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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解决了赵夫人这个桉子,季缺和宁红鱼的生意在清平县得以顺利展开。
以前他跟着宁红鱼降魔,如今跟着对方学投资,发现同样过瘾。
“那两片荒山,部要种上桑树,蚕丝数量才能跟得上,染坊也要扩建,周围的赔偿按最高算。”
弹指之间,成千上万两银子的花销就出去了,宁红鱼眼睛都不眨一下。
随即,宁红鱼对着从宁家来的家仆说道:“这两条街盘下来,如果有不想卖的,不必勉强。”
“是,小姐!”
很快的,一伙儿家仆就去操办了。
季缺眨了眨眼睛,说道:“你们家做生意,是一座山一座山的买,一条街一条街的盘?”
宁红鱼回答道:“不是你们家,如今半个王朝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男人,那这就是我们的生意。对于这种不贵的小城,我爹经常是直接买半座城的街。”
季缺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那要是亏了怎么办?”
宁红鱼说道:“做生意和人对决一样,首先你得有气势和气魄,开始就认为会亏,那还不如不做。”
“之后的事你来办。”宁红鱼认真说道。
“我不会啊。”
面对这么大笔大笔的银子进出,季缺总是忍不住紧张。
比当初第一次跳进宁红鱼怀里,直面这女上峰时还紧张。
“现在你是当家的,放心,亏得起。”宁红鱼一脸澹然道。
季缺深深吸了口气,确定了这是一项挑战。
因为亏钱是一件格外难受的事情,他必须避免。
宁红鱼带来的家仆并不多,所以这清平县的生意终究还是遇到了不少麻烦。
比如盘店铺时遇到了钉子户,这些钉子户还阻挠别人卖铺子做生意,又比如当地的帮派想要分一杯羹,索要高价保护费。
其实这些事情都是需要谈的,季缺也有谈的资本,因为对付了赵夫人的关系,他和县令、捕头的交情都挺好。
有这样的人搭桥,什么价都好谈。
可惜季缺不太懂,听闻对方狮子大开口,一记滑铲下去,在街上断腿五人。
这个时候,清平县的众人才回想起了“断腿狂魔”的恐怖。
当日季缺铲得兴起,以为就几十号人,后来才得知,不算陈竹都有上百人被铲断腿,医药费都赔了好大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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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当时速度太快,在场的围观群众一直没太看清楚的样子。
直至他这一记滑铲下来,前来索要“保护费”的帮派成员纷纷断腿倒地,有人才将那模湖的身影和眼前的季缺对上号来。
这消息一传开,帮派人士人人自危,老大吓得门都不敢出,只能搂着两个小妾在家里睡觉。
季缺本来还在苦恼这件事,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了。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强龙不压地头蛇。
他这人生地不熟,来好好做生意的,哪整得过这些人。
他已准备好礼物去登门去拜访,结果下午下人就说解决了。
“解决了,有谁帮忙了吗?”季缺一脸懵逼道。
这事一件接一件,他本就够烦了,结果上午一下子来了一伙人,一下子要收三百两保护费。
他想三百两就三百两吧,毕竟这估计是规矩。
可是对方实在是太过分了,说的每月三百两。
季缺只感觉离谱,离谱到家了!
如今他们半文钱没赚到,花出去的却不少,这些人一开口三百两,还每月,那一年就是三千六百两,十年就三万六千两,一百年三十六万两,两百年
季缺本来是一个温和善良的人,一般情况下不会发脾气,除非忍不出。
而今天上午他算到两百年时,一下子没有忍不出,使出了一记冲动且愤怒的滑铲。
那下人看着他,小心翼翼道:“街头巷尾都在传公子你是那让人闻风丧胆的断腿狂魔,两个帮派的帮主亲自派人来道的歉,这是致歉信和些礼物。”
季缺看着那信封诚挚的内容,郁闷道:“断腿狂魔,这谁取的名号,这不是冤枉好人吗?”
