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的,是本大仙显灵!”
蓦地,百里大爷骂了一句。似乎很不满自己的功劳被别人抢占了。
常乐被骂,立马回神,指着红宝石就凶回去。
“百里大爷你不是说没办法吗?现在怎么又能保护人了?”
“本大仙是没办法把蛊虫给驱除了,这也是试一下。可能是因为母子相通,红宝石和他本人有联系,灵力也容易施展。不过,本大仙只能坚持挡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肯定够了!”常乐松了一口气地拍手,笑眯眯道,“还说不是因为人家的母亲。”
司伯言就看着她自言自语不打断,知晓她是在跟链子里的黄大仙交流,一时也有些好奇,想插进他们的谈话里。
常乐立马把百里大爷的话转述给司伯言,见司伯言也放了心,转而又道:“看来大爷关键时刻还是有点用的。那你就先好好休息一个时辰,我也去休息会儿。今儿一天就没好好放松过。”
说着,常乐便伸着懒腰起身。刚要离开,就听见司伯言问:“今天你去丹青房可还顺利?”
“不顺利!”
常乐重新坐回去,手舞足蹈地就开始把今天在丹青房里发生过的事情讲上一遍。
司伯言就静静地听着,也不发表看法,只是偶尔地浅笑,回应一下。看着她活力四射的模样,虽然有些聒噪,但也不是很讨厌,感受着心口的暖意,忽然有一种纯粹的想法。
不管怀王将她送到自己面前是什么目的,总归到目前为止,从未害过他,反倒是处处有意无意地帮着他。看起来她也是个没心眼的,将她留在身边似乎也不是件错误的事。
……
怀王带着柳成言和不为道长来时,常乐正趴在内殿的榻上睡觉,司伯言正在闭目养神。
“陛下,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为道长着急忙慌地扑到床榻边,瞧见司伯言敞开的胸膛上面的惨状,惊吓了下。
“陛下,您这是被谁给……弄的?”
司伯言决定不接这茬。
“丹药带来了吗?”
“带来了。”
不为道长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拿起一颗丹药便递给了司伯言。
司伯言吃下,闭气凝神了会儿,感觉身子舒服了许多。他人也肉眼可见司伯言脸上的潮红褪去,逐渐转为正常。
怀王瞧了眼司伯言戴着的链子,悄无声息地到了软榻旁,伸手就是照着常乐的后脖子一拍。
常乐瞬间清醒,大叫:“谁?!”
“阿常,本王让你看着陛下,你倒好,躲这儿睡觉来了?”
常乐看清怀王,很是不满地揉了揉后脖子,道:“看着呢。我就累了休息一会儿……斋主?”
一瞧见柳成言,常乐就来了兴致,几下跑到柳成言身
边,深觉最近见他见的少了。
“斋主,你来了?怎么样,陛下的蛊虫解了吗?”
柳成言见她跟只老鼠似的跳到跟前儿,温和一笑:“你看看便知了。”
常乐点了点头,瞧了下司伯言的情况,只见他身上的红网已经消失不见,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总算是放下心,觉得今晚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
“好了,反正那些红纹是没有了,应该暂时是没什么事儿了。”
众人闻言,算是放心了不少。
“我说我在查丹药的时候没发现里面有什么害人的毒物。虽然加了些别的东西,像是归灵之类的,却也是强身的。没想到,还真的是救人的药!”不为道长一锤腿,“幸好八归子反应快,听说陛下蛊毒病发,就意识到这丹药是压制蛊毒的解药,一并给带上了,不然又要耽误时间。”
常乐顿时崇拜地看向柳成言,道:“斋主不愧是斋主,这都能猜到。”
“你当人人都是你?”怀王戏谑道,“若不是你说的晚了,陛下早就脱离苦海了。日后,再有重要的事,你判断不准,就记得全说,让我们来判断。”
常乐拧眉:“你这是在低估我的智商?”
怀王明媚一笑:“不必低估,也是如此。”
“你!”
“怀王莫要故意惹恼她了,此番若非常乐,朕怕是命不久矣了。”司伯言及时地出来帮常乐说话,又道,“只不过,若是不在下个月十五之前解决此事,怕是没这么幸运了。”
氛围一时又陷入紧张。
不为道长愤愤道:“九潭如今居然疯了,不然,查出谁给他的药,就能查出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是谁了!”
“这件事,也并非没有转机。”
柳成言说着,从袖中拿出来了一对耳珰,翠绿色的玉石,金丝缠绕,玉石上面还刻着什么纹路。常乐离的太远,看不太清,司伯言脸上却是露出惊诧的表情。
“此物,你是从何而来?”
“正是从九潭的房中搜出来的,陛下可是熟悉?”
