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长宁从马车里出,就看到了秀兰,心咯噔了一下,不是吧,她一出门,就出事,这回又是哪位壮
不对,又是哪位美人想睡晋王啊?
“王妃,严家来了人。”秀兰扶她下马车,“是表姑娘的父亲派来的人。”
姜长宁愣了一下,讥笑道“嗬,总算想起他还有一个女儿了啊。”
严吟谣来晋王府已有一年多了,可严二老爷从来没过问一句。
真正应了那句,有了后娘便有了后爹。
姜长宁也没回院子里换衣裳,直接去了太妃的院子。
在院门口就听严吟谣怒气冲天的声音,“我不会改嫁的。”
“姑娘,你还这么年轻,又没有儿子傍身,你不再走一步,日后老了可怎么办?”一个陌生的声音劝道。
“我老了怎么办,那是我的事,不劳你们操心。”严吟谣冷冷地道。
“姑娘,二老爷二太太都是为了你好,你就别再跟二老爷和二太太赌气了。”那人继续道。
姜长宁示意婢女不要通报,悄声进了房间。
只见严吟谣面沉如水,“我没有跟他们赌气,也没必要跟他们赌气,我说不改嫁就不改嫁,让那女人少管我。”
“吟谣再嫁的事,我会帮她选人,你回去转告二哥和那个女人,就说吟谣的事,不劳他们操心。”太妃给严吟谣一个安抚的眼神。
“太妃,二太太真的很用心为姑娘挑选了一户好人家。”那个婆子说道。
“是什么样的好人家,说来听听。”姜长宁插嘴道。
“表嫂,你回来了。”严吟谣脸色稍缓。
“回来了,不回来,就错过一场好戏了。”姜长宁走到严吟谣身边坐下,“说啊,是什么样的好人家,连我母妃亲自选的人都比不上?”
那婆子尬笑了两声,道“是余家的余一柯。”
“余一柯,这名字好耳熟。”太妃说道。
严吟谣冷笑一声,“是那个女人的外甥,还真是户好人家啊。”
“可是那个名声极坏的浪荡子?”太妃皱眉问道。
“就是他。”
太妃大怒,重重地一拍炕几,“可恶,范氏欺人太甚!什么阿猫阿狗也敢拿来与你谈婚论嫁!”
“母妃息怒。”
“姑母息怒。”
姜长宁和严吟谣同时开口劝道。
“来人,把这群狗东西给我撵出去。”太妃毫不客气地道。
把人撵出去,太妃气还没消,又措词写了封信,让管家安排人,“把这封信送去严家,交给我大哥。”
二哥被那女人迷去了心智,这么多年了,她早就不指望他能够清醒过来。
她把侄女接到身边来,就是不想那女人蹉磨侄女,却不想那女人的手伸得这么长!
严吟谣当着太妃的面,什么都没说,在姜长宁面前,才抹着眼泪道“他娶了那个女人后,我就知道,我不但没有了娘,我也没有爹了,可我没想到他会纵着那女人作践我一回还不够,还要再作践我一回。”
姜长宁抱着她,轻轻抚着她的背,“过去了,都过去了。”
“我是做了寡妇,可我又没回娘家,又没碍着她的事,她凭什么逼我改嫁?还逼我嫁给她的外甥,那个浪荡子。”严吟谣气得浑身在发抖。
“别生气,会气坏了身子的。放心吧,有母妃和你表哥,没有人敢逼你改嫁,你呀就安安心心住在王府里陪着我吧。”
“那个女人不会就这么罢手的,她一定还会闹幺蛾子的。”
“隔的这么远,她闹她的,无关痛痒,再说了,你大伯父、大伯母,真能任她闹下去?严家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严吟谣若有所思,沉吟片刻,道“表嫂,你说的对。”
“初嫁从亲,再嫁由身,她管不着你再嫁的事,不过”姜长宁欲言又止。
“表嫂,有话你直说。”严吟谣说道。
“我怕你误会。”
严吟谣笑,“我不会,我知道表嫂都是为我好。”
“吟谣,有你在府里陪着我,我很喜欢,但是你还年轻,那女人为你议亲,虽不怀好意,可守一辈子太苦了。”
“表嫂,我还在守孝呢,等孝期满了再想这事也不迟。”
“我会让你表哥留意合适的人,一定挑个四角俱全的。”
严吟谣笑了笑,“不嫌弃我是寡妇,还带着个女儿的就好。”
“说什么胡话呢,你有什么可被人嫌弃的,守寡又不是你愿意的,谁不想嫁个好男人,白头到老。”姜长宁正颜道。
经姜长宁的开解,严吟谣没再难过。
劝好了严吟谣,姜长宁就回院子看儿子去了,她都没吱声,就婢女给她请安,就让小明知道她回来了。
“啊啊啊”小明扯着嗓子叫唤。
“娘的宝贝,等娘换了衣裳就来抱你啊。”姜长宁边说边进了卧房。
换了衣裳,脱去钗环,姜长宁洗脸净手后,才去陪儿子。
小明穿着小夹衣,在地毯上正打滚玩。
“儿子啊,娘来了。”姜长宁拍着巴掌,满脸慈爱的笑。
五个月的小家伙还不会爬,但会翻身,努力地仰着头,“啦啦!”
姜长宁上前,把儿子抱起来,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娘的宝贝,娘才一个时辰没看到你,就想得要命。”
小明咧开嘴笑,把脸靠在她的脸上,很是依赖亲娘。
一个下午,姜长宁都陪着儿子,到傍晚,晋王回来,告诉她,“第一个染上痘疮的丫鬟没熬过去,死了。”
姜长宁皱眉问道“尸体怎么处理的?”
“烧了,骨灰让人送回她家里去了,给了十两安葬银子。”
姜长宁见晋王脸色凝重,“她的死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陈氏的一个婢女,曾瞧见她与一个乔装打扮的男子,来往过密,她死了,没法找到那男人了。”
“她家里人知道不知道这个男人呢?”
晋王摇摇头,姜长宁蹙眉问道“会不会是陈氏的婢女说谎?根本就没这个男人。”
“动了大刑,她没有改口。”晋王确信那婢女说的是真的。
姜长宁想了想道“春红和那男子来往过密,肯定还有其他人瞧见过他们在一起,拿着春红的画像,在四周到处问一问,虽说是大海捞针,不一定捞的着,但万一捞着了呢?”
晋王笑,“这法子行,那就捞捞看。”
“有枣没枣打三竿。”姜长宁俏皮地笑道。
“家有贤妻,万事无忧。”晋王凑上去,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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