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一颗带血的银色弹头被夹子扔进了玻璃容器里,发出清脆的响声。惠特尼姨妈此时才略微松了口气,对着旁边的爱德华说道:“你来帮忙缝针。”
她转身独自拿着那个玻璃容器去了盥洗室,随即传来“哗啦哗啦”的流水声。
绪恩看着爱德华拿着一根穿着细线的银针从自己的肩部伤口边扎了进去,鲜血再次从血淋淋外翻的伤口出渗出,可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爱德华显然并不太擅长做这类手术,他的手甚至还有些颤抖。
“我没事儿,一点不疼,您慢点缝”,反倒是绪恩宽慰道。
“绪恩先生,您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爱德华的高挑的鼻尖上渗出了汗珠,他总共为绪恩缝了十二针,随即收针将线拉断,才将干净的纱布将伤口附近的血液擦干,并继续低声说道:“我做过这类手术也不少于二十次了,通常每个人都会哭爹喊娘,涕泪横流。而您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什么明显变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太不可思议了。”
此时惠特尼姨妈已经从盥洗室走到绪恩身边将那枚子弹重新递给了绪恩。
“这是颗秘银弹”,她看了一眼绪恩的反应,随即继续说道:“驱魔人通常会用到,你还可以看到印刻在子弹上符文。”
“也许吧,说实话我并不认识那个开枪之人。”绪恩有些无奈地回复道,拿着秘银单仔细端详,便发现了在子弹的周身密密麻麻刻了数道密文。
此时爱德华将自己从外面取来的盘尼沙星的药瓶塞打开,用镊子将一大团棉花放入其间,待棉花吸收足够多分量的药剂后再次用镊子夹出,随即按在绪恩的伤口处小心涂抹起来。
“这种药剂是我们的独家秘方,效果很好。它不但能消炎杀菌,还能促进皮肤和内部组织再生。”趁着爱德华在那里忙碌,惠特尼姨妈抽空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深深喝了一口,随即开口向绪恩解释道,她此时内心也相当震撼,完全刷新了她对人类忍耐力极限的认知。因为她非常清楚这种药剂对伤口的刺激性有多么得大,但绪恩如之前手术时一样,只是平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好像这一切都发生在别人身上一般。
“谢谢你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绪恩说道这里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您不用太在意,对了,您能不能把那枚瑞尔给我看看?就是之前爱德华提到的那枚。”
“好的”,绪恩早已提前将那枚半瑞尔银币提前揣在了裤兜里。听到这里,他马上将这枚银币掏出后递了过去。
惠特尼姨妈拿着那枚银币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从正面看到了反面,又从反面看到了正面,最后叹了口气说道:“时间真快,一下子都快过去100年了。”
绪恩其实很想知道这枚银币背后的故事,但却不方便直接问询。
此时爱德华清理完伤口已经开始帮助绪恩重新包扎。惠特尼姨妈重新将硬币立放在茶几上,顿了一顿开口说道:“我建议您先好好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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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至于嗜睡症要不看看明天恢复状况我们再定?”
绪恩点了点头,他现在的确很渴望能好好睡上一觉,失血过多对他身体的负担已经越来越明显,不过他明白除了睡觉之外还有一件今晚必须去完成的事情。
晚上七点刚过,绪恩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渡鸦饭店。前台专员仍是二周前的那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绅士,但似乎与小女仆完全相反,他明显对绪恩记忆深刻,刚进大门,便急匆匆地小跑迎了上来并躬身行礼道:“您是绪恩阁下吧?很高兴您能继续光顾我们渡鸦饭店。”
的确,像绪恩这种东大陆长相的人能不被这边的人记住的话,记性可真是不一般的差了。绪恩看着满脸写着谦卑二字的前台专员,只是冷冷地对说道:“我需要在这里住一晚。”
“这是我们的荣幸。先请上楼,房卡钥匙会稍后送到您的房间里。”前台专员继续保持着微笑,边招呼一旁等待的服务生为绪恩带路并提行李,在等待电梯的时候,前台专员忽然有些尴尬地开口询问:“抱歉阁下,根据协议,能否再让我检验下您的信物,非常抱歉。”
绪恩无奈再次将那枚瑞尔从裤兜里掏出并扔了过去。那名专员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接住银币,只是看了一眼便立刻双手奉还再次低头道谢。
“嘎哒嘎哒”,不一会儿升降梯带着绪恩到了顶层十楼,服务生打开铁门,那位将头发整理的一丝不苟地老管家再次出现在绪恩面前。不过这次没等他开口,绪恩却是先点头微笑,轻车熟路自行走入房间,边对内斯特吩咐道:“你好内斯特,我需要休息三个小时,不希望有人打搅我,三小时之后麻烦叫醒我。”
内斯特先是一愣,随后鞠躬行礼道:“很荣幸能再次为您服务,好的,那阁下今天的晚餐是否需要准备呢?”