柳成言将耳珰放到了司伯言的手中。
司伯言沉声道:“再熟悉不过了。”
……
皇帝的病经治痊愈,在外殿一直守着的太医和妃子纷纷离开,大长公主专门来看过之后才放心。
翌日朝堂之上,众朝臣就皇帝突然大病一事而议论纷纷。
不可逃避的,有人提出了皇帝至今无子嗣的问题。建议皇帝从宗室亲王那里继子,暂且立个储君,以免事发意外,国无首。
司伯言从中应对,只是将众臣的方案暂时拖着,并未表明态度,惹得群臣更是焦急不已。
趁着司伯言上朝的当,内侍总管魏林到了香妃所在之处。
香妃借口让宫人退下,诺大的
房中只余他们二人。
“皇上中蛊一事,是不是你做的?”魏林首先便质问香妃。
香妃正端着一杯茶盏,慢慢悠悠地饮了一口,这才妩媚一笑。
“总管何必惊慌,此事是不是我做的又如何?倒是你,怎么没看着陛下将丹药吃下去,以至于出了昨夜的事。”
“果真是你!”魏林气急败坏地指着香妃,“你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给陛下下蛊,你到底是何居心?”
“我这点儿小心思,总管您还不知道吗?”香妃不急不缓道,“我就是想在自己怀上之前,不让别人能有怀上的机会罢了。陛下中的蛊毒,无非就是不能有后嗣,只要他肯宠幸我,这蛊毒自然就解了。”
“你,你若是嫉妒,你只管对后宫的那些妃子下手就是,怎么也不能害到陛下身上来!”魏林怒道,指尖都在发抖,“这回可好,咱家也被你连累了。如今九潭还被抓了,说是疯了,可若是哪一天他又好了,将咱们的事儿都给抖搂出来,那咱们都得玩儿完!”
香妃用杯盏盖儿滑着杯沿,目光兀地狠厉,阴恻道:“那便让他永远开不了口就是,此事你跟那位说一声,自然有人给解决了。”
“你倒是心狠,好好的一个情郎,说不要就不要了。”
“情郎么?”香妃勾唇,露出个嘲讽的笑来,“还不是总管你本事不够,只能我色诱了,如今跟我说情郎?”
“哼,当时只当你是有心在后宫争宠,想治好陛下的隐疾怀上龙子。咱家才听那位的帮你传药给九潭,让他下到陛下的丹药中,却不想你竟然是早就给陛下下了蛊。你现在做出这种事儿,那位怕是也不会帮你的。”
魏林轻蔑地笑了一声,扳直了身子,趾高气扬地警告香妃。
“此事,陛下定然会怀疑你。就算你昨晚儿上逃过一劫,今后难保不露马脚。我劝你,还是赶紧把陛下身上的蛊毒给解了,咱们都各自安好。”
香妃挑眉瞧他一眼,将茶盏放到一旁,垂眸拨弄着手指甲,眼皮都不再抬一下。
“解不了。我说了,除非陛下肯宠幸我。只要我怀上了,这蛊毒自然就解了。总管若是怕,就去跟陛下吹吹耳边风。别忘了,咱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你!”魏林的目光忽然阴狠起来,道,“此事你若是解决不了,牵扯到了咱家身上,可别怪咱家无情,只怕那位也不会纵容你。”
香妃像是听了个大笑话一般,讥讽道:“你怎么就知道那位不会帮我?反倒是你,办事不力,恐怕才是会被那位给惩治一顿。此事,唯一的解决方法,便是你将陛下带到我这里来,后面蛊毒去除了,事情自然也就没了。而且,你还要想办法,让陛下不能怀疑蛊毒与我有关
。不然,咱们就都等死罢。时候不早,早朝也该下了,总管还是早些去伺候陛下罢。”
魏林深深地看了香妃一眼,气急败坏地一甩拂尘,大步离去。
香妃盯着那个背影,等门重新合上,不由得暗骂了一句:“蠢货,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
说罢,香妃盯着旁边的香炉沉思。
如今因为蛊毒发作,算是将事情提前暴露。
皇帝身上的蛊毒,其实早在她进宫后被皇帝宠幸的第一晚便给种下了。
那蛊虫的作用,也就是吸食司伯言的精气。当时育国还未准备好,便只是留个种子。那蛊虫还专门让高手培养,下了禁制,以免被太医发现。
香妃无法持续接近司伯言,便通过那位人物让内侍总管魏林作为内应,将解药放在送给司伯言的丹药里。
这个方法还是魏林出的,而且还说丹药之事,只经过不为道长和九潭道长两个人的手。他们便将目标放在了九潭道长身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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