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灵族被供奉为神族,但书籍所载,近万年已经没人遇到过神族了。
灵族的灵也是需要走出那方地界,去外面的世界修炼的,万年无人所见……想来要做最坏的打算——灵族无灵,终究是像历史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然,也有的族落被奉为灵族的传承,巫族,海外以及妖族。
巫族,被誉为灵族最正统的传承者,他们破译的了灵族所留书籍,倒是给巫族培养出了不少人才。
海外留下的传闻很少,也显得颇为神秘,强行扯上关系的话就是……他们也不修炼,全靠悟。
至于兽族,倒是因为灵族在外行走,普遍用的大妖身份。
毕竟,兽族与灵族曾为一个祖先,后又分裂,灵族成为神族后,兽族便悄悄的开始变成妖族。
……
“难求师姐?难求师姐!”雨无痕摇了摇难求的衣摆,难求这才晃晃脑袋,看了过来。
“师姐,想什么呢?”羽宁刚给木太阿掖好被角,也走了过来。
“啊、怎么了?”难求发觉,自己陷入相思的世界时间越来越长了,尤其是遇到与灵族相关的事宜。
“没什么,只是刚刚叫你,你没搭理我们就是了。”雨无痕解释道,她也发觉最近难求总是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宁,我记得你走出剑冢的时候,是不是拿了一把剑?”难求思想回笼,便发觉木太阿少了什么——一把剑,羽宁当年跟自己夸耀过得游龙剑。
“是,不过在一次试炼中有所损毁,也就当个藏品收了起来。你要看吗?”羽宁说罢,翻起了储物袋,不一会儿,一把断剑出现在三人眼前。
“这就是师兄的游龙啊,看着的确是凡剑极品。”雨无痕凑了过来,虽然是羽宁的小师妹,但她入门晚了两年,她只见过羽宁后来的剑——羽粕,至于游龙……她只听说过,倒是不曾见过。
“阿宁,我当年也得到了剑。”难求唤出难渡,难渡银光一闪,立马压制起来。
屋内的器皿隐隐有碎裂的痕迹,羽宁二人也感受到了压制,游龙更是扛不住,被压制开来,剑身的裂痕更重了几分。
“难渡。”难求一抚剑,剑很快平静下来。
“怎么会是难渡?”羽宁不解的开口道,他知道难渡,原本他以为难渡本就是难求的一部分,原来不是啊……
“我问过无忧尊者,他说此剑的存在本就不该是本界之物,或者说就连上界也不该存在这把剑。”难求轻轻吐露,她昔日对难求的存在很慌,毕竟,杀人夺宝的事情,修仙界是不缺的。
修仙界统一认为的上界,并不是灵界,而是仙界。
灵界与仙界,藕断丝连,灵界自是有门路联系上界的仙人。
“所以,我得到的那把剑也不该、那般普通。”羽宁慢慢的叙述着,像是第三者,不是参与者。
“剑冢,万剑宗已经查过了,说是什么也没发现,就连一把完好的兵器也未曾找到。”难求继续说道,无忧尊者也很羡慕难求,像难渡这样的存在,多半是不乐意在屈服他人之下,是属于宁愿自毁,也不会侍二主的。
“所以,当年得到剑的经历非常古怪。”羽宁电光火石的想到二人都昏倒的事情,“当年的剑冢,有问题!”据父亲所说,他的剑是握在手上的,难求却没有,而且他们被回去,自己醒来还比难求早……
“若是阿宁你当年得到的剑,不是游龙的话,是不是有人经手过?”难求怀疑的望向羽宁,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
这般光明正大的怀疑,怕不是疑心当年的人,如此,也算把自己坑进去了。难求暗暗想到。
“经手的只有父亲,”当年,难求没醒时,他问过侍从,只有父亲进入过他的房间。羽宁只开口说了一句话,却不再做解答。
“这不就是最近最火的话本剧情吗?”雨无痕悄悄的插进话题,而后摸出了好几本书籍。
“哝,就是这话本,你们看看。”雨无痕递给两人,蓝色的封皮上写着君王剑三字,在右上角还写着第一部。
难求翻看了起来,时不时的抬头看向羽宁。
羽宁更是头也没抬,扎进去认真。
话本里叙述着一位男子携君王剑以及一众美人,最后飞升的故事。
据说,乱世中易出英雄,君王剑就是为此诞生的。
……
两人入迷看了几个时辰,直到雨无痕下楼打包了伙食,才发觉日已西坠。
“你们可以熬夜看的,凡界灵气太少了,修炼还不如睡觉。”雨无痕说完,就取出别的话本看了起来。
难求两人看了一眼雨无痕,共同嘁了一声。
