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平川哲文不是很愿意和叶月礼弥同行,但没办法,他的目的地是吹奏部,而身边这位学生同样是。
于是接下来的路程只能和她一起走。
好在刚刚的对话结束后,这名学生就没话题了,不再说些什么奇怪的话。
之后,尽管走在一起但都各自走各自的,这样的状态中,他和叶月礼弥一起上楼,来到了宇山吹奏部的活动室。
走进去的时候,在一众学生中,他看见了早就到来的小笠铃木子,还有她身边的早良老师。
平川哲文不再管叶月礼弥,走上前去。
“小笠老师,早良老师。”
“诶,平川老师,你到啦。”
“平川老师。”
两位教师见到他,也各自问好。
平川哲文先是对小笠铃木子微笑示意了一下,接着转向早良印见,这位宇山吹奏部的指导老师。
一秒记住.
她留着棕色的短发,戴着红褐色的眼镜,明明和身边的小笠铃木子是同学好友,是同龄人,但给人的第一印象相当干练,和小笠铃木子呆萌的样子就很不一样。
嗯……因为站在一起就不自觉地将两名女教师进行对比了,抱歉。
平川哲文用眼神对小笠老师表达了一下歉意,而面对这抹歉意,小笠铃木子轻轻歪了一下脑袋,大了一圈的金框眼镜往下滑落。
果然很呆萌的说……
好了,还是说回正题。
其实昨天的时候,平川哲文就和这位早良老师见了一面的,只是没有进行过多交流——
因为她是小笠老师的好友,这次又是通过私人关系拜访,理所当然是由小笠老师出面交涉。
但既然今天又见面了,当然还是要认认真真地客套一下。
“这次我和小笠老师的到来,多有打扰了。”平川哲文微微鞠了一躬。
“没事的,平川老师客气了。”早良印见也鞠了一躬。
礼节结束,两人一起直起腰。
随后,继续由早良印见开口。
“昨天的时候,关于森谷吹奏部,还有平川老师的事情,我都已经听小笠说过了。平川老师有些疑问,想要着手解决,是吧?”
平川哲文点了点头“是的。明明森谷的学生在其他方面都很出色,结果,身为指导老师却没能教导好她们,没能好好发挥出她们的潜力,很羞愧。所以,想来请教一下优秀的指导老师平时是怎么教导学生的。”
“优秀的指导老师……夸奖得太过了,当不起。”
“宇山吹奏部连续三年全国金奖的成绩,已经证明了早良老师是一名出色的指导老师,是值得我学习的。”
“平川老师谬赞了。好了,我们进入主题吧。”
“是。”
平川哲文此次前来是来请教对方的,姿态自然要客气点,这是礼节。
而且,如果夸奖对方能够让事情变得更加顺利,夸奖一下也没什么,这是策略。
何况连续三年全国金奖真的很了不起,这点足以证明这位指导老师的出色。
“因为我也没有亲眼见过森谷吹奏部的学生,所以也不太确定问题到底出在哪里。那么,我就说一下宇山吹奏部的事情,让平川老师对照一下吧?”
“麻烦你了。”
“不麻烦。”
这样说之后,早良印见先是低下头思索起来,耳边便只剩下学生各自练习的各种吹奏声。
过了片刻,她才思考结束,抬起头对着平川哲文说道。
“其实,真要说我做了什么的话,也没有太多,我仅仅是尽了指导老师的本职而已。”
“我也才接手了宇山吹奏部两年,带领这些学生参加了两届全国大赛。”
“在我接手之前,宇山吹奏部的成绩就相当优秀了——连续三年金的荣誉并非由我开启的,我只是尽最大努力,保持住了宇山的成绩。”
“对了,宇山吹奏部上一任的指导老师,是我父亲,真要说的话,应该是他给宇山吹奏部打下了相当好的基础。”
“等到我接手过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宇山的学生相当自觉,根本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为了全国金奖,这些好孩子就会自己很努力地朝着这个目标进发。”
“我当然也问过她们,不过她们说,上一届的指导老师,也就是我的父亲就对她们说过——”
“想拿全国金奖,自觉练习是最基本的,也只有自己能够自行沉浸在音乐中,乐器才能成为身体的一部分,你才能自如地演奏它。”
“如果做不到这点,就连练习都需要别人监督,那么,你和乐器之间一定有着隔阂,想演奏好它也就根本不可能。”
“而如果要追溯的话,其实这种话在我小时候,我的父亲就对我说过。”
“在我第一次对音乐产生兴趣,向他说着‘我也想成为一名音乐家’的时候,他就和我说过类似的话。”
“事实也是如此,对于我的一切决定,从接触音乐到和他一样成为指导老师,其实他从没强迫过我,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
“显然,我父亲的教育理念就是这样的。恐怕早在十几年之前,他成为宇山的指导老师开始,他就这么教导他的第一届学生了。”
“并且这种信念倒是通过他的教导,以及一届届学生的传递,流传下来了。”
“之后,在我成为指导老师没多久后,我也是继续践行着我父亲的理念。”
“我不会过多的强迫她们训练,我会和她们说——”
“进入吹奏部是你们自行决定的,而之后,为了全国金奖,练习也由你们自行决定。”
“但请记住,现在的一切汗水,都会成为未来全国大赛舞台上的欢呼。”
“宇山吹奏部中,就是一直有着这样的信念。”
“如果非要问我,为什么宇山吹奏部能够拥有这样的成绩的话,我只能说,因为宇山吹奏部内部,拥有着相当一致、且坚定地执行了十几年的信念。”
“这种信念早已经成为本能,成为了宇山吹奏部的理所当然。”
早良印见平缓的声音渐渐落幕,之后,来自宇山吹奏部学生们的各种乐器的练习声,就像在印证着什么,响彻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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