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跑了多久,义梅感觉浑身已然滚烫的不行,那两道不属于自身的内力不断的轰击着他的丹田,若是脱下衣服,定然能看到整个脊柱已经通红,背对月色,看到前面漆黑一片,想来是一滩湖水,也顾不得身后的追兵,只想感觉跳入湖中,去去身上的灼热。
扑通一声跳入水中,感觉背上一凉,顿时精神不少,义梅深吸一口气,沉入水中。
身后追兵此时也追了上来,落水之声他们自然听到,扫了一眼湖面,但未见人,一人便先顺着路继续追去,剩下一人等了一回不见义梅从湖中出来,当即追去。
义梅近乎到了意识模糊,才从水中浮了上来,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游到岸边,头枕在岸上,人便昏了过去。
过了一个时辰,侯爷来山洞并未见到义梅,一个时辰,且不说会轻功的人,就是脚力稍好的普通人也该到了,一时顿感不妙,便出山洞沿路找去,路上遇到追击义梅的天罚门人,侯爷躲藏起来,但未见义梅,想来义梅该是半路上体内禁制发作,现在情况定然凶险万分,待人走了,侯爷要找义梅却又不能喊他,只得翻身上树,在林间穿梭,虽说有可能被天罚门人看到,但毕竟视野好些,更容易找到义梅。
行了十里地,侯爷到了湖边,正对着月光,瞧得湖面微波粼粼,此时又不曾有风,看着奇怪,便寻着水波寻找起来,果然看到一人倒在水边,侯爷提起内力,在湖面轻越几下便到了那人身边。
这不是义梅还能是谁,体内禁制发作,浑身不觉的抖动,将湖水带起涟漪,也亏得侯爷眼尖心细。
侯爷抓起义梅拖到岸边盘腿坐下,在他胸前一阵摸索,翻出来五阴五阳膏,扯开义梅衣衫,身体的滚烫竟让身上的水滴化成了水汽,不由分说,侯爷将药膏涂在义梅前胸及后背之上。
“小子,你可挺住了。”
侯爷盘腿坐于义梅身后,双掌附到义梅背上,提起内力便往义梅体内灌去,义梅发出一声闷哼。
侯爷一番探查,发现一股内力死死抵挡着另外两股内力对丹田的攻势,与天罚门交手多年,自然是知晓那两股内力乃是出自天罚门的大掌门和二掌门之手,先前在酒馆便已知晓,只是丹田中的这股护着的内力,着实让侯爷感到意外,侯爷暗道一声妙哉。
侯爷原本只是想着先封住义梅丹田,然后教了义梅内功,待义梅用内力查了他的隐疾,好为他医治,待他隐疾痊愈,跟天罚门掌门有一战之力再做计较,此时有护着丹田的内力这一大助力,侯爷当即改了主意。
侯爷抽开双掌,内力运转之法重新变换,一掌推到义梅背上,将内力全部灌到义梅体内,义梅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体内也因为这四股内力的打斗,青筋暴起,脊柱也不断爆响,涂抹在身上的药膏正飞速消耗着。
这药膏不亏是毒王宗密宝,身体经脉在内力打斗之下不断破碎,又被药膏快速修复着,体内经脉着实错壮了不少。
侯爷的内力加入进去,两方瞬间势均力敌,义梅虽是吐了一口鲜血,但眉头却渐渐舒展,经脉还在被不断撕裂,又被药膏修护完整,义梅的意识渐渐清醒了过来。
“小子,莫要乱动。”
义梅清醒之后听得侯爷说话,当即放下心来,脊柱之上任然灼热,义梅也紧咬牙关强忍了下来。
“想不到你小子倒是有些机缘,这禁制犹如一把双刃剑,你体内有一股强很强的内力护着你的丹田,这禁制要是运用得当,对于你修炼内力倒是不小的助力。”侯爷顿了顿,“现在我教你运转内力,从腰阳关开始,你我一同发力,试着将那禁制逼回去。”
义梅闻言摆了个禅定印,内力往腰阳关注入,护着丹田的内力随即也被带了出来,二对二尚且平衡,但义梅那弱小的内力却成功打破了这种平衡,五股内力就这样在义梅的督脉拉锯起来。
命门,悬枢,脊中,每隔半个时辰,便将禁制的两道内力往上逼退一个穴道,直到天色微亮,已将禁制压制到了神道穴,此时禁制一下溃去,回到神庭,没了禁制,义梅自己内力直冲前顶,顿感神清气爽,一夜间内力较量的疲惫感全无,随即便收了内力。
只是侯爷在禁制溃退的瞬间,再也坚持不住,仰头倒了下去。
“侯爷!”义梅当即大呼,可侯爷不见任何反应,号脉一查,侯爷脉象极为虚弱,渡入内力,才知道侯爷身体其实藏着好些暗疾,左臂之上少海,曲泽经脉几近寸断,内力透过手臂传到义梅体内,原来这一夜侯爷也是忍着剧痛苦苦支撑。
连翻跟强敌交手,又耗费整整一夜内力,已然晕倒过去,义梅不敢带着侯爷往东,又怕土地庙有歹人守着,此时天色一亮,回宋府又怕人多眼杂,只得就近找片林子躲了起来。
义梅褪下侯爷衣服,抹了些膏药在侯爷身上,侯爷的神色渐渐舒展了一些,抹了药,义梅却是有些饿了,附近翻找却没什么果子果腹,又不敢捕杀活物烤着吃,只好翻些鸟窝,摸了些鸟蛋生吃,又留了几个给侯爷。
就这样等了一天,到月上枝头,侯爷才醒了过来,就着鸟蛋喝了两口葫芦里的酒,侯爷这才缓过来,醒来之后侯爷对义梅也是心存感念,果然没有看错人,脱险之后并没有忘记自己。
稍作休息,两人一合计,现在还是趁着夜黑先偷摸到镇上再作计较,于是趁着夜色,两人翻墙回到宋府,宋芊还在义梅房里等着义梅,见义梅灰头土脸,后面还带着一破衣道人回来。
“下人们还未来通报,你怎的回来了,这位道长是?”
