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我就冲了出去。
“哎!暖庭你去哪啊!”
“应该是有发现,咱们也走!”
周虎和露姐的声音被我抛在身后,我凝视着那条血肉移动的方向,那是……南江大学?
她似乎开了车,速度也很快,但我的速度更快……不对,不是南江大学,而是南江大学附属的小区居民楼。
八分钟后,我停在了一栋居民楼前,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血的味道,已经很清晰了,很熟悉的味道,是那个一米七的黑袍女人。
我环视了一圈,这个小区处于开发区,房子都刚开盘没多久,居民少得可怜,见没有人注意我,我压低了帽檐,走进了面前的单元门。
没有电梯卡,就用感知强制打开电梯,上行。
一层,没有,二层,也没有,不过血的味道已经越来越重了,直到电梯行上十一层,我睁开眼睛,打开电梯门,走了出去。
这里的小区是一梯一户,所以电梯门斜对着的方向,只有一户人家的房门。
呵。
那个会诅咒的人,就在眼前了。
我找了她那么久,终于找到了她了,害了我家人还不够,居然还要害……
我刚想到这,那棕黄色的门突然卡拉一声响,一个女人拎着垃圾袋走了出来,她惊讶地站定在门口,看看我,又不可思议地看看我身后的电梯:“云暖庭?你怎么在这?你……咋上来的?”
我也是一愣。
面前的人穿着黑色的长袖卫衣,微微有些发福,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微惊的眼睛上架着一副红框眼镜。
“……主任?”居然是我小时候的教导主任,现在的大学辅导员??
不是,她咋在这啊?
我突然有点不确定了,耸着鼻子又闻了一下,空气里的血腥气还是那么浓,没错,就是在这一层。
难不成那人,藏进了教导主任的家?
还是说,教导主任也跟永生组织有关?!!!
教导主任的身高……似乎也是一米七。
!!!
我心中顿时涌起惊涛骇浪,怎么事态的发展,越来越扑所迷离了?
我扫过她完好无损的两条胳膊,故作轻松道:“过来找朋友玩,迷路了。”
教导主任嘴角抽了抽,没有揭穿我,转身要回去:“那快点找你朋友去吧,老师这家里大扫除呢,也没空招待你。”
我及时撑住了房门:“老师,您都不问问我讨伐番妖司后,有没有受伤吗?”
我看见她漆黑的眸子里,倒映出我委屈的表情。
我还长个儿了,方忠宇刚见到我的时候,都差点没认出来,教导主任就一点也不问?
她真的奇怪。
而且,房间里的血腥味道似乎更浓,我往门里看了一眼,客厅很整洁的简约风,只有一个沙发,一个茶几,一块地毯,还有一个落地式台灯,其余几个房间的门都关着,看不见里面有什么。
教导主任勾起一个笑容:“你看,老师最近太忙了,都忘了这茬,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但……她表情里掺着一丝不耐烦。
我的心一下子就沉落了到了谷底,我真不希望,教导主任是我的敌人。
掩下心里的想法,我想了想,打算用尿遁的方式混进去。
我捂着肚子,皱起眉头:“没受伤倒是没受伤,就是现在有点肚子疼,老师,我能借用一下你厕所吗?”
教导主任眉头当即跳了跳,不情不愿地把我往屋里请:“就在走廊尽头,你快去快回,老师还要打扫卫生呢,今天周六放假,明天周日,两天时间打扫不完啊。”
“那我帮你打扫呗。”我不动声色地瞅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一切都很正常,没有血迹,没有黑袍子,和一些其他古怪的东西。
若是单论直觉就判定教导主任就是那个会诅咒的人,也不太严谨。
“打扫什么打扫,我哪能让你来啊,既然你那边没事了,就赶紧回学校,期末考想挂科啊?”
“哦。”我草草地答应了一声,推开卫生间洁白的门,转身,锁门。
卫生间也很干净,干湿分离,门后贴着墙还有一个大浴缸。
等等,这个浴缸的版型,有点熟啊。
我拖着下巴,在浴缸前蹲下来,仔仔细细地端详。
教导主任站在门外催促我:“暖庭你快点啊,老师也肚子疼。”
“哦,马上!”我突然知道这个浴缸哪里眼熟了!
虽然浴缸长得都差不多一样,但是眼前的这个,在背靠的部位有一些心机的小设计。
我曾见过这个样的浴缸,那就是……茂洋医生的家里!
我心头一阵紧绷,一只手轻轻地将浴缸抬起来,没发出一点声响。
“暖庭?好了没有?”
“快了快了。”
我深吸起一口气,突然有些害怕,浴缸的背面是不是有那一排金黄色的小字。
那图案对于永生组织的成员来说,就和番妖司的令牌一样,如果有,那教导主任也是永生成员的事,就**不离十了。
“暖庭!你好了没有!”
“快了,马上。”
教导主任突然大力拍起了门……这个情况,我甚至不需要去证明了,但我心里还有一丝挣扎,当我看见浴缸靠墙的那面果然有一排金色的小字时,眼前一黑,失望透顶。
教导主任用钥匙打开卫生间的门时,我已经把浴缸放回去,站在洗手台前洗手了。
现在,我要确认她是不是那个会诅咒的人。
教导主任大力推开门,第一眼果然是去看门后的浴缸。
我压下心里的痛,转身甩甩手上的水,故作惊讶地道:“老师?你就这么等不及吗?”
她有些尴尬地擦擦汗,见浴缸没有挪动的迹象,突然冷静下来了,笑容温和的道:“抱歉啊暖庭,老师刚才是真等不及了,这门一打开还突然好了,来来来,咱们去客厅聊聊。”
“正好,我也想和老师聊聊。”
跟着教导主任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她倒了一杯水放在我眼前。
我视线再次从她完好的右手上扫过,那个女人,在围堵照庭的那天,右胳膊分明被我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