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众人走到了一个楼台前,此刻正是申时,烈日当空。
楼台旁,绿树成荫,水池中,清可见底,楼台内,帘纱在微风中晃动,旁边还有几个架子,架子上,种满了蔷薇。
而在这楼台中,坐着一人,站着一人,坐着那人是个女子,一袭紫色的衣裙,蒙着面纱,正拨动着石桌上摆的木琴。
旁边站的的那人,身穿绿色的衣裙,应该是个丫鬟。
周宁川老远望去,见这女子身材纤弱,螓首蛾眉。
倒是让周宁川想起了白居易的那一首筝。
云髻飘萧绿,花颜旖旎红。双眸剪秋水,十指剥春葱。
至于身材嘛,一眼望去,环肥燕瘦,可圈可点。
一看便知,是个美人。
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倒是很好奇,这女子摘下面纱,会是怎样一副容貌。
木崇浩见周宁川向远处看去,也看了过去,也是被吸引住了目光,道:“这女子,我赌十两,必定是位美若天仙的美人。”
“我赌一百两。”周宁川笑道。
木崇浩突然对周宁川拱手,道:“原来是同道中人。”
周宁川也急忙回礼,道:“失礼失礼。”
两人哈哈大笑。
木涟漪一脸奇怪的看着这两个人,心想,这两个人又在对什么暗号呢,也没有多管,看向楼台中。
见到这女子,突然间,好像明白了这两个人,但是又不太明白的样子。
见两人都是一副痴迷的看着那女子,过去,一脚踩在木崇浩的脚上,然后又是顶了一下周宁川,差点没给周宁川掀到池子里去。
“痛死你哥我了,你发什么疯?”
木崇浩捂着一只脚,跳了起来。
“这么大一个美女摆在你们面前你不看,偷偷摸摸的看别人小姑娘,你们两个有意思吗?”木涟漪指了指自己。
木崇浩:“......”
周宁川:“......”
“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只是看那边凉快,没看人,那是个女的吗?你不说我还没有注意到。”木崇浩仔细一看,带着惊讶的表情道。
“我觉得这这么热,那边挺凉快的,殿下,要不然咱们过去坐坐?”
“有道理。”
木崇浩急忙点头,表示这很符合他的心意。
两人马不停蹄的往楼台那边走过去,木涟漪气的直跺脚,随后也跟过去了。
“殿下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身边怕是美女如云吧?”
周宁川笑着问道。
“还好,就是一言难尽,这身份啊,也是一个麻烦事。”木崇浩道。
“都说这宫里面的女人,个个是倾国倾城,盛世美颜,殿下这都还没有看够?”
“虽说如此,但,家里养的花,哪能和野花比啊,没有野花天然香啊,而且,这朵野花,绝对顶尖。”
“有道理。”周宁川对木崇浩竖起了大拇指。
“你们两个,聊什么呢?”
木涟漪总觉得他们聊的是什么不好的话题,跑过去,监督木崇浩,以免木崇浩被周宁川这个登徒子带坏了。
“没事吗,就是在讨论高尚的东西,比如说,花,是家养的好呢,还是野生的好呢?”周宁川笑道。
木涟漪面带疑惑,不解的问道:“你们讨论个花,笑成那个样子,至于吗?”
“这个是兴趣的问题,我与周兄兴趣相投,这聊着聊着,不就开心了吗?”木崇浩道。
木涟漪一脸全是不相信,道:“那你们说说,你们刚刚怎么讨论这个家花还有野花的?”
周宁川和木崇浩对视一眼,道:“这个家花啊,虽然好看,是精心呵护长大的,比也野花要娇艳,但是,这个野花啊,更加纯天然,更加的有劲,是在险恶的环境下,艰难生长的,比家养的,所以没有家养的娇贵但却充满了生生不息的......生命力。”
“周兄说的有道理啊,佩服佩服。”
木崇浩一听,周宁川算是说到点子上去了,完全符合自己的心意啊,顿时表示佩服,对周宁川赞不绝口。
揽着周宁川的肩膀,对周宁川称兄道弟。
木涟漪一脸不解的看着二人,这话,怎么听都有些奇怪,但是却找不到地方反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没想到周兄你对花还有这般见解,当你说出这番话,我都不敢相信你是一个没读过书的人。”木崇浩道。
周宁川摆手,道:“我只是说出了我不成熟的看法罢了,没什么值得夸赞的,殿下过誉了。”
两人此刻来到楼台之中。
果不其然,这楼台甚是清爽。
木崇浩上前,彬彬有礼道:“我三人来此乘凉,不打扰姑娘吧?”
“不打扰,几位公子请便。”这女子轻声道。
周宁川也不墨迹,直接就在一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木崇浩其次,木涟漪没有坐,而是双手抱胸,在楼台里面转来转去,上下打量着。
“没想到这炎炎夏日,如此楼台倒是清凉。”木崇浩道。
随后看向女子的琴,周宁川也看了过去。
虽然周宁川并不是很懂琴,但经常喜欢看一些典雅的纪录片,那种古雅味道浓重的纪录片。
也算是有些了解,见这琴,上面还有一幅图,仔细的观摩了一番,道:“此图用工笔重彩,在绚丽中呈现出精致的韵味,灿烂,清雅,变化不同,多种意境杂合,这画的技艺极高,可谓是高超精湛,是一件难得一见的精品啊。”
一听周宁川评价,木崇浩点了点头,评价的到位,很符合这把琴,又是奇怪的看着周宁川,道:“你还懂琴?”
“不懂,我怎么可能会懂这东西。”周宁川笑道,他可真不懂,就完全乱说罢了。
“谦虚了,我现在怀疑你说你没有读过书,是不是在骗我,老实交代,是不是书香门第的弟子啊?”木崇浩道。
怎么看周宁川这言语,都不像是没有读过书的,尤其是一眼看出这琴上画的门道,没有一点本事,怎么可能会说的这么精准。
“瞎猜的。”周宁川道。
木崇浩怎么也不相信周宁川说的话,道:“猜的这么准,说的还这么沉稳,我可是被你骗了。”
“切,有这么复杂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木涟漪凑过来,在这琴上看来看去,怎么就没有看出周宁川说的那些。
木崇浩将木涟漪拉了回来,道:“你自己什么水平,还不清楚吗?一天除了胡闹,什么时候关注过这些,想要了解啊,回去好好跟着咱娘学几年。”
木涟漪鼓着两腮,不理会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