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一冲,撞上一堵肉墙,常乐整个人被反弹了回来,加上有人故意推她的力道,她整个人就摔在了香桥上,还往桥中间滚了两下,一下子离岸边几米远。
令人惊诧的是,这香桥居然没断,她抓了抓桥板是木实的,当即喜极而泣,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干什么呢?香桥不能过!”姻缘树下的道士发现了这边的异动,一声大吼。那儿的人见常乐要起身跑,连忙又喊了一句,“不能跑,香桥桥板是裹头香和实木交替铺的!”
常乐的腿就悬在了半空中,慢慢地趴了回去,欲哭无泪。
她真是无话可说!
正此时,之前围堵常乐的男子在道士的吼声中慢慢退了下去。临走前故意晃了晃桥体,然后“一不小心”让画灯被桥墩戳破。只瞬间,灯油倾斜将整个画灯点燃,也将桥上的线香点燃。
为了营造红火的气氛,这香桥虽然铺了木板,但也抹了油,是极好烧着的。
一瞬间,火舌如龙狂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了常乐面前,将她的毛发燎着,灼烧着她的身子。
纵火人以最快的速度作鸟兽散。
此时,常乐刚喊出一句话,“你们倒是来个人救我啊”!火就到面前,桥被烧断,整个人掉了下去,香桥也落了下去。因着油的缘故,香桥落水也还烧了一会儿。
对面的道士正在仔细瞅桥上的人,觉得有几分眼熟,等出事的这刻才反应过来,瞪目一声大叫。
“我的妈呀,那不是常姑娘吗?!”
下刻,他冲周围所有的道士喊着:“常姑娘落水了,快点,快救人!大家速度快啊!”
一时之间,旁观者发现,只要是在湖边的道士都是脸色大变,会水的全都齐刷刷地跳了下去,拼了命地往常乐的落水处游。不会水的就在岸上仔细瞅,非要瞅见常乐现在在哪儿是死是活不可。
这可是他们玄灵观的大人物,顶为尊贵的人,可不能出事啊!
且说常乐前脚刚被火燎的要死过去,后脚就落水。脑袋从始至终都是蒙的,就算她会水也是没辙,只能不停的往肚子里灌水。结果灌得水都是加了料的——那些香桥材料的灰烬。
这酸爽的感觉,真的比死还难受。
她挣扎了两下,也就不挣扎了,全等着死了。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等她死了,找刚刚那群人还有幕
幕后黑手索命去!
兀地,她手上的手镯发出莹莹白光,可能是百里大爷想救她,扯着她下沉的身子往上拉。常乐此时意识涣散,就跟死尸差不多了,只能任凭镯子拉着自己的胳膊。
可能已经是到了生死关头,百里大爷憋出了全身的劲儿,虚弱的开口说话了。
“丫头,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那
些天君阎王要是找不到你的魂魄归处,肯定是要让雷把你的魂魄劈散了的呀!他们不可能让一个无法轮回的异数鬼留着祸害的。”
百里的声音虚无缥缈,还有那种手机信号不好的刺啦声,可见百里大爷是真没什么灵力了。
当然,如果百里的灵力足够的话,肯定一下子就用镯子把她带出了水面,就像铁臂阿童木那样的出场。
常乐迷迷糊糊听到百里模模糊糊的话后,可能是回光返照,有那么一瞬间,常乐清醒了。
等等,什么?
她好像听见自己死了也不能报仇?!
常乐还没来得及再思考自己要选择死亡还是挣扎的时候,人已经晕了过去,容不得她再选择。
……
不知怎地,手腕猛地又开始灼烫,常乐的意识因此再次聚集。
意识薄弱之间,感觉有人在给她拍背运气,她胃里、喉咙里的水顺着那道气息流转,从嘴里猛地发泄出去。
刹那间,被水压迫的肺部得到空间重新工作,常乐得以喘气,呼吸新鲜的空气。吐水吐得太急加上有些异物影响,她的喉咙也是难受的紧,不由得就开始剧烈咳嗽。因着喉头的震动,听力也逐渐恢复,听见了周围的嘈杂声。
“活了活了,常姑娘终于活了!”