月上梢头,三人揉了揉酸疼的腰肢,准备睡觉。
“有血腥味。”雨无痕闻到若有若无的血味,立马精神了起来。
“黎城本就这样,师妹不必这般担忧。”羽宁的眼皮子打架打得正欢,修士虽是修仙,但不代表,他们不是人,更惶恐修仙也是为了让自己更快乐的生活下去,不是死修,非要苦修。
“阿宁,无痕,有点不太对……”难求唤出难渡,而后守在窗边,在月色的衬托下,四方人马混战,看得很清晰。
剩下两人也凑了过来,床上的“木太阿”此时也醒了过来,看向床边的三人,嘴角微微扬起。
他们在客栈的顶楼,自是可以看到不单有混战,还有一对一的打斗,甚至还有修仙者参与其中。
“不是说修士不可参与人世争夺吗?”雨无痕传音给难求,她倒是想传给羽宁,但羽宁师兄的思绪貌似不在这。
“自是有此规定,但他们多是根基有损,资质不好,年龄太大之辈,年轻些自是会加入偷天门……就像是偷天门的存在,修仙界禁止过,但却无法将偷天门成员一一诛杀。”难求给雨无痕和羽宁都传了一下,免得羽宁后面问个差不多的又要解释第二回。
这下倒是拉回了羽宁的思绪,雨无痕正一脸崇拜的看着难求。
对于修炼界来说,很多东西是需要自己领悟的,长辈的告诫,有时就是大风刮过,所以,大多警告远不如一次经历来得沉痛。
这也导致一代又一代的教法也越来越散养,最多是给自家子弟或者徒弟找些功法,只在修炼上辅助他们,至于其他方面,只能靠自己摸索,这也使得一法万门,至于性子,不养歪就可以。
“看来今晚没我们什么事了。”难求用难渡将窗户勾上,而后缩了回来。
“哦,”雨无痕一脸失落的望着窗户,“想啥呢?”羽宁敲了敲雨无痕,而后将两床被子递给难求。
“难求师姐,就委屈你和师妹了。”羽宁说完,将屏风打开,正好隔开了他们。
“不委屈,你多加照看木叔叔。”难求将唯一软塌给雨无痕,自己则是坐在榻几上念起往生咒和清心咒。
往生咒还是跟相思学的,相思说过,此咒对鬼魂有一定的好处,往生咒并不是佛家专属,就连道修也是有的,不过时日太久远,缺损太严重了。
清心咒,倒是剑修普遍的修行功课,剑修本就多煞气,清心咒能很好的稳住心神。
第二日,难求是被雨无痕叫醒的。
没错,被叫醒,不是一直清醒的。
“师姐,你怎么睡着了?”雨无痕临睡前还记得师姐在念叨着什么。
“不知道,现在几时了?”难求揉了揉脖子,又揉了揉腰肢,看来还是不要熬夜的好,这么一熬,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巳时,木叔叔已经醒了,师兄在照顾他。”雨无痕将早餐递给难求,而后有从储物袋取出水壶喝了起来。
“嗯,”难求叼着包子,而后将榻几收拾一下,整理下行装就绕过屏风了。
“阿宁,求求你杀了父亲我。”难求刚出来,就听到木太阿如此惊骇的话语。
“阿宁,在不杀我、那把魔剑会杀了你的。”木太阿没想到,自己会在这般境界遇到自己的儿子。
“不,难求是大宗子弟,说不定她有什么法子,或者她家师长有什么法子,父亲你不要放弃好不好?”羽宁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他父亲,但……这个父亲好熟悉,比他背着的“父亲”要熟悉多了。
“不,不要……”眼泪缓缓的留下来,木太阿哽咽的说道,此时的他风年残烛,面容都苍老了十年,哪能看出是昔日年富力强的中年人。
“阿宁,木叔叔。”难求自是听到刚刚的对话,看来这事另有隐情啊。
“难求,谢谢你带走了阿宁,”木太阿看向难求,多谢她、要不然,连阿宁也落的他这般落魄……
醒来的木太阿早早知道难求和羽宁已是修仙者,难求还是比阿宁更好的身份,看来、他醒来最后的时日,多是好消息。
木太阿的醒来并不是什么偶然,反而是嬴勾的一场策划。
僵尸一族,嬴勾就是有法子扣住意识,然后把那魔族压制、谁叫魔族那群小崽崽,一直看扁僵尸,但他争取的时日,也就一周多一点,一旦附身魔族醒来,木太阿便会真正的消失于世。
“我已没了未来,但求一死。”木太阿清了清嗓子说道,人,终究是有一死的、若是被利用了,也是错事一件,不如……在自己醒的时候,做出选择。
“阿宁,这是你从剑冢带出来的剑——君王剑,它业已污染,你找师长将其封印了吧。”木太阿手往高处一伸,就见一把银光湛湛的剑出现在两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