯。不过沈斌知道警卫队长总要顾及颜面,不会把这种糗事告诉瞿辉。沈斌让大牙立即驱车返回南城,到了南城之后把他的行李转交给颖子就行。这次在闽东发生的任何事,不许跟任何人提及。否则,必有杀身之祸。这回大牙还真信了,副总理的警卫都要干死他,能不信吗。要不是有沈斌这棵大树,大牙都准备移民了。
安排完大牙,沈斌的闽东之行算是正式画上了句号。等待他的,将是中央高层的人事斗争。沈斌打开电脑,关于薛平山的调研报告他要重新拟稿。瞿辉要留住薛平山,韩波那边要剔除,沈斌知道这份报告非常难写。
沈斌并不怕得罪谁,主要是这两人对他都不错,这个面子放不下来。瞿辉这一次没有追究责任,沈斌欠他一份大人情,必须得按他的指令去办。但是韩波那边,这五年一直把沈斌当成朋友和兄弟,沈斌也不好意思摆他一刀。
沈斌想了想,还是觉得先和韩波谈谈再说。沈斌拿起电话给韩波拨打了过去。
“韩部长,我是沈斌。”
“咦?怎么显示你的地理位置是在北京?”韩波在电话中奇怪的问道。
“我回来了,刚到家。”
“回来了?乘坐瞿辉的专机回来的?”
沈斌犹豫了一下,“嗯,是的。”
“吆喝,不错嘛,你小子现在可是享受常委级待遇了。怎么样,闽东的工作还顺利吧。”韩波在电话中调侃了一句。
“还行吧,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喝点小酒。”
“你以为我跟你似的是个大闲人,没空。明天一早抓紧把报告递上来,别忘了是以你们督查室的名义递交。”韩波叮嘱道。
“老大,你晚上要是不来,这个报告我可不递交。再说了,我只能向室里递交,总不能跨级别和部门吧。”
“来你这个巡视员不合格啊,连自己的职责和权限都不清楚。国务院巡视员与地方督查室不同,权利大的很。你们有权跨级别跨部门,向中纪委中组部直接递交地方干部的违纪行为。沈斌,今晚我真没空,海政那边有个晚会,田主席让我过去走个过场。”
“那好,咱是个小人物,别耽搁了你部长大人的大事。”
沈斌郁闷的挂断了电话。今晚他很想跟韩波好好谈谈,别因为一个薛平山把矛盾扩大化,那样做沈斌觉得不值得。
沈斌焦虑的揉了揉太阳穴,仔细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沈斌觉得冥冥之中,仿佛老天爷都在偏向薛平山。如果不发生大牙桑格误盗行动资金,沈斌根本不会得知薛平山的真实身份。那样的话,这次闽东之行真成了闲差。中央这边,韩波满意,瞿辉亦不会找麻烦。现在倒好,大牙这个灾星引发这么多事,最终让沈斌处在了尴尬之境。
沈斌正想着该怎么办,电话响了起来。沈斌一,居然是韩波打过来的。
“喂,韩头,又有什么指示?”沈斌烦闷的问道。
“指示个屁,你小子刚才在电话里半死不活跟丢了老婆似的,老子怕你想不开自杀,专门推了海政那边,晚上陪你喝酒。”
沈斌一怔,惊喜的说道,“老大,您不会是骗我的吧?”
“不信拉倒,那我还是去海政得了。”
“别别~您先忙,晚上九点,我准时去中组部接您。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反悔。”沈斌说完,赶紧挂断了电话。
沈斌就怕他不来,只要两个人面对面,沈斌相信韩波会给自己这个面子。沈斌觉得一个小小的薛平山,在韩波眼里还算不上什么。如果因为这事引起两大政治巨头的对抗,对韩波和瞿辉都不是什么好事。
沈斌考虑了一下晚上去哪里合适,韩波的身份特殊,一般地方肯定不能去。乘风大厦倒是不错,但那里肯定有瞿辉的眼线,沈斌决定不去乘风大厦就餐。瞿辉这家伙小肚鸡肠,自己刚来就请韩波吃饭,沈斌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往歪了想。
沈斌琢磨了一番,决定去上次安闻带他去的那家私人名流会所。那地方环境优雅清静,去的都是上层社会的名流,即便是认出了韩波也不敢乱说什么。
晚上八点四十,沈斌开车来到了中组部。经过身份核实验证,沈斌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中央大员的工作时间都有自己的特色,大多数人习惯工作到夜晚十二点。不过韩波不同,一般情况九点之后就不再审批文件。地下车库高级干部专用电梯旁,沈斌坐在车中等待着韩波。他开的是陈雨那辆红色q7,车内的香气和小饰物,让沈斌觉得这车很女人。
不大一会儿,电梯门一开,刘封陪同韩波从电梯内走了出来。
韩波一上车,开口问道,“沈斌,晚上去哪里?”
