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槐序似笑非笑,兴致勃勃道:“好。”
李沅卸下米,提进屋放好。
随后拿出为孩子买的生肖长命锁举到薛槐序跟前:“好看吗?你说归荑会不会喜欢?”
薛槐序接过长命锁,做工还算精细,背面有一头猪。“她肯定喜欢,你有心了。”
李沅心道,我没有心,我待在这儿?她从他手里拿回长命锁:“先还我。”
她进厨屋和面做凉皮,醒面的时候孩子回来了。
衣裳脏兮兮的,头发也乱了。
见到李沅,直掉眼泪:“娘亲,兰子娘推我,还扯我的头发。”
李沅火气蹭的上来:“太过分了叭!”刚欺负过她,又欺负她小孩。“找她去!”她是大人,尚可忍受委屈。
小孩不一样。
幼时被人欺负没人撑腰,会导致长大后性格懦弱自卑。
她抄起了棍子,直奔柳氏家。
柳氏猝不及防,挨了李沅一记闷棍,鬼哭狼嚎喊救命。
“打我家归荑,算什么本事?”
柳氏边跑边躲:“谁叫她不长眼冲撞我?”
小孩吸着鼻子:“分明是柳婶儿你先推我,我才冲撞你的。”牛婶儿到山宝家串门说:归荑啊,你娘回来了。
她马上往家赶。
经过兰子家门口,兰子娘将她推到。
她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娘亲告诉她,别人欺负你,你一定要马上讨回来,哪怕力量悬殊,气势上也不能够输。
但她冲兰子娘后要跑时,被揪住了小辫子撕扯。
还好春婶儿出门看到,说了一嘴,兰子娘这才放开她。
“跟你娘一样爱胡说八道!嗷~”柳氏音落又挨了李沅一下子,她痛呼:“哎哟,腿折了腿折了,今儿晚上我就搬到你家住,叫你伺候我吃喝。”
李沅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行啊,我一定吃好喝的伺候你!”到了她的地盘,三天饿九顿!
“啊哟,别打了别打了。”柳氏开始讨饶。
李沅出了一口恶气,停手领着孩子离开。
到家刚把长命锁挂在孩子脖子里不久,兰子爹便打上门。
李沅抄家伙与之对打,很快便将其逐出家门,她扔了棍子关上门,长舒一口气。“总算清净了。归荑啊,以后练完字还得学跑步,方便遇事跑路,就像柳氏,咱们两家积怨颇深,你见着她,理应提前躲开知道吗?”
小孩摸着李沅送的长命锁,心头高兴,小手一直摸索。
听到叮嘱乖乖应声:“我当谨记。”
李沅进厨房捏面团,小孩进屋掐薛槐序的腿:“都是你,坏爹爹,你不装我才不会被人欺负!娘亲也不会被人骂泼妇。”娘亲坏的时候,都被人骂作泼妇。
如此好的娘亲,更不该遭骂。
薛槐序捂住小孩的嘴:“小点声儿,被你娘听到还得了?”
“哼!听到叫娘亲休了你。”小孩两手环住胳膊,跺跺小脚。
薛槐序忍俊不禁,哪有女子休丈夫的?“好,到时候你没娘了。”
小孩瞬间泄气,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读书,成为医女,做娘亲的靠山。
厨房内,李沅洗好面团等待沉粉时拌鸡鸭时食喂鸡鸭,才把食物撒出去,二旺上门了,对方是毛驴儿的主人。
“嫂子,毛驴儿我牵走了啊。”
李沅:“等等。”
她进屋拿了钱,又包了些牛肉条:“给,毛驴儿明天我还要用,你用完可以送过来吗?我会喂饱它的。”
二旺自是答应,村里租借毛驴儿用的,就属薛槐序的媳妇最大方,不仅按时给钱,还会送好吃的,全是金贵的东西。
二旺一走。
李沅重新关上门,唤小孩练字打算盘。
小孩练好字打完算盘,李沅的凉皮也做好了,拌上黄瓜蒜泥芝麻酱,浇上辣椒,十分开胃。
薛槐序一口气吃了两大碗。“好吃。”从前不懂刘婵为何乐不思蜀,现在竟有所体会。
有美人儿,有美食,还有个可爱的孩子,荣华富贵哪比不上?
李沅:“小心吃成大肚子。”
薛槐序手贴腹部顺了一下衣裳。李沅抬眼,腹部平坦如初,他不出门,因而只穿了一件单衣,隐约可见腹肌,她惊奇无比:“你的饭都吃那里去了?”为什么她两碗饭下肚,肚子会鼓成球?“你的腹肌怎么练出来的?能不能教教我?我也想拥有。”
“腹肌?”薛槐序不太理解。
李沅:“就是肚子上的肉,分成一小块一小块,你有六块?八块?”
薛槐序拢了拢衣裳,耳根不由得一红,他穿着衣裳,她竟然也看清了。他是因为练武才有。
她竟也想要,她眼神果然和别的女子不同。
他如今的样貌,连他自己都不敢照镜子,她会说他好看。
难不成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瞎看什么?占我便宜!”
李沅:“......”
薛槐序推着轮椅走了。
小孩悄悄问李沅道:“娘亲,爹爹耳根后头红了。”
薛槐序为防止李沅知道他听力灵敏,忍住捂耳朵的冲动。
李沅抬眼时,薛槐序已经进了屋。“是吗?”老色批也会害羞吗?她以为只有少年人才会害羞。
“是啊,娘亲,爹爹的耳根子为什么会红?”小孩第一次见,充满好奇。
李沅:“小孩别管那么多啦,今天你洗碗吧,我得去找点虫子喂小鸟儿。”另外再到田里看看,蚂蚱多不多。
家里养的鸡鸭爱吃蚂蚱,但院子里仍时不时有。
她有理由怀疑,蝗灾快来了。
得提前想个办法预防才行。
“我也想去捉虫子喂小鸟儿,娘亲,你等等我好不好?”
李沅:“不好。”
小孩不开心了,小肩膀塌着。
李沅装作没看见,吃完放下碗就走了。
田里的蚂蚱比较平日多,但没有到成灾的境地,不过对收成,多少还是有点影响的。
她准备配些药,制作一个简易的药筒喷洒。
说干就干。
她回到家便开始制作喷洒器,鼓捣半天,最后改成做喷壶。
“你又弄什么?”
李沅:“田里好多蚂蚱,我准备弄喷壶造些药喷洒。”好在薛槐序租的地不多,两亩薄田,浇两天应该能完工。
薛槐序对她会制药防虫之事震撼不已,原本以为她懂得已经足够多,想不到他还有不知道的。
不过他不允许她去撒药,她小小的一个人,做两天农活不得累坏么?“我已经准备将地交还地主了,今年的收成估计不归我们。”
李沅一听,不愿意做了。没有研究室,配药水工序又复杂,还不一定能买到材料,更不一定成功,万一出差错毁了田,地主还得找他们。
......