随即看着那两帮派老大送来的礼物,心思一动,说道:“刚好带着它们去见那些个钉子户,这样肯定显得有诚意。”
结果季缺刚提着礼物上第一家钉子户的家门,对方就冬的一声跪在了地上,苦苦求饶。
“小人一时迷了心智,未察大人名讳,大人你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和小的计较!”
这个之前街头闹得最凶,光着身子怂恿周围人别卖铺子的钉子户,一下子变得如一只受惊的绵羊。
季缺说道:“那你不闹了?”
“不闹了!不闹了!”那中年汉子赶紧说道。
季缺困惑道:“那你这铺子还卖不卖?”
“卖!卖!”
“那卖多少?”
季缺内心颇为喜悦,只觉得之前这恼人的问题,终究有了解决的可能。
中年汉子一脸惶恐道:“大人你看着给就行。”
季缺眉头一挑,困惑道:“看着给?”
中年汉子一下子面露难色,最终一脸苦相道:“大人你不给也成。”
“那我岂不是成土匪了?”
季缺一拍大腿,吓得对方一抖。
之后,钉子户的问题解决得都十分顺利,顺利得出奇。
后来他悄悄在一处茶肆里听闻了有关自己的传闻,才逐渐回过味来。
“我有那么可怕吗?我都是为了除魔迫不得已才铲断人腿的。”
季缺向最近跟着自己的那位下人解释道。
“再说了,他们还说我是疯子,是变态,一天不铲人腿都浑身难受,这纯粹是污蔑!”
一时间,季缺有点激动。
茶肆里,有人听见这边动静,看了过来。
没要多久,本来挺热闹的茶肆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季缺感到奇怪,看了过去,发现近乎所有人都在紧张的看着他,有的甚至抱着小孩护着小孩的腿。
季缺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于是站了起来,说道:“那个”
“快跑!”
不知是谁说了一声,茶肆里的人一哄而散,跑得比兔子还快,中间有人因为跑得太急,把裤子挂在了门环上。
于是乎,热闹的茶肆转瞬就剩下了季缺几人,以及一条挂在那里飘荡的裤子。
不对,还有茶肆老板一脸紧张且又惶恐的看着他。
季缺挥了挥手,叹息道:“你把所有人的茶钱结了。”
之后,他就离开了。
季缺从来没有想到,这里的人会这么怕他,弄得他跟混帮派的一样。
其实这里面除了季缺当时确实铲断了不少人的腿外,确实还因为有人造谣。
当初那些被铲断腿的人,想要拿到更多的赔偿,无不把境地说得十分糟糕,以及把季缺和赵夫人描述得十分恐怖。
这种事越传越荒唐,这才导致了季缺在清平县如神魔的名声。
可以说,季缺这断腿狂魔的名号,简直比什么县令大人好使多了。
毕竟这里势力关系错综复杂,即便是县令这么些年的经营也不能横压一方。
当然,除了季缺这种不讲规矩的断腿狂魔。
他的名声让他成为了横压一城,小二止啼的存在。
在季缺的要求下,那种轻薄织袜的产量和工艺都在变好。
货有了,接下来就是该怎么卖的问题了。
在这北地,天仁城这座大城无疑是最能出货的地方。
这种类似前世丝袜的织袜虽美,可到底算是个新鲜事物,要推开来并不容易。
陈竹忍不住建议道:“哥,要不让我带着降魔楼的兄弟穿着转几圈,保证有人打听。”
旁边的王花一边拍他,一边气闷道:“整天就想着织袜,织袜,这是给女人穿的,你是变态吗?”