“随便搞一些简单的,不用太多,等下我还要出去。”
“如您所愿,我立刻去安排。”
数小时之后,在保安有些茫然的目光中绪恩缴纳了100瑞尔进入了金字塔酒馆。绪恩拿出怀表,10点35分,离打烊还有25分钟的时间,时间刚好。
走进大厅,马上有服务生上前看了眼绪恩手上的金属环,便领他去了内区卡座。此时正是酒馆气氛最热烈的时候,水晶灯璀璨明亮,看着在中央舞池跟随着音乐旋律轻快地跳着华尔兹,不停旋转身影的男男女女,绪恩的心情也一下子变得好了起来。
他一边品尝着自己刚点的一杯蓝色玛格丽特,一边饶有兴趣的搜寻着目标,很快他就发现了舞池里热情四溢的佩特拉女士,在她华丽面具的衬托下,更显妩媚动人。于此同时,佩特拉也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将自己的目光也投向了绪恩,双目相接的一刹那,佩特拉的眸子似乎闪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初,重新将心思放回到跳舞之上。
十分钟之后跳舞结束,灯光转为幽暗,不经意间一阵香气袭来,佩特拉已经出现在了绪恩身旁的座位上。
“我们似乎认识?”,佩特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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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摇着折扇,一边开口询问道,似乎刚才的舞蹈让她香汗淋漓,燥热异常。今天的她穿着一身**的黑色丝缎拖地长裙,身材显得更加修长动人。
“像您这么美貌的女士一直在我的梦里出现呢。”绪恩微笑向佩特拉低头致意,这正是绪恩预想中的开场白。
“先生,您真会说话”,佩特拉笑声依旧甜美,“我叫奥丽芙·佩特拉,是这里的半个老板。如果您是第一次来我店里的话,恕我直言,今晚您可来得有点晚,根据王国法令晚上十一点我们这儿就要打烊了。”
“鄙人绪恩,只要来对地方,时间再短也值得。”
“那您觉得现在值不值得呢?”
“本来我喝了一杯你们的蓝色玛格丽特就已经感觉值得了,现在又认识了您,那今晚对我来说就太超值了。”
“先生我猜您是一位成功的商人吧?真是太懂女人的心思了。”佩特拉将扇子遮挡在自己的面具前,显示出一副娇羞的模样。
“呵呵,您算说对了,我是一名东大陆的贸易商,要不要给您再点一杯蓝色玛格丽特?”
佩特拉摇了摇头,“不好意思,今天已经喝得有点过头了,我还有点店里的事要处理,等下会有抽奖环节,那就祝您好运啊。”说完她就起身向绪恩告辞。
绪恩目送对方在自己的视野中消失,抿了一口蓝色玛格丽特后,嘴角微微上翘,他现在可不敢得罪对方,能成功进入抽奖环节,按部就班完成和上一次一样的步骤最为稳妥。可下一秒震惊地差点把酒杯都掉落在地上,因为他发现佩戴在手腕处的金属手环不见了。
“我去,这个可恶的女人!”他心中暗自咒骂,一定是对方不愿意让自己抽奖才利用刚才说话的机会顺走了自己的金属手环,怪不得她刚才的离去似乎显得有点匆忙。不过这么做也令他明白一点,即使作为半个老板,佩特拉也无法轻易改变既定的游戏规则,只能做些不上台面的小动作。
此时会场已经进入尾声,不少宾客也开始退场,其中坐在绪恩旁边的一位老绅士也站起身准备离开,身旁的一位年轻漂亮女士似乎还有些恋恋不舍地用库莱利语说道:“马上就要开奖了,为什么不看完再走?”
“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看过,而且我可不是那些穷小子,我可不在乎所谓的大奖,那些都是宣传噱头,赶紧快些走吧,等下灯就暗了。”老绅士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听说两周前不是开出来个大奖吗?”
“你有听说是什么奖品了吗?都是宣传!明白了吗?”
女人无话可说,只能耷拉着脸,极不情愿地起身离席。
绪恩转眼有了计划。既然你不按常理出牌,那我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几分钟之后,正当佩特拉在吧台旁的暗影处惬意地喝着一杯蓝色玛格丽特,听着主持人倒计数疯狂喊到1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数分钟之前她还站立的地方,一抹似曾相识的金色光芒正映入她的眼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