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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逐渐入夜。
其他地方都暗沉了下来。
唯有一条街巷还是灯火通明,充满了奇奇怪怪的欢声笑语。
“教主,”血七耳根通红,拉住允枫,“我们为何要来……这种地方?”
她以前不是没来过。
但那时候都是为了任务。
如今,还是头一次这么堂而皇之地从正门进去。
心里有点迷。
还有点慌。
允枫没有回答,她摆开血七的手,先一步踏进门槛。
一直在旁侧等生意的姑娘们,一看见两人,立马像飞蛾看见灯一样涌了上来。
可凑近后。
又犹豫了。
她们在这楼里浪的年份也不算短。
这么多年下来。
还是头一次碰见这么吓人的客人。
明明长得挺俊俏的。
咋气质这么……阴翳呢?
鸨娘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挤开身边的几位客人,对着那群姑娘扯开嗓子吼:“都围这儿作甚?莫不是有金子给你们捡?”
姑娘们被骂的纷纷四散开来。
见人都走了。
鸨娘才提起一抹笑,扭头朝着门口:“诶呦这两位……?”
鸨娘笑容僵在脸上。
以她开楼十几年夺得金牌销售冠军的名头,自然能看出眼前这两位爷的不对劲。
这两位。
似乎都……不太爷们啊?
自从上次被暗影楼那群黑衣人喊了小子以后,允枫就找人做了几身偏为中性的衣服。
既不会显累赘。
又带着几分细腻优雅的美。
血七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
自然是有样学样。
此刻。
她们站在倚绿楼门口,被鸨娘用一双火眼金睛上下打量着。
半响。
根据所观察到的曲线情况,鸨娘最终得出结论。
后面那个黑衣服的。
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
而领头那个穿白衣服华服绣纹的。
肯定是个男扮女装的少爷!
至于为何好端端的要男扮女装。
鸨娘不得而知。
不过依照她多年来的经验,顺着说,总不会有错。
“小姐里边请!”
确定两人都参加花魁拍卖会之后。
鸨娘也是乐得合不拢嘴。
急匆匆喊了个姑娘,将人领上楼。
按允枫要求。
包了间最好的房。
能直接看见楼下的拍卖台。
领路的那位姑娘得了允枫打赏的金子,狂喜直接写在脸上,表情都维持不住。
这么豪的客人……
姑娘此刻看着允枫的眼神,都像是冒着光。
扒在门槛。
怎么都不肯离开。
“奴家保管把您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当真不考虑?”
“血七。”允枫头也没回。
下一秒。
那姑娘的声音,便随着一道并不温柔的关门声,消失在了门外。
半分情面不留。
赶完人,血七拍拍手回来:“教主,这屋子好生古怪。”
不就来个拍卖会。
咋安排的屋子里头还摆那么大张床?
不过。
看上去似乎挺软和。
允枫也撇头去扫了眼。
思考片刻。
她让血七把床搬到了窗边,代替了原有的座椅。
坐上去。
确实挺软和的。
比原先那个冷椅子好多了。
血七站在一旁目睹程,恍然大悟,拱手折腰:“教主果然机智过人!”
此刻场内的人越来越多。
倚绿楼花魁不是什么物件,被摆到台上,一揭幕就可以开拍了。
她还得走出来,跳跳舞,唱唱歌,证明一下自己的价值。
时间还没到。
就只能等。
允枫越来越不耐烦,阴森森的气氛笼罩场,让会场逐渐安静下来。
而造成这场面的罪魁祸首。
正盯着窗边。
带着满脸凶神恶煞——
数蚂蚁。
蚂蚁群隐约察觉到大事不妙,紧紧抱住自家饭粒,立马一个急转弯溜下窗子,跑出了这辈子都不曾有过的生死时速。
在各种焦急等待中。
拍卖会也终于正式开始。
没人上台介绍。
开场直接就是一阵叮叮咚咚的音乐,伴随着一道十分缥缈的歌声。
真的是十分缥缈。
允枫敢打包票,若非现在场内比较安静,保准没有一个人能听见这这道基本等同于零的歌声。
不过,这也不算欺骗客户。
毕竟大家跑这一趟,也不是来听歌的。
允枫扫了眼底下摩拳擦掌还带着笑容的一群男子,漫不经心收回目光。
等歌声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花魁才蹦跶上台。
粉色衣裙飘飘,长袖善舞,额间坠了颗宝石链子,截面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上台前细细描了眉,唇边挂着一分魅惑人心的笑意,睫羽微颤,也颤了台下男子们的心。
舞步翩飞。
惊鸿一面。
十分振憾人心,勾得人蠢蠢欲动。
舞毕。
台下瞬间欢呼声一片。
又恢复了原先的热闹。
鸨娘见状,赶紧上台,站到了花魁身旁:“今日大家可看的尽兴?没让大伙失望吧?我们思儿可是楼里的顶梁柱,一向卖艺不aishen,可时间蹉跎,转眼如今也到了该寻恩客的年纪,也不知,这第一次,会是花落谁家……”
花魁思儿在旁侧头,配合的娇羞一笑。
转头的瞬间。
掩去了眼底的嫌恶。
客人们哪里会注意这个,鸨娘的话一出,他们便激动成一片。
“美人看我!”
“爷有钱,包你!”
“……!”
各式各样的声音都有。
不过这种地方,终究是下流的话居多。
“大家稍安勿躁。”鸨娘在楼里生活久了,似很欣慰这样的场景,一双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两条缝。
“说归说,闹归闹,真肯为思儿出钱的,那才是好恩客呢,我们思儿也不同于那些其他的头牌,身份干净,起价是……”鸨娘顿了顿,“一千两!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两!”
一千两是普通人家好几年的吃喝穿用。
听到这个价位。
刚才起哄的不少人都打了退堂鼓。
但也有许多不缺钱的富二代,愿意为了美人一掷千金。
很快。
思儿的价格很快便被哄抬到了五千两。
整整五千两。
真是一笔令人窒息的数字。
要知道前年,整条街最红的那个头牌,最高价才三千两呢。
不仅如此。
看现在这样子似乎还有继续朝上增长的趋势。
等最后一声喊价音落下,鸨娘已经将手中的帕子捏的褶皱不堪,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激动:“刚才有位爷出家六千两!六千两!还有更高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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