季缺想了想一群降魔勐男穿着丝袜走在街上的样子,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加入了拍陈竹这变态的队列。
宁红鱼和林香织无疑是此间最好的模特,甚至在整个北地都很难再找出更好的模特来。
可惜她们终究只有两个人,而且都有点宅,那宣传效果自然一般。
宁红鱼想用老方法,盘更多铺子,把货铺开,人们见得多了,迟早会接受。
可季缺觉得这成本太高,毕竟天仁城的铺面可不比清平县,贵多了。
对此,他有自己的看法。
他开始让自家丝铺给人送织袜。
“送?”林香织诧异道。
“对,送,而且送最好的。”季缺思索道。
林香织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
季缺说道:“只要别人肯穿,倒贴银子都行。”
季缺说的送当然不是什么人都送,而是要送给美人和贵妇。
他需要很多很多的代言人。
季缺的丝铺其实大部分是收购来的成衣铺,累积了些客源,所以送织袜这种事并不难。
于是在秋天即将来临,大户人家开始着手新秋衣的时候,天仁城不少大户人家都收到了免费的长织袜。
这长织袜做工实在是细致,绣花也十分精美,只是这样穿着,着实算新花样,大户人家的女卷一时都有些慎重。
直至有一位本来失宠的夫人穿上这织袜,重新得到了家里男人的喜爱,据说一晚上好几次的那种,于是听到消息的不少失宠女卷都尝试起来。
没有想到,这种轻薄透肉的织袜果然对男人有不小的吸引力,效果明显。
这种事就像会传染一样,没要多长时间,这些大户人家的女子都穿上了这种轻薄的长袜。
一时间,没有收到这袜子的大户人家还忍不住抱怨,仿佛没赶上这股风潮有些丢人一般。
当这些贵妇穿得多了,这织袜一时成为了优雅迷人的象征。
这世上不爱美的女子很少,于是天仁城里的女人很快打听起了这种袜子。
而得到的结果是,这种做工精细的织袜着实不便宜,于是更加深了其优雅迷人的印象。
有的女子忍一忍,咬咬牙硬是买了。
毕竟一双袜子再贵,也贵不过衣裳。
丝绸衣裳穿不起,丝织的袜子总能尝试一下的。
在这个契机下,季缺适时推出了相对平价的织袜,彻底把这股风潮吹了起来。
季缺弄的织袜一下子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存在。
令季缺没有料到的是,自己最大的主顾不是那些名门望族,而是青楼勾栏。
据说楼里的姑娘因此生意大增,因为织袜经常损坏的原因,季缺丝铺的生意也跟着大增。
这年秋天,季缺站在天仁城的阁楼上,看着下方街道上半数女人皆穿丝的盛景,心情很好。
好得出奇。
这种赚钱的爽感,比打工强太多了。
特别是因为风潮已经兴起,本来对穿这种袜子有些抗拒的林香织和宁红鱼终于放下了戒备后,他的心情就更好了。
宁红鱼站在他身边,忍不住说道:“没想到你做生意也挺有天赋。”
季缺回应道:“那是因为喜欢。”
他喜欢赚钱,又喜欢织袜,所以就靠这个赚到了银子。
可同样的,他也有点小苦恼,那就是跟风的同行越来越多了,利润也越来越薄。
不过万幸他一直保持着领先的姿态。
就在季缺意气风发踏出了自己织袜产业的第一步时,因为织袜变得热火朝天的清平县来了两个陌生人。
这两人身上穿着宽大的黑袍子,看不见脸,整个人像是装在套子了一般。
他们站在那处已积灰的小阁楼里,仿佛要和阴影融为一体。
“没有想到,腿仙女在这里游戏人间也能丢了命。”左侧的黑袍人开口道。
他的声音十分阴沉,如阴雨天气下的风一般。
“这地界能杀她的人不多,谁干的?”
“降魔楼。”
“又是降魔楼?谷雨分坛近乎覆灭,就是降魔楼的手笔。”
“这北地的降魔楼什么时候这般强势了?不过谷雨那个叛徒倒是死得好,避免我们亲自动手。”
“降魔楼的运势不能太好,是时候打断一下了,还有这满城女人的袜子实在辣眼睛,也该纠正一下。”
“嘿嘿,先不说这个,腿仙女没了,可是她留下的长魂还在。”
说到“长魂”二字时,左侧黑袍人的声音里明显多了一抹贪婪的味道。
近乎同一时间,屋子里就出现了一个幽邃的洞口。
两人身体一伏,如两条蛇般窜了进去。
洞口重新被合上,屋外只有飘摇的细雨和昏暗的天幕,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