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裕刚回到江陵,就从影卫口中接到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消息。
郭光代表小天子司马炽,已经在江陵驿站等候多时了。
随行的不只是郭光,还有当朝太后羊献容。
得知这个消息,姚裕惊得不能行,连忙询问影卫二人来江陵有多久了。
影卫不敢隐瞒,如是相告。
几乎是在姚裕前些日子开始处理姚绣开始,俩人就来了。
当时二人打听得知了姚裕不在,刚想要去找班表亮明身份,万没想到,班表便跟着队伍去了襄阳,以至于,江陵也没有留下一个主事的,都不敢处理这件事,只能将郭光与羊献容俩人搁置在了江陵驿站快一个月。
这不,姚裕急忙让众人各回各家的同时,自己领着一众亲卫,摆开阵仗,前往驿站迎接郭光与羊献容。
···
驿站内,姚裕解释着自己这些天在襄阳所遇到的问题,并表明了自己的的确确是有事情耽搁,并非是故意躲着不见的。
郭光好说话,但是那羊献容可没有这么容易糊弄。
只见羊献容哼了一声,起身来独自去了后房。
见此情形,郭光的脸上露出难色出来,转头冲姚裕道:“姚将·军啊,在下倒是没事,主要是太后这里。”
姚裕抿了抿嘴唇:“算了郭兄,还是我来吧,我去和太后说说。”
郭光这才松了口气,目送姚裕而去。
旋即,姚裕便和郭光拱了拱手,径直进了驿站后房,羊献容的卧房之内。
姚裕来的时候,门口站着有几名随行伺候的宫女,见到姚裕来,二话不说望前一步,将姚裕拦下并道:“对不起姚大人,此处是太后临时行在,您身为外臣,多有不便。还是请回吧。”
姚裕并没有将这几个宫女的话往心里去,整个荆州都是他的,更别说这一个小小的驿站了。
这不,姚裕只是眯着眼打量着一番这几个宫女,那不知不觉中透露而出的杀气,就吓得这些宫女战栗不敢言语。
姚裕还在哪客气呢。
只见他笑眯眯的望着几个宫女,张口询问道:“请问,我可以进去了么?”
这一下,几个宫女便不敢再说话,低着头,全做不见。
姚裕说了一声谢,命令鲁弼守在门口,然后自己一个人进了羊献容的卧室。
他进来的时候,羊献容正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口生闷气。
在床边,还有羊献容的新任贴身丫鬟伺候。
仔细听,这丫鬟正嘟嘟囔囔的吐槽着姚裕,替自己的主子骂人呢。
姚裕听了不免觉得好笑,就咳嗽了一声。
他这一声咳嗽,给那个丫鬟吓一跳。
比及丫鬟一回头看到是姚裕,脸色都变了。
不过很快,这丫鬟也就恢复了淡定。
在她来看,不,应该说,在整个皇宫的人看来,姚裕那都是亘古难遇的大忠臣。
虽然说出身贫瘠,性格暴躁冲动,但对于皇室的忠诚,那却是实打实的。
这么一个大忠臣,对皇室而言,与奴仆下人一般没啥区别。
就算是他全据荆州又如何,见了太后皇帝,不一样是得客客气气的么。
这不,丫鬟脸上浮现出轻蔑的神色,在看姚裕的时候,也是那样的不屑一顾。
她这样的表现,给姚裕都整不会了,不是,这丫鬟啥情况,这一瞬间态度转变怎么这么多。
想不明白,姚裕也就没有理她,而是迈步向前往床边而去。
丫鬟见了,立刻走出来拦在中间:“姚大人,太后睡了,你这是何意?身为外臣不经通报擅闯太后寝宫,不合适吧?”
姚裕抿了抿嘴:“本将来,是有要事和太后禀报。既然太后睡了,那好,本将回去就是。”
他语气古怪,多少带着一些幽怨的意思。
果不其然,羊献容听了,立刻心揪了起来。
唰的一声,羊献容坐了起来。
丫鬟听到了动静,噗的跪下对着羊献容磕头呼尊。
“你先下去吧,把门关上,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
那丫鬟纵使心中疑惑,却也只好照做。
比及丫鬟关上门去后,羊献容立刻一副幽怨表情朝着姚裕看过来:“你还知道回来是吧?让奴家我在这江陵一待一个月,你知道,这一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么?”
姚裕走向前坐在床边:“江陵可玩的地方那是要比洛阳城多的多了,一个月也没有什么吧,至少,不会那么无趣。”
羊献容白了姚裕一眼,很自觉的将身子坐在了姚裕腿上,用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说说吧,你去襄阳做什么去了?是不是提前知道我和郭光要来,就故意躲着我?”
“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么?我原本去襄阳,只是为了巡视学府罢了。万没想到,却遇到了难民问题。”
“难民?”羊献容疑惑。
姚裕嗯一声,也就没有隐瞒的意思:“其实说是难民,却是有人故意从中惹是生非。”
说罢,姚裕就把王弥的存在说了。
羊献容吃了一惊:“王弥不是在洛阳之战中被你打败了么?”
姚裕啊了一声点头:“是这样的没错。但同样的,王弥并没有被我杀死。他在战败之后投靠了刘渊。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刘渊已经开始对我下手了。他甚至已经想办法将人渗透到荆州了。”
羊献容忽然在姚裕脸上吧唧一口:“那也不怕,奴家的男人可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区区一个胡虏又算得了什么。”
姚裕哑然而笑,却并没有明着和羊献容说刘渊的厉害。
毕竟说了羊献容也不懂。
这不,他深吸了口气:“总之,这不是一个好信号。在天下这个巨大的泥潭之中,可以说四面八方都是敌人。稍不注意,就会万劫不复。”
“连你也不行?”
“当然不是,最多让我头疼点罢了,就像是你一样。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给我难堪。怎么,真想让我惩罚你是吧?”
羊献容听了,脸上一副欲拒还迎的故作羞涩:“那将·军想要如何惩罚哀家呢?”
姚裕笑了,顺腰间刷一下拔出宝剑,斩断了窗幔上的挂钩。
羊献容一声娇嗔,顺势抓着姚裕的脖子就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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