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有幸年轻时在巴黎生活过,那么你以后一生中,不论到哪里它都会与你同在。”。这是海明威在《巴黎的盛宴》里面对巴黎的赞叹。
不过对梁恩而言,这座城市和他之前去过的那些城市并没有多少区别。当然,这也可能是之前几次来的时候要么太小,要么匆匆一撇,并没有在这座城市有太多的停留。
而对贞德来说,这座城市是她当年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她当年曾经领兵到达了巴黎城下并发动了进攻,但却因为收到国王的命令不得不带兵撤退。
从某种角度来说,她的这段遭遇倒是非常像当年岳飞收到12道金牌之后被迫返回的情况,所以旅行的第一站选择这座城市也算是预料之中的。
从一下飞机乘坐出租进入市区开始,贞德就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直到进入了事先预定的酒店并在房间里放好行李之后她走进了梁恩的房间。
“这和我印象中的巴黎完全不同。”在椅子上坐下之后,贞德第一句就对梁恩说出了她对这座城市的感受。
“我完全看不出这座城市和我印象中的那个巴黎有什么共同点,无论是建筑还是人都和当年的巴黎相去甚远,找不到任何能让我觉得熟悉的画面。”
“这有什么不好吗?”看着眼神中透露出迷茫的贞德,梁恩笑了一下说到,“你既然已经获得了重新再活一次的机会,那么这座城市获得了重生难道不是一件正常的事吗?”
“我知道,现在这座城市还和你记忆中完全不同。但我觉得这种变化是城市的一种自我更新,相对于不变,这种变化显然是好的——”
“是的,你说的没错。”听梁恩说完之后,贞德很快陷入了思考。但仅仅几分钟之后她就抬起了头,同时整个人显得比之前活泼了不少。
“过去的时光永远不会重新回来,所以与其沉浸在回忆之中,还不如抬起头看看未来,让接下来的每一天过得更有意义。”
“说的好,我们就要向前看,而不是懊恼于过去自己那些遗憾。”听贞德这么一说之后,梁恩梁恩轻轻地鼓起了掌。
说实话,自从贞德的第一次见面后,梁恩就发现这个少女看上去内心里面好像藏着什么事情,以至于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压抑。
对于这种情况他并不觉得有多意外,因为只要知道贞德一生经历的人都会知道这位少女内心里到底背负了多少沉重的东西。
不过现在时代已经变了,所以梁恩自然希望她能够重新做回自己,而不是陷入那些古老的记忆之中,因此这次陪着她来法国旅行也和这一点有关。
现在看来,贞德虽然没有受过多少正规教育,但却有着比平常人强的多的思考能力,所以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通这里面的事情。
于是在接下来的旅程之中,贞德一下子就显得比过去放松了不少,在梁恩的眼中,她现在真正的成为少女让娜,而不是那位圣女贞德。
蒙马特高地,埃菲尔铁塔,巴黎圣母院……梁恩他们两个人参观了位于这各个景点,尤其是贞德还专门去看了一下巴黎圣母院里面的那块写着1455年,教廷在此为圣女贞德召开平反诉讼会过程的纪念铜牌。
只不过对这次平反贞德并不怎么感冒,她觉得自己只是在神灵的引导下去拯救法兰西的人,无论被教会评价为邪恶的魔女还是圣女实际上对她而言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甚至她在接下来一起去吃饭的时候坦言,无论是审判还是平反所依据的并不是她的所作所为,而是当年那群大人物们的需要而已。
“我都明白,所以从那段记忆中走出来,然后以一个更加客观的角度去看世界才是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事情。”静静的聆听完贞德的话之后,梁恩笑着说到。
也就在这个时候,服务员从后厨端来了今天的第一道菜。于是两个人停止了聊天开始吃了起来。
“这和我当年吃饭的时候有点区别。”趁着两道菜之间的间隙,贞德对梁恩说到,“先不说烹饪手法以及烹饪习惯的改变,光是上菜都和过去有着明显的不同。”
贞德的那个年代,西餐是一次性把所有菜品都放到桌子上然后展开宴会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道一道的慢慢上。
这主要是因为随着时代的进步,些贵族和有钱人更加倾向于在宴会中展示自己的排场并进行聊天,而如果一起上的话很容易让菜在宴会中变凉。
“你说的没错,甚至可以说从你的那个时代到现在的这几百年的时间可以说是人类整体上变化最快的一段时间。”梁恩点了点头说到。
“所以除了待在家里看书和跟着我冒险以外,咱们以后还是要经常出来转一转,这样有助于你认识现现在这个世界。”
花了三天的时间将巴黎转了一圈之后,梁恩他们前往了位于洛林的栋雷米-拉-皮塞勒村。绕开好几群吵吵嚷嚷的旅行者之后,他们来到了一个能够看见全貌的小土丘上。
“我就是出生在这里的——”找了一块石头坐下之后,贞德指着一座周围围着很多游客的两层小楼说道。“当然了,现在那里的那栋层小楼应该是后来重建的,我当年的房子比这差多了——”
接下来的时间中,贞德絮絮叨叨的说起了当年自己的故乡的生活。和某些地摊文学讲的内容不同的是,她家里并不是很穷。
贞德的父亲是村庄里的低级官员,负责税收并组织村庄的防御。而之所以能够获得这样一个职位,是因为他经营着一个面积在50英亩左右的农场。
但因为过去的生产力和战争的缘故,所以这个农场维持一家温饱尚可,但要说有多富裕也未必,所以贞德本人小时候也必须出去放羊来帮助家庭。
不过也因为当时是战乱的年代,贞德也得以向父亲和村里的其他人简单的学习了一些有关于如何使用武器已经如何骑马的知识。
如果在和平年代,作为一名女性的贞德在那个年代基本上不可能教授这方面的知识,但是在经历了漫长的战争之后,情况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变化。
而接下来的事情就如同很多传记和记录中所写的一样,贞德说她听见了来自天使的指引,于是决定去拯救法兰西。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回过家。”说到这里,贞德眼睛直直的盯着远处的那栋二层小楼说到,“只不过我也从来没想过会像现在这样回到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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