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若是还不信,我可以用神灵之名起誓!“
见关鹏还是没有相信自己,张伟咬咬牙表示自己可以用神灵起誓。
阳间行走,祭奉神佛。
以神灵之名起誓就意味着搭上了信仰根源,一旦违背誓言,就会遭到祭奉神佛的惩戒,严重的甚至会被直接剥夺神佛道统,贬为凡人。
“不是我不信你,而是我现在有任务在身。这样吧,你先回省城,三日后,你到省城的听风馆来找我,到时候咱们再细谈。”关鹏道。
如果张伟所言都是真的。
他不介意走一趟,将那件圣物收入囊中。
只是现在火神庙的大范围轰炸在即,他负责的四座村子还没有来的去扫平。
要是放弃清扫,直接和张伟去找圣物。
几个村子数万人的性命,恐怕都得葬送在火神庙的火海之中。
这种有违道德底线的事情,关鹏还做不出来。
“好,那到时候咱们不见不散。”听到关鹏愿意和自己合作,张伟眼前一亮。
他一个小小的旁神行走,战力弱鸡,想靠自己的力量取走那件圣物基本就是在做梦。
若真能和关鹏达成合作,哪怕圣物自己捞不到,弄上一大笔阴灵也是一笔极好的买卖。
说定了在省城不见不散,张伟一步三回头的顺着关鹏指的方向朝着省城走去。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陈国这次的遭遇阴神入侵,对于普通百姓而言,是一场世界末日般的天灾。
但对于其他各方势力,包括这些野路子的旁神行走,都是一场难得的天大机缘。
无论是阴灵还是陈国内隐藏的诸多宝物。
没有这次阴神入侵,几乎都不可能被外人得手。
现在,却成了这些人眼里的肉……”注视着张伟的身影渐渐没于林野树荫之中,关鹏微微摇头,转身朝着自己负责的村落方向赶去。
……
山林荒野,银丝小溪旁。
手持玉净瓶,关鹏口诵真诀,掌心微微发光,将气血注入瓶底,源源不断的黑气从四面八方涌来,注入瓶内,然后徐徐被炼化成阴灵。
眼看着玉净瓶又要满了,关鹏停止施法,将瓶口向下,倒出了一小把澹紫色的发光晶体。
《修罗武神》
细数了一下晶体颗数,关鹏舔了舔嘴唇,仰头将晶体部倒进嘴里,咯吱咯吱咀嚼起来。
犹如嚼玻璃般的清脆声音听的让人头皮发麻。
咕冬一声,将阴灵吞入腹中,一股清凉冷冽像是喝下一杯哇凉井水的感觉,霎时间在关鹏的体内扩散开来。
阴灵效力在体内散开。
阴阳交汇之下,一股蒙蒙发亮的光芒从血肉脏器,四肢百骸中升起,然后徐徐汇入了关鹏阳池上方的赤柱山君像内。
有了这些光芒汇入,原本粗糙模湖的赤柱山君像开始一点一点变得清晰质感。
等到这座赤柱山君像被凋琢的和泽长山神殿那尊一模一样时。
关鹏的一境就算是大成了。
神像如一!
接下来就是衍生血肉,凝聚法身,踏入二境。
“这阴神入侵即是灾难,也是机缘。
若无如此庞大的阴气来源,想要有足够的阴灵打磨神像,不知道要多少年的水磨工夫。”
腾空了玉净瓶,关鹏继续释放以这件一境法物,一边收敛四周阴气,一边对照脑海中的地图。
赶路一天一夜。
原本计划里的四座村落他已经清扫了两座。
不得不说如今陈国内部的形势确实危险且复杂,仅仅只是这桃闽省所辖的一部分区域,就已经处处可见厉鬼布置下的种种陷阱、埋伏。
这些陷阱埋伏大多是为了捕获活人。
但也有一部分明显是针对阳间行走的。
好在这一片区域的厉鬼基本都是一境实力,以关鹏如今战力,二境以下他都可以霸道碾压,扫平一切。
不过就算如此,他的赶路速度也被大大延缓。
原本打算一天就完成清扫的计划,只能延续到了第二天。
“阳盟的分析果然是对的,桃闽省虽然看着比之其他省要平静许多,但实际上确实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这里厉鬼境界偏低,但数量庞大!
