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嗯了一声,面带疑惑看来。
现场这些人都知道,姚裕一直都将石勒当做毕生大敌。
如今,石勒隐隐有一统北方的架势,缘何姚裕一点都不带慌张的?
其实众人这么想也理解,姚裕不是不慌张,是不能,也不敢慌张。
若是在众人面前露出迟疑或者惊慌,那战斗还打不打了。益州还拿不拿了?
这不,在姚裕故作淡定的表现下,众人也逐渐收敛了惊慌的内心。
“好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玄策啊,给你两天时间,拿下广汉,能做到么?”
王玄策啊了一声,忍不住心里头揣摩,不是说三天呢?怎么又变成两天了?
两天倒也不是不能做到,就是临阵变卦变得自己有些猝不及防。
不同于王玄策,像是沈林连濬,文续孙奕傅伉等人都意识到了姚裕此时的慌张。
竟然当着众将的面,犯了这么一个低级错误。
能看得出来,姚裕对于石勒击败刘曜一事,是有些慌了。
数秒的迟疑后,王玄策抱拳点头:“没问题,放心吧大人。”
姚裕嗯了一声:“好,我另外让孔骁方弋姚恭他们助你。尽早给我拿下广汉城。”
说完,姚裕将袖子一挥,散帐结束。
说是散帐,但姚苞并没有走,他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故意转回营帐。
进来时,姚裕正坐在帅案前捏呆呆发愣。
“兄长。”
听到呼唤的姚裕啊了一声,茫然间抬头见是姚苞,就哦声道:“是苞弟啊,怎么了?”
姚苞略显迟疑:“兄长,您现在,很害怕?”
姚苞是自己人,关系又如此亲近,姚裕也就没有任何隐瞒的了。
“说是不害怕那是骗人的。石勒,人杰也。之前有刘渊刘聪父子压制着他,就算他握有河北之地也掣肘颇多。如今,石勒一统北方的局面已然形成。而头上也没有了约束,你知道,这意味这什么么?”
姚苞眨眨眼睛。
姚裕就深吸了一口气:“这说明了石勒只要愿意,随时可以整合北方所有兵力南下。石勒不比其他人,你说,就这样的局面,我能不慌张么?这稍微不注意,就是南北双方的决战啊。”.c
姚苞愣了愣:“石勒有这么厉害么?之前不也是被兄长您击溃了么?”
“那不一样,我和石勒上次在密县交手,是因为我占据了兵多将广的优势,若是我五万人再拿不下石勒一万多不到两万的部众。那这仗也就没法打了。”
说罢,姚裕一声叹息:“现在啊,我只希望在石勒一统北方之前,尽快拿下益州。只有这样,我军才能稳固住江南啊。”
姚苞眼珠子转了几下,忽地说道:“既如此,兄长何不遣人至拓跋鲜卑处求援?”
姚裕诧异回头看。
姚苞就道:“拓跋鲜卑与我们乃是世代盟友。若是兄长派人前去,拓跋猗卢必定不会拒绝。即便是咱们无法在石勒动手之前拿下益州。但若是有拓跋猗卢帮着我们在北方牵制石勒的注意力,相信他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吧。”
姚裕一拍脑袋:“我怎么忘了这个。是啊,从一开始和拓跋鲜卑同盟,就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的。苞弟,多亏你了。”
说罢,姚裕就急忙呼唤影卫前来。
他当众写下了一封给拓跋猗卢的亲笔书信交给影卫,让其连夜前往漠北,送到拓跋猗卢手中。
对姚裕的话,影卫向来都是无条件的服从,在拿到书信之后,昼夜兼程,向漠北而去。
至于姚裕,在送出去了这一封书信之后也暗暗的松了口气,压制在头顶的大山,这一刻也终于卸下。
一夜无话,次日天明,在姚裕的安排下,王玄策,孔骁,方弋,姚恭四人率(本章未完!)
810-累了?
领大军围攻广汉。
不同于之前,这一次,姚裕是下了死命令的。以至于,王玄策轻装上阵,仅仅一个上午,就攻进了广汉城头。
哪怕是邓当再怎么卖命,也不是这许多人的对手。
毕竟,自己能拖延住王玄策的攻势,孔骁,方弋,姚恭三人,却没有人能牵制。
都没有用两天时间,仅仅到了当天晚上,广汉城四面城墙就已经失陷。
就在王玄策打算一鼓作气,趁着夜色彻底拿下广汉城的时候。万没想到,那邓当不要命的率领一支敢死队杀出城外,直奔姚裕所在的中军大营。
他已经想好了,既然护不住广汉,那就拼死换了姚裕。
邓当这一招,唬的所有人都是一愣一愣的。
若非是姚裕的部众训练有素,若非是他们不动如山,哪怕是换天下任何一支兵马来,在邓当如此奋死的突击之下,都要炸营。
毕竟弱势状态下发动夜袭,本来就是一招险棋。
一旦得手,被突袭一方炸营都是轻的。
还是那句话,可惜了,邓当难得一遇的高光,却偏偏撞上了姚裕的兵马。
要知道,这一次的出征,姚裕可是从军校中,带出来了不少表现优异的生员安排到了军中基层。
在入校之前,这些生员就是军中的翘楚,一年的系统化学习之后,让他们足可以应付各种突发事件。
邓当的突袭虽说在一开始造成了不小的慌乱,但前后撑死了也就五分钟时间,局面就被压制了下来。
甚至于,一个名叫乐义的生员率领本部数百人集成八阵图,拦在邓当的必经之路上,给了邓当一个猛烈的还击。
这一下,打的邓当苦不堪言,所带的突击队全军覆没不说,他本人,也被乐义给生擒带到了姚裕面前。
···
姚裕中军帐内,被擒获的邓当破口大骂。
他是什么难听骂什么,听得周围将领都愤怒不已。
鲁弼忍耐不住,就抱拳走来一步,怒气冲冲表情道:“主公,这混蛋着实可恨,属下忍不住了。”
姚裕瞥了一眼鲁弼没有吭声,而是继续看着自己的兵书。
姚裕不发话,众人也没有主意,虽然生气,也只能眼睁睁的瞧着。
那邓当又骂了一会,最后实在是骂的累了,这才停了嘴,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
姚裕见状,方才放下了兵书,倒了杯水走到邓当面前:“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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