刘封赶紧补充了一句,“沈厅,韩部长给海政那边说身体不舒服,尽量找个环境优雅点的地方。”
沈斌明白他是怕被其他官员到不好说话,沈斌着后视镜笑了笑,“放心吧,今晚这地方副部级以上官员绝对不会去。”沈斌说着,向地下车库出口开去。
三个人在车上聊着天,沈斌和韩波只字未提闽东的情况。两个人都心里有数,今晚的主要议题,肯定离不开闽东。韩波推掉了海政的晚会,也是想从沈斌口中得到一些瞿辉的活动情报。瞿辉行动诡秘,韩波很想弄明白他到闽东到底是为了什么。
沈斌来到通州区那家私人会所,韩波一车辆拐进了这种地方,赶紧戴上了口罩墨镜。不管沈斌说的再怎么安全,韩波也要谨慎一下。万一碰上没心没肺的记者和狗仔,这可是个吸引眼球的新闻。
“沈斌,这是什么地方,安不安全?”刘封担心的问道。
刘封的担心与韩波不同,他是担心领导的人身安全。本来刘封还要带上几名警卫人员,但是韩波说有沈斌在比带警卫员安全,所以一个警卫都没安排。
“疯子,你现在可以打电话调查调查,凭军情的能力,摸清这地方的底子还不成问题。”沈斌神秘的笑了笑,随手把车钥匙扔给了一个迎宾员。
韩波也不说话,低着头跟沈斌走进长廊。来到总台沈斌拿出白金会员卡,专门要了一个雅厅。着沈斌三人跟着引到小姐走向雅厅,总台内一名值班经理给旁边工作人员小声安排了一下,走出了总台。
值班经理来到位于东大厅旁边的百花谷,轻轻的打开了房门。百花谷是雅厅之中一间仿唐宫式装修风格房间,此时一群亮丽的女子身穿古装,陪着四名男子喝酒猜拳。其中两名男子,正是邵文熙与谭志清。
值班经理来到谭志清身旁,低下身子轻声说道,“谭爷,您那位朋友又来了。”
“朋友?谁。”谭志清奇怪的问道。
“沈斌!”值班经理压低了声音,仿佛怕别人听见似的。
谭志清一愣,“在那个房间?”
“给他安排的是光明殿。”
谭志清默默点了点头,光明殿是雅厅之中最尊贵的厅,由于那里装修的太过文人话,点这个厅的人反而不多。谭志清摆了摆手,值班经理知趣的退了出去。
在这里当经理可不容易,不但眼光要锐,头脑更要灵活。一般情况来了贵客,都要给常驻的几位名流公子打个招呼。人家来这地方不光是玩乐,更是为了结交朋友。不过沈斌的身份特殊,值班经理给谭志清打完招呼之后,并没有告诉其他人,而是去了二楼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一名男子拎着红酒半躺在沙发上。脸上的胡子茬,给人一种非常沧桑的感觉。
值班经理敲了敲门,开门轻轻走了进来。
“安公子,您那位朋友来了。”值班经理轻声说道。
半躺在沙发里的男子正是安闻,此时略带醉意的眼神,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一听‘朋友’二字,安闻扑棱一下坐直了身子,“娜娜来了?是不是她来了?”
值班经理赶紧摆着手,“不是不是,您别误会,赛琳娜小姐已经很多天没来了。我说的是~您上次领来的那位贵客~沈斌!”
一听不是赛琳娜,安闻仿佛被抽干了一下,立马又躺了回去。自从那晚赛琳娜过完生日,仿佛像是在世界上消失了一样。电话停机,所有的络联系也暂时停止。安闻去找过刘海棠,刘海棠只告诉他赛琳娜去了国外。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公司也不清楚。据说赛琳娜私自接了一笔外单,公司也不清楚她在什么地方拍戏。
男人就是这样,得到的不知道珍惜,失去的都是好东西。赛琳娜的不告而别,顿时让安闻陷入了痛苦之境。一开始的几天到还能忍受,随着时间的推移,安闻越发忍不住想见赛琳娜。三十好几的安闻,仿佛变成了十几岁失恋的小男生,天天也不回家,在会所醉生梦死等待着赛琳娜的突然出现。
到这种状况,值班经理暗暗叹息了一声,悄悄退了出去。安闻是这里的幕后支柱,他一个小小的值班经理可不敢多言。
安闻举起酒瓶往嘴里灌了一口,红色的酒液顺着嘴角流进了脖子。安闻像是一具无知觉的僵尸一样,盯着壁顶。
忽然间,安闻猛然坐了起来。他想到了沈斌与刘海棠的关系,安闻觉得刘海棠肯定知道赛琳娜的下落。
安闻不想再等下去,不管结局如何,他一定要见到赛琳娜。
安闻站了起来,一抬手扔掉酒瓶。他要拉着沈斌马上去见刘海棠,无论如何也要知道赛琳娜的下落。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