义梅赶忙解释到,“干娘,这是我一救命恩人,但是有些麻烦,怕人多眼杂,就翻墙进来了,侯爷现在只能先躲到这里,还望干娘不要介意。”
“孩子,这是哪里话,老道长是你的恩人,自然也是我们宋家的恩人,这么久才回来,想必饿坏了吧,你们且等着,我吩咐过下人们热着饭菜,我这便去给你们端来。”宋芊自然眼尖知道这道人并不是普通人。
“多有叨扰,夫人海涵。”侯爷作了一辑。
“道长客气了。”宋芊冲侯爷欠了欠身子,便从房中离去。
不多时,宋芊便端着饭菜上来了,在家里也吩咐下来,义梅房中这段时间下人不要进去。
桌上放着不少好菜,又放了一盆米饭,两人当真是有些饿,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都解决掉了,待义梅吃完,宋芊拿来一套干净衣服,一套被褥,衣服叫义梅换上,一日多时间宋母不曾看到义梅,让义梅回来后定要报个平安,义梅不好推辞,便换了衣服跟宋芊去了。
待入了后院,宋芊这才跟义梅打听起来,“孩子,这两日你去了哪里,这道长又是谁?”
为让宋芊放心,义梅便和盘托出,“这道人乃是江湖中人,人称逍遥侯,前些日子我做那五阴五阳膏便是受了他的指点,而且我身体里有些禁制不能修习内功,昨日本是侯爷与我约定好见面的日子,侯爷当是准备帮我除了禁制,但是遇到侯爷的对头,便耽搁了,也全靠侯爷为了护法,孩儿才躲了一劫,眼下孩儿已然可以修习内功了。”
“他便是逍遥侯?”毕竟是在江湖上待过的,逍遥侯的名声她自然是听过,这乃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只是没想到义梅竟与他认识,并能来她宋家,但是宋芊自然也不傻,能是逍遥侯的对头,对方来历也定然不简单。
义梅似是看出宋芊所想,说到:“侯爷那死对头乃是天罚门,昨日便有四个高手围攻侯爷,想是拿抓侯爷的,不过干娘放心,侯爷这般帮我,乃是看中我的医术,待为他医好身上的伤好之后,他定然会自己离去的,不会拖累宋家。”
当义梅提到天罚门时,宋芊不由的心中一惊,转念到,“你这孩子是哪里话,我们江湖中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这种话以后莫要再说了。”
“孩儿记下了。”
义梅去了报了平安,寒暄了几句,便又回了住处。
此时相对安全了一些,义梅这才跟侯爷攀谈起来,“侯爷,昨日那些对头是何来历?”
“他们......”
“侯爷若是有什么不便之处权当小子唐突了。”
“倒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们乃是天罚门二十八星宿中的四位,二十八星宿由东方青龙、南方朱雀、西方白虎、北方玄武各七宿组成,青龙七宿乃角、亢、氐、房、心、尾、箕,白虎七宿乃奎、娄、胄、昴、毕、觜、参,朱雀七宿乃井、鬼、柳、星、张、翼、轸,而玄武七宿乃斗、牛、女、虚、危、室、壁“,侯爷掏出葫芦,压了口酒,“平日衣着之上肩头绣着一直神兽,袖口绣着他们的名字,长久以来,天罚门一直在派人追踪于我,先是一人,后是两人,只是不知为何,这次竟已出动四人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