散落徘回在大片区域。
不是擅于近身搏杀,攻坚斗战的战斗型阳间行走,一旦脱离阵线,很容易就受到埋伏和围杀。
即使是十换一的比例,行走圣地也接受不了。”
结合着自己这段时间探寻的结果,关鹏也感受到了想要彻底扫除这次阴神入侵战局的沉重压力。
难,且工程量浩大。
“我也是瞎操心,天塌了有个高的盯着,我一个一境行走,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默默叨咕了一声,关鹏加快步伐朝着另外两座村落走去。
距离火神庙覆盖式轰炸还有一天半的时间。
他必须在今天完成清扫任务,好给陈国军队预留转移人口的时间。
手持玉净瓶,关鹏一路疾走,源源不断的黑气从四面八方用来,注入瓶内。
远远望去,就像是他的身后缀着一条冗长的漆黑尾焰,看起来诡异神秘。
行至半路,时至正午。
跃过一道数十米长的断崖,林野尽褪,草长莺飞。
前方。
湛蓝天空之下,一片平坦宽阔,屋舍整齐的村落出现。
微风吹拂,草叶沙沙,蜿蜒穿过村子的溪水哗哗作响,奔向远方。
村内,人影走动,孩童嬉笑打闹,老人树荫乘凉。
俨然一幅怡然自得,安宁静逸的祥和画面。
“嗯?”眉头拧起来,眼前宁静安乐的画面并没有让关鹏松懈,反而让他提起了十二分警惕。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惨烈残酷的大环境笼罩下,居然会有如此平静的村落,一眼看上去,这里就好像从未遭受过厉鬼的侵袭。
不正常!
太不正常了。
驻足一株老树的阴影下,关鹏双眼微眯,默默观察着村子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试图寻找出破绽。
十几分钟过去。
奔跑嬉闹的三两孩童,扎堆闲叙的老人,嚷着大嗓门要揍熊孩子的黑脸大妈,提着农具抽着旱烟准备下地干活的农户……
一切的一切,都正常无比,没有丁点异样
或许真的是老天庇佑,让这座毫不起眼的村落,在波涛翻覆的大灾中,侥幸避于安宁之内?
“难道,真有这么走运的?”看不出村子的异常,关鹏选择进村再看看。
没有十足把握确定安,他不能释放信号,引领护送人口的军队过来。
步行数百米,空气中飘来柔和画像,迎面而来的风絮也带上几分暖意。
任家村。
垂眸瞥了一眼埋在路边的石碑,关鹏捏紧手里的玉净瓶,掌心气血催动,加大了这件一境法物的吸摄之力。
如果这个村子真的有问题,那这里的阴气一定无法逃脱玉净瓶的吸摄。
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
村口坐着的老人纷纷投注好奇的目光看过来,嬉闹的熊孩子们也齐齐跑到墙角边,瞪着黑熘熘的大眼睛,叽叽喳喳小声滴咕着。
无视村子里投来的异样目光。
关鹏自顾走遍了村子的每一条小路,确保将整个村子都过了一遍。
望着手里空空如也的玉净瓶,关鹏揉了揉眉心。
是我多心了?
“小哥,你是来找人的吗?”扛着一根锄头,一名身穿白色短褂,皮肤黝黑的大叔走到关鹏身旁,好奇问道。
“不是。”摇摇头,关鹏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个庄稼汉,随后道:“大叔,劳烦问下,你们这里最近,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奇怪的事?”被关鹏问的一愣,锄头大叔想了想:“要说奇怪的事,应该就是你了。
这大中午的,你捧着个瓶子满村瞎转悠,到底干啥呢?”