大部分人都是这句话。
右手灼热的感觉从来没有弱下去过,这迫使常乐以不同寻常的速度恢复了清醒的意识。
第一个念头是:还好她没死。
第二个念头是:百里大爷别激动了,你一激动就会发烫发热,自己实在承受不住。
脑子一清醒,灼热感更为浓烈,刚刚在桥上差点被烧死也没这痛感厉害。在她睁开眼的那刻,她发现自己又想错了。面前不远处站着个墨蓝色衣衫的男子,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一直偶遇的男子。
原来,镯子又发烫,还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
常乐再看见男子,根本没有半点心动
的意思,只有满满的恐惧,身子不由发颤往后躲了几分,却是挨着个软软又硬邦邦的墙面。
下意识地回头,这才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怀里。这男子有一张大方脸,眼似铜铃,整个人板着脸不说话,看着格外凶狠。
那人发现常乐质问的眼神,立马将她搁在一旁的石头上,起身离开。
一旁的道士不停地替常乐道谢:“多谢易公子。”
常乐瞧他一身秋白色的武者打扮,浑身湿漉漉的,又想到刚刚在她体内流转的暖气,猜到可能是他救了自己。当即觉得他那张凶脸也不是很可怕了。
那位易公子直接到了先前的墨蓝裳男子身旁,立着就不动了。
常乐的视线随着又重新落在男子身上,忽觉浑身都疼了起来。
张了张嘴,发现没精力去费口舌让这个人离她远点,只能先费劲儿地去摘手腕上的镯子。
男子见她面色痛苦到扭曲,而且又在拨弄手上的镯子,不由好奇地上前了两步。他老是看见这女子动手上的镯子,难不成,这镯子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他越往前走,常乐的脸色越白,摘镯子的动作也更加迫切了,但她似乎没有什么力气去摘镯子。
鬼使神差地,他直接碰上了常乐手腕上的镯子,想替她取下来,结果一股钻心的灼烧感通过指尖传到大脑,强忍着才没叫出来。常乐却是一声大喊直接疼晕了过去,男子见状大惊,他身边的道士也都惊愣在原地。
正此时,得知消息的无泽赶了过来,以为男子要伤害常乐,二话不说就飞到男子和常乐之间,狠狠一脚就踢了过去。
男子也是机敏,迅速起身双脚一蹬地面,身子后倒往后滑了几尺。他身边的武者直接一个翻身到了无泽跟前,和无泽纠打在一块儿。
旁观者都后退到了安全位置,给他们空了个大圆场出来。道士想拦住他们二人的打斗,却看他们拳打脚踢的厉害,实在不敢上前,只能焦急地大喊。
“错了错了,都是误会误会!别打了!”
缠打的二人根本没听进去,该怎么来怎么来。
趁着空当,十里已经跑到了常乐面前,焦急地晃着常乐:“阿常,阿常,你怎么样了?”
无意间,碰到常乐手腕上的镯子,也是烫的一声大叫起来,抬眼正好瞧见了柳成言和怀王赶过来,忙招手大声喊:“斋主,阿常晕过去了!她手上的
镯子烫的吓人!”
听到这话,柳成言也顾不上怀王的侍卫开道了,直接施展轻功,踩过几个人的肩膀到了十里身边。
直接伸手碰上常乐手腕上的镯子,初时也是被镯子烫着,柳成言强忍着,从常乐的手上将镯子取下来。说也奇怪,镯子在经柳成言碰过之后,温度自己慢慢降了下去,等取下来已经恢复如常。
柳成言不知这是何原因,但看常乐已经不省人事,先将镯子收到了自己怀里。伸手又搭上了常乐的脉搏,替常乐察看身体状况。这一切都落在不远处的墨蓝裳男子的眼里。
那厢,在柳成言赶到之后,怀王身边的侍卫统领易云发现自己的侄儿易河盛竟然在跟无泽打架,两人打的不可开交,不分伯仲。立马也一个翻身进去,站在无泽这边,给了穿着秋白裳的侄儿不轻不重的一掌,将两个人分开。
易河盛怒然挺起胸口,不满地瞪向易云,凶道:“小叔,你干什么?他偷袭公子!”
易云这才看见易河盛后面的墨蓝裳男子,脸色微变,但见怀王已经凑了过去,便站着不动,静静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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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王
见常乐那边有柳成言照料着,自己也就安心地到了墨蓝裳男子身边,笑盈盈恭敬地行了一礼,道:“皇兄,你这来了七夕盛会,怎么也没找臣弟一同陪着?”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跪了下去,惶恐地行大礼叩拜,直呼“吾皇万岁”!
此人可不就是当今的圣上,司伯言?
无泽惊然,没来得及跪下去,便站在易云后面,学着行了拱手之礼。
十里是一头雾水,呆愣地盯着皇帝,惊诧地说不出话。因抱着常乐也没反应过来跪拜,正不知怎么做时,耳边传来柳成言的低语,“低头,莫要直视”。十里立马仓促地低下了,心里的惊愕却没压下半点。
“朕乃私服,想体验一番风俗民情。”司伯言环视一圈,清浅开口,平淡的声音在猛然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诸位不必拘谨,只管玩乐便是,莫要因朕坏了心情,起来罢。”
一席话过后,众人纷纷起来,说是不拘谨,一个个也是小心翼翼地远观着,将难得一见的圣颜牢牢印在脑子里。一年到头,除了祭祀狩猎,皇帝基本不会出宫,出宫之时也是前簇后拥,人坐在车里。今日他们有幸瞧见,真是上辈子积了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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