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若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忽然点点头:“没见到就好,那两个是个麻烦,阿乔可会觉得我心狠”
她已经告诉过阿乔到时候处置那对姐弟的手段。
此生,她不会允许流着萧家血液的人站在赤血军团的对立面。
上官焰乔淡淡地道:“他们来的时候,就应该有不成功便成仁的预料了,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白吃的午餐。”
明兰若笑了笑,转身去拿了温热的药茶递给他:“你嗓子好多了,那治喉咙的药,你不用再吃了,多喝点水就好。”
上官焰乔微微抬起下颌,似笑非笑:“怎么,这么在乎我嗓子,可是还想叫我唱曲儿”
明兰若理直气壮:“你唱得那样好听,坏了嗓子,我心疼。”
上官焰乔见她这副样子,挑眉:“明主君真心疼,那夜就不会让我唱了大半宿。”
明兰若别开眼,轻咳:“那什么,你自己愿意的,怎么还生气呢”
他跟她闹别扭,闹了两三天,昨儿嗓子不疼了,才肯搭理她呢。
她的阿乔真是小心眼得很。
所以,她干脆岔开话题:“好了好了,说正事儿,那药渣我们琢磨了这些天,还是不太看得出什么病,只看得出有些是养肺和补血的。”
上官宏业的人把很多药渣混在了一起,实在难以分辨。
上官焰乔倒是不以为意:“上官宏业的病如果那么容易被知道,他大概早就死了,不过能知道他多半是肺上有些问题。”
他这位堂弟在登基之后,长进不小。
又或者……
上官焰乔微微垂眸,眼底闪过冰冷的光——
之前只是因为身为秦王,有很多皇帝的资源他无法调动,所以被限制了手脚。
明兰若带着他进了无名先生放置武器的库房,取了一套袖箭给他——
“我让无名先生专门为你准备了一些防身保命的暗器,和我专门准备的毒和迷药搭配,效果很好。”
她知道,打仗的时候,他比她还身先士卒。
上官焰乔知道明兰若的迷药和毒都非凡品,更不要说无名先生制作的暗器。
他认真地端详着那套极精巧却又很耐操的袖箭:“果然是好东西,话说,当年你是怎么知道无名先生这样厉害的”
当初他易容成隐书生领着人追杀慎王余孽,却在汤泉山行宫下遇到了明兰若和景明,还有当时的秦王上官宏业。
无名先生摆明是慎王余孽中一员。
明兰若顿了顿,随意地道:“秦王想要拉拢他,被我截胡了,早年我与秦王走得近,无意知道了他在找这么一个机关高手。”
她还是不想他知道前生发生的事儿,一是一时半会说不明白;
二是,她不想让他觉得她是因为欠了他一条命,为了回报他才跟他在一起的。
上官焰乔见明兰若不太想提起这话题,便轻哂:“也对,当初上官宏业可是真叫人嫉妒,小娘娘天天围着他转。”
明兰若有些无奈:“你还计较呢,那都是年少无知犯蠢。”
上官焰乔挑起精致的眼角,轻描淡写地道:“因为,本王床枕下没有一百六十二封情信啊。”
明兰若:“……”
得,醋精又来了。
不过她也不是没办法。
明兰若取了那袖箭给他戴在手腕上调试,慢条斯理地道:“可你床枕上有我啊。”
他看着她,见她正微微抬起雪白绒薄眼皮看他,黑瞳乌润,精巧的眼角微微勾起一点带魅态的弧度。
艳丽又冰冷。
危险又蛊得很——像沼泽的瘴雾渗到心里,叫人心脏有些麻痹。
上官焰乔眯了眯眼:“……”
明明现在的她冷冽又犀利,却能这样撩人,像一把淬炼后漂亮冰冷的薄刃,慢慢磨蹭过敏感处温热的皮肉。
啧,他的小娘娘越来越会撩人呢。
“啊,对,本王的床枕上有明主君呢。”他轻笑,便想要低头去尝她柔软丰润,又勾人的唇。
但明兰若却挑眉,轻轻点在他胸口,脱身而去:“焰王殿下,克制一点,这是库房,公众场合。”
上官焰乔顿了顿,弯了眸子:“好。”
没关系,晚上就是私人场合了。
明兰若转又拿了一只箭匣给他:“看看这个,新式的连珠箭,威力很大,你什么时候走,可以一并带上。”
上官焰乔看着箭匣里结构特殊的剑,忍不住感慨:“果然是好东西,能多造一点更好,我没那么快走,早一点是下月中,慢的话,要下月月底。”
明兰若倒是愣住了:“你原本不是打算月初就走吗”
他原本告诉她,赶过来过十五,快的月底,慢的二月初就走,怎么现在却要耽搁那么久
“怎么,我陪在明主君身边不好吗”上官焰乔含笑看向她。
明兰若一愣:“倒也不是,但是我们要开战了……”
上官焰乔见左右无人,上前将她拥在怀里,懒洋洋地在她耳边道——
“开战就开战,我想多陪陪明主君,这两年聚少离多,见到小希,还不让我多陪你”
明兰若被他一抱,温热的气息撩在耳边,不免也跟着温软下去:“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就好。”他闻着明兰若身上那点奇异的植物芬芳,轻笑起来:“若若,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明兰若轻轻推了他一把:“都跟你说了别闹,库房随时有人进来的。”
果然,听着外头的说话和脚步声。
上官焰乔就松开了她,笑着道:“带我试试你为我打造的好东西,走”
明兰若点点头:“好。”
两人便一同去试新玩意了,顺便叫上无名先生和他新收的两个弟子,记录需要改进的地方。
一折腾正事儿,就到了晚间,用了晚膳,明兰若本来打算和他在谈下一步中原战场的计划。
可上官焰乔却不打算和她聊了一整天公事,晚膳后还要磨磨唧唧地说公事。
他直接把人抱床上去了。
当同僚很好,可整天都和同僚谈公务到半夜就没意思了。
更何况——他亥时以后就要被收到关大将军指示的女兵们请出女主君院子的。
就那么饭后一个多时辰,他自然是要按着‘女同僚’一起做些消食的运动才好,谈什么公务!
把‘女同僚’翻来覆去折腾了快一个时辰,瞧着怀里的姑娘被他弄得手脚发软,香汗淋漓,迷迷糊糊要睡过去。
上官焰乔才鸣金收兵,把怀里的人儿清理安置了,吻了下她雪白的肩头,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