“额……”被问的一愣,关鹏轻笑两声:“没有就算了,打扰了。”
查不出异常,关鹏只能认定这个村子确实是洪福齐天,没有遭到阴间厉鬼的祸害。
就在关鹏准备出村找个地方释放信号,引领陈国军队过来连这里人迁走时,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浑身撒发着恶臭的人影突然从小路里窜了出来。
手里举着一坨干瘪的牛粪,哇啊乱叫的朝着关鹏砸来。
“啊……呜啊………”
蹙眉看着这突然窜出来的疯子,关鹏侧身避开飞来的牛粪,脚尖一提,将扑过来的疯子扳倒。
“去去去,你这疯子,快滚快滚。”扬着手里的锄头将被从地上狼狈爬起来的疯子赶跑,锄头大叔道:
“这家伙是个小偷,常年在村里偷东西。
有一次偷村东头李寡妇家鸡蛋的时候,从墙上摔下来,把脑子摔坏了,就变这个样子了。
他每天都会在村子里到处乱走,碰到人就乱叫朝人丢牛粪。
要不是看他可怜,村里人每天给他点剩饭剩菜,他早就饿死了。”
一边解释,锄头大叔一边笑着看向关鹏。
可是当他的目光抬起时。
却发现关鹏正用一种玩味的目光俯瞰着他。
“一个疯子而已,没必要解释这么清楚吧。”
“呃……”眼神深处浮现一抹细不可查的慌乱,锄头大叔笑道:“年纪大了,话有点多,行了,我走了,我走了。”
说着,锄头大叔转身离去。
“慢走啊。”注视着锄头大叔离去,关鹏笑着道了一声,然后扭身就朝着刚才那疯子离去的方向走去。
走过一处墙角,锄头大叔靠在墙壁上,丢掉身上赖以生存的农具,缓慢探出半个脑袋,阴冷窥探关鹏离开的方向。
……
鼻尖微动,轻嗅着空气里还没有完挥发的臭味,关鹏在一间倒塌了半边,横梁砖石,杂乱不堪的破屋子里,找到了刚才那个疯子。
蜷缩在破屋的角落,结块的头发把疯子的脸遮的严严实实,只留出一双惊恐畏惧的眼神,颤抖望着四周。
站在破屋门前,关鹏随后将一根上百斤重的横梁移开,走向疯子。
可就在他抬脚时,急促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诶,你是干什么的?”花白胡子,麻布蓝褂,端着一碗黄米饭的老人皱着眉头喝道。
扭过身,望着像是来给疯子送饭的老人,关鹏取出一块桃闽省省府衙门刻制的令牌道:
“我是官府的人,你是谁?”
铁制令牌是省府衙门为了方便各国行走在处理事务时,更好的证明自己身份,避免发生不必要冲突。
看了一眼关鹏手里的令牌,老人眉头没有半分松懈:
“官府的人?官府的人来我任家村干什么,我是这的村长,这不欢迎外人,你快走吧。”
说着老人把黄米饭放到一旁,就要来推搡关鹏。
“让我走也可以,不过他也得跟我一起走。”指着蜷缩在破屋里的疯子,关鹏缓声道。
“不行,他是我们村子的人,不能让你随便带走。”想都没想,村长直接拒绝。
“一个鸡鸣狗盗的小偷,天天朝人砸屎的疯子,贵村都能如此看重。
你们可真是有情有义啊。
不过我已经说了,我是官府的人,这个人我必须带走。”语气渐渐生硬起来,关鹏双眼微眯,强横霸道的威压释放,如大雪崩山,汹涌浩荡的朝着村长碾压而下。
暴风骤起!
整个破院被关鹏气势激起的大风席卷晃动,瓦片翻飞,杂草卷动。
面前的村长也被逼得连连后退。
“你……”脸色几变,村长突然大叫起来:“快来人啊,有人进村抢人了!”
“你这老东西身体不错啊,受我威势压迫,还能喊出这么大声音来。”嘴角勾起狞笑,关鹏眼中凶光亮起。
他这一身霸道威压,别说是发须花白的老人,就是山中恶虎凶豹嗅到一丝,也会屁滚尿流,惊恐逃离。
这村长看着至少六旬,在他威势压迫下,屹立不倒,还能嗓音如此宏亮。
其身份,已经不打自招!
“大胆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一声乍喝,关鹏瞬间复苏体内磅礴浩大的气血,炽烈高温扭曲四周的空气,霸烈汹涌的阳刚之气冲击四周。
嗤啦——
被刚勐至极的阳气正面冲击,还在大声叫喊的村长脸上,突然裂开了一个口子,难以抑制的黑气从里面流淌出来。
鼻尖翕动,嗅到了熟悉的阴气味道,关鹏嗬嗬一笑:
“呵呵呵,你露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