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着管事一路往里走,就发现家中这一年来很多地方都重新修建了,若是没有人引路的话,恐怕我还是要迷路的。
想到这里,我不免就嗤笑了一声,自己是对这个家多么的陌生啊……
府中装点的很雅致,可谓是一步一景了,看来是我那个尚书老爹的手笔了。我那个尚书老爹,最是好这个了。
我看了两眼,便无心去看了,一心只想着长姐的病情了。
长姐的小院中有一棵梅树,此时尚未到落雪季节,梅花未开,我又有一瞬间的出神,想起了一些往事,管事唤了我一声,我才赶紧进了屋子。
一进去,我就看见我那个尚书老爹正坐在一旁愁眉不展,嫡母坐在长姐的床前轻声地抽泣。
我刚想唤一声‘父亲’,我那个尚书老爹已经抬头看见了我,抢言说道“太医来了吗?”
我微微错愕,随即点头,让了身子。
我那个尚书老爹就连忙站起来,快走了两步拉过了跟在我身后的常太医,急切地说道“太医啊,你可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啊!”
常太医被我那个尚书老爹拉着往长姐的床边走,连连点头说道“尚书大人放人,老臣一定会尽力的!”
我想上前去看看长姐的情况,可是爹爹和嫡母都围在长姐的床边,实在是没有我近身的位置,我便只好退在一旁站着。
我从我那个尚书老爹和嫡母中间的缝隙中看去,长姐躺在床上,整个人比之前她去牢中看我的时候,瘦了一大圈,眼眶凹陷,眼下发黑,嘴唇发紫,样子有些恐怖。
距离她去牢中看我,也不过短短十日而已,长姐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仔细地看着长姐的样子,倒像是中毒了一般。
我心中疑惑,难不成是误食了什么有毒的东西了吗?
突然我的脑海中就闪过了什么,一闪而逝,我想抓住,却没来得及!
这个时候,常太医已经对长姐望闻问切了一番,他就皱起了眉头,说道“看令爱的情况,像是中毒了,不过……更像是心肝受了损啊……我先开一副药,喝下去看看什么效果吧……”
难道,真的是中毒了吗?
我想起了当初我中毒的时候……
当时我中的毒很轻,何太医看不出我到底是中的什么毒……
我看着倒在床上的长姐……难道……是有人也给长姐下了毒吗?也是下了那种看不出来的毒?
我联想到这次有人陷害我,目的很可能就是搬到江家!
那么……也有可能是幕后之人给长姐下了毒啊!
我脑子里有点乱,一时间也想不明白这些事情之间到底有没有关联!
此时,我那个尚书老爹连连说道“哎……哎……好……”
嫡母坐在床边一边低声哭泣,一边呜咽着说,“晨溪啊……晨溪……这可怎么办啊……”
“父亲!”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我一看,是我嫡亲的哥哥,江宁。
他看见我也在,眼神之中露出了些许鄙夷的神色,但是一闪而过,他根本就没有跟我说话的意思,直接从我面前走过,随即说道“父亲,大皇子听说妹妹病了,把自己的太医送过来了!”
我那个尚书老爹一听,面上稍稍露出喜色,忙说道“快请进来!”
江宁将一位太医引了进来,随后这个太医也是给长姐望闻问切了一番,随后沉思了良久,才说道“江小姐,这是中了一种罕见的毒啊!”
常太医一听,就是一愣,随即就第一个问道“方太医,是什么毒啊?”
那位方太医斟酌了良久,又再三看了长姐的症状,才说道“看样子,是中了一种名叫漫逍遥的毒啊!”
“漫逍遥?”常太医疑惑。
我也跟着疑惑,我从未听说过这种毒药。
方太医便说道“这种毒,我也是前几日从一本古籍上看来的,是一种调制起来非常复杂的慢性|毒药,此毒无色无味,中毒者七日之后才会发作,且症状看起来……就像是心肝受损,就像是……像是重病了一般……会慢慢死去……但是中毒者也会有一个特点。”
说着,方太医便在长姐的小臂上轻轻按了一下,随即我就看见,那被按下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凹陷,久久不能平复。
“你们看,这就是中了漫逍遥的特点,中毒者身体的皮肤会变得很软,而且一按之下,会出现坑状!”
我一听心中惊诧!
下毒之人好歹毒的心思啊!此种世间罕见的慢性|毒药,若是不知道的人,肯定就当是重病来医治了,那怎么能医得好呢!
嫡母和我那个尚书老爹同时焦急地问道“有没有救治的办法啊!”
方太医又给长姐号了半天的脉,随后就惊讶了一声,“嘶……奇怪啊!”
众人都看向方太医,方太医又翻开长姐的眼睛看了看,说道“大小姐,好像是吃过解药了,不过……量不够啊!所以还是中毒了啊!”
常太医此刻说道“那……咱们配出解药不就行了?你那古籍上有没有写解药是什么啊!”
方太医就点头,“啊……写了……写了。”
我听到这,长出了一口气,稍稍放了心。
不过我也算是明白了,这些个太医,都是大喘气,没有一个能把话一口气说完的。
“不过……”方太医又皱起了眉头。
我赶紧竖着耳朵去听,心说,又不过什么啊?
“这……需要鸡失白,白马通,白丁香,左盘龙,五灵脂,夜明砂,望月砂还有便是……便是……”
方太医说了这么一堆,我就知道一个夜明砂,好像是一味药材,不过我没心思关注这个了,就等着方太医说后半句。
顿了半天啊,我那个尚书老爹忍不住就问道“方太医,你说呀,还需要什么啊?需要什么,我这立马就派人去准备,只要能救我女儿的命,什么都行啊!”
方太医皱着眉头,就说道“还有便是中毒者自身的夜香啊……”
所有人都跟我一样是大惊,唯有我那个尚书老爹还算镇定,他擦了一下眼中滑落的泪,问